第一百三十八章 离别难3
“不过是小孩子们闹着玩，弟妹也太当真了些。”
二人看向老夫人，见她有些倦意，遂齐声道：
周夫人又笑起来，仿佛已有丧事：
“劳弟妹操心了。”朱夫人道，“二郎朝堂事多，遂没那心力顾着。我亦替他相看过几次，也总不见合适的。”
眼下既言及五郎，周夫人遂顺水推舟道：
“母亲，听闻大伯母病愈，要重新执掌家事了？”
五郎偷瞧父母几眼，心下只猛地打鼓。
“如何这时候才返来？可用过饭了？金玲，上副碗筷来。”
而周夫人这头，却显得悠然很多。
老夫人摆摆手，也不言语，只兀自睡下。
“哼！”谢诜瞪着五郎，“没用的败家东西！此事家中自有主张，你先归去！”
朱夫人深深看着她，如何突然提起二郎的婚事？
老夫人见她们一来二去的，只觉无法。
虽说因着筹划顾姨娘的丧事，朱夫人****，可本日一见，周夫民气中蓦地来了底气。
自她嫁至谢府，家中的妯娌向来靠近，何时成了这个模样？明抢暗箭，含沙射影，竟见得些小人之态？
这日，五郎正外出返来，见着这等景象，再忍不得。也不顾时宜，直往朱夫人处去。
这些日子她深居闺卧，想着复权，哪故意力管五郎他们？还当七娘去了太学，五郎便跟着循分些。谁知，他竟还是惹些事！
五郎看朱夫人一眼，心下有些犹疑。只是想着每日来往的媒人，实在不堪其扰。
“母亲说的是。我等这就告别了。”
朱夫人正与谢诜用饭，见着五郎闯出去，实在一惊。
“我听二婶母说了，母亲心属蔡三娘子，可儿子不认得她！又谈甚姻缘之份？”
“那你认得谁？”谢诜声音降落，似压着火气。
“二郎这孩子，主张大呢！”
朱夫人摇点头，一声嘲笑：
谢诜转向朱夫人，冷语道：
五郎不是硬碰硬的人，此处行不通，他自有别的体例。
“父，父亲也在。”五郎施礼道。
“是何学士府上的。虽不至大富大贵，到底是门楣明净的书香之家。想来，教养亦好的。”
“倒是蔡太师家的三娘子，端庄暖和，颇得古时淑女之风。”
朱夫人回到天井，心中有些不安。
五郎核阅着谢诜。他语气虽硬，神情却不见喜色。方才言语，似是而非，总让人难明。
他遂行一揖，便告别而去。
“提及五郎，这些日子也不来存候，又是跑那边贪玩去了？”老夫人问道。
“蔡三娘子谨守闺阁，天然少见生人，何况乎小郎君？这等大师氏族，才是有风有化，门楣相配。”
摆布不过一顿打，贰心一狠，遂正色道：
“蔡三娘子，我也见过几次。”周夫人道，“像是不大与咱家小娘子来往。五郎怕是不认得她。”
她见他才外出的模样，忙问道：
朱夫人忙唤了金玲来：
女扮男装，元夜醉酒，私闯太学，样样皆能编排挤花来。可朱夫人不是一样疼，一样爱么？
金玲忙连声拥戴，几次称是。
老夫人点头道：
她面上也不见活力，只道：
“料想当中的事，你急甚么？”周夫人瞥她一眼。
谢诜先晾他一阵，方道：
“媳妇听闻，迩来，五郎与何小娘子颇是靠近，隔三差五地遇着，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缘分使然。”
老夫人闻此亦笑道：
“夫民气中既已有人选，门外那些媒人，是作给为夫看的么？”
“听闻，五郎克日与一名姓何的小娘子走得近？”
老夫人撑起家子，只道：
“我不肯结婚，你们别瞎筹措！”
上回山贼的事，累及七娘，此番又提及五郎的婚事。想来，五郎现在与何小娘子要好，对于朱夫人的安排，必多有不平。
“远的不说，倒是二郎君……”周夫人笑起来，“大嫂在此，本不该我多嘴的。只是与二郎同龄的小郎君，皆妻与子俱全，可二郎……”
朱夫人正唤人加菜，闻听此语，只突然愣住。谢诜亦罢了用饭，只将象牙筷放下，未曾言语。
到底是亲疏有别，表里有差，人间民气，大略是如此的。
“蔡太师……”老夫人沉吟片时，只蹙着眉。
谢诜抬眼看他，只道：
“为何？”
“你们争来争去，有甚么意义？非论何小娘子，亦或是蔡三娘子，毕竟是五郎本身过日子。小郎君总要有本身的定夺，我等深闺妇人，话说到也就是了。”
周夫人正待劝说，却见朱夫人抢道：
周夫人答道：
“这等身份，如何配得上咱家五郎？我初时还奇特，学士府的小娘子，怎会长日不安于闺中？原是她生母早逝，疏于教养。到底，这不是书香之家的礼数。”
到时真闹起来，也不知老夫人是护着孙儿，还是由着朱夫人，求个官官相护，门当户对。
朱夫人隐有不安，又看向周夫人，只道：
五郎不知谢诜在此，初时的神情与愤激，全化作了耗子见猫的惊骇。
五郎声音有些抖：
周夫人笑笑不语，只让钱氏稍安勿躁。听老夫人的意义，仿佛已有不满。
朱夫人道：
听闻谢府成心为小郎君筹措婚事，媒人们皆排着队地要来讲亲。
“你说的不错，家中长年没有丧事，不免见着倒霉。”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老夫人忽来的言语，倒叫人不知所措。
朱夫人与周夫人面面相觑，不知老夫人所言何意。
“五郎常日混闹惹事的，不想竟自有主张！这个何小娘子家源那边？”
“此话怎讲？”老夫人满脸疑问。
“成日疯疯颠癫，像甚么模样！这个时候，你所来为何？”
“倒是五郎，也不小了呢！”
顷刻屋中一片沉寂。
“母亲，五郎恰是去‘那边’呢！”
周夫人笑了笑。看来，仪鸾宗姬与二郎之事，朱夫人公然知情。至于老夫人，虽不至太清楚，也应见得些端倪。
不过说来好笑，朱夫人只道何斓不得教养，可七娘更不安于闺中。
老夫人点头，瞧着非常对劲的模样。
五郎一时不语。
金玲点点头：
朱夫人天然不是谁都见的，虽拒下很多，可成日来交常常，总比平常喧闹。
她又道：
“我也是前日才传闻，是何学士府的小娘子。她母亲暮年间去了，现在在后妻部下讨糊口，倒也不幸。”
“可我们迩来的工夫，岂不皆白搭了？”钱氏不悦。
她刚回屋，却见钱氏在此。一见着她，便上前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