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泄愤
小腹中硬硬的一坨，纵使隔着皮肉，环翠都能感遭到那东西冰冷非常，并且，它还在小幅度地颤抖着，像是在呼吸普通。
见她面色如常，钟志清的心稍稍放下一点，他拉住钟敏的手，柔声问道，“敏儿啊，爹此次来新安要住上一段日子，有爹陪着你，你开不高兴？”
钟志清疑道，“你也晓得新安县令程牧游？”
钟敏呵呵嘲笑了两声，“你也晓得我脸上没有半点赤色？那方才为何不给我多涂抹些胭脂？看来你不但是耳聋了，眼睛竟也瞎了。”说罢，她便抬手照环翠腰间狠拧了一把，直拧得她嘴里“嘶嘶”得吸着冷气，却还是不敢躲开。
叫了几声都没有应对后，钟敏面色一凛，抓起打扮台上的一把象牙梳子朝环翠的脑袋砸去，口中怒骂道：“小蹄子，你耳朵聋了，我嗓子都要吼破了，你还像根木头似的杵着不动。”
钟敏眼中的寒光还未减退，她盯着镜面，那副阴鸷的模样令钟志清都感到一丝寒意。俄顷，她吐出一口气，肩膀亦坚固下来，拿起帕子在脸上擦拭了几下，冲钟志清说道，“父亲，是女儿不好，又让您担忧了。”
钟敏看着腮帮那两块红得奇特的印痕，面无神采地渐渐站起家，一双冷冽的眸子子死死盯住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环翠，嘴角翘了几翘，终究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钟志清无法的笑笑，“你有所不知，圣上本来对这程牧游很有微词，因为他竟然当着监斩官的面斩杀了皇后的亲弟弟王继勋。但是厥后，他在辽阳城以少敌多，搏命守住城池，完整击破李德让的打算，如此大功，当然将他以往的错处全数抵消了。圣上现在对他是赞美有加，我来新安之前还专门叮咛，让我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看模样是筹办重用他。”说到这里，他稍稍叹了口气，“敏儿啊，若他从未婚娶，我倒是感觉他是个不错的人选，做你的夫君也是合适的。”
钟敏一边说一边打，疯了普通，一下狠过一下。守在门外的两个丫环听到内里的声音，吓得面色惨白，但是却不敢进屋禁止，乃至连喊人都不敢，恐怕本身蒙受和环翠一样的运气。她们最体味钟敏的脾气，这位钟家大蜜斯常日里话固然未几，但实在内里是个最阴沉的，一旦气急了便会打人，并且动手极狠。府中曾有一个老嬷嬷把钟敏最爱的一件裙子洗坏了，竟被她打断了一根肋骨，多亏钟志清势大权大，将此事压下，才没让官府的人将钟敏带走。
幸亏这个时候，院门被推开了，钟志清走了出去，听到屋里的声音，他仓猝排闼走出来，将已经站立不稳的环翠拽过来，另一只手则拦住还想扑将上来的钟敏，口中安慰道，“好了好了，你看她这个模样，再打下去，能够要出性命了。这还是在你舅公家里，你多少给我收敛点。”
钟志盘点头，“盐船顿时就要泊岸，圣上派我和程德轩一起监察此事，以是我一到这里，就先去了新安府，这个时候才得闲过来看你。”
不过环翠这小我，因为从小跟着钟敏，早已摸透了主子的脾气，再加上她溜须拍马是一把妙手，以是竟从未被钟敏打过。但是明天竟然连环翠都没逃过她的毒手，她们两个那是更不敢出来安慰了。
钟敏不屑地冷哼一声，“莫说他丧妻携子，就算是没有，我也不会嫁给他的。”
钟敏仰开端，“新安府？父亲莫不是去见阿谁小县令了吧？”
“蜜斯，我这就......这就给您上妆......”环翠强忍住泪水，抓起胭脂盒翻开，拿起细簪子挑上一点儿，用水化开，抹在手内心，便朝钟敏脸上涂去。但是刚触到钟敏的皮肤，她肚中俄然“咕噜”一声，紧接着，腹中似有甚么东西猛地一动，将肚皮朝上撑起。
她一把抓住环翠的头发，另一只手卯足了劲朝环翠脸上狠狠扇畴昔，一下接着一下，没有多久，环翠的面庞已然红肿起来，嘴角亦流出一丝血迹，她口中小声地祈求着，却任由钟敏抓住本身的头发，半点也不敢抵挡。
钟志清点头感喟，“敏儿，你可千万别混闹，这程牧游可不是个普通人物，他年纪悄悄，已经将新安的大小事件打理得井井有条，以是此次圣上才让盐船在此地泊岸......”
钟敏冷哼了一声，将前日在天弘寺产生的事情照实奉告了钟志清，末端，她嘲笑道，“这个程牧游，官儿不大，却自视甚高，竟然还敢对我出言不逊，若不是当时有求于他，我早就......”
见父亲来了，钟敏重重喘了几口气，这才狠狠白了环翠一眼，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凳前坐下。钟志清则把环翠交给门外的两个小丫环，轻声叮咛道，“找个郎中给她看看，别真的出了甚么事，又得惹来费事。”
钟敏“嘁”了一声，“再如何短长，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罢了，还能平步青云一步登天不成？”
叮嘱完以后，他便走到钟敏身后，手指在她面庞上悄悄一刮，“如何了？这丫头惹你活力了？如果用得不爽，撵出去便是了，何必为了一个丫环发这么大脾气？”
钟敏淡淡“嗯”了一声，嘴巴一撇，小声问道，“父亲来新安但是为了公事？”
环翠身子一抖，忙走过来，战战兢兢地问道，“小.......蜜斯，您有甚么要叮咛的？”
她手一抖，手掌重重按在钟敏脸上，脂粉奁亦被她撞到地上，脂粉散得到处都是，鲜红色的粉末，触目惊心。
钟敏晲她一眼，下巴朝镜子一抬，“你看看我这张脸，白吗？”
“让你用心把我画成如许，让你用心把我画成如许，我现在也要将你的脸打红打烂，让你没法见人。”
环翠忙陪着笑说道，“蜜斯肤质细致，比玉石还要白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