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郡王见闻录

第一百九十七章 意外发展

“这位裴娘子的脾气,长安城中几近没有人晓得,我们亦只能临时按兵不动。”长宁公主柳眉微蹙,“当时阿娘亦是踌躇了半晌,才承诺下来。毕竟,现在阿爷的后宫中人数也算不得太多。”天子后宫中,四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不管高位或职位的嫔妃,人数都并未满,天然还可持续采选。

“临时不必焦急,再等一等嗣楚王的动静。”王子献又道,“并且,此人不但仅联络了楚王一脉,亦有江夏郡王一脉,说不得恰是想操纵上一代江夏郡王留下来的军中人脉。毕竟,这位年青的江夏郡王体弱之事人尽皆知,必然守不住他父王留下来的部下。”

“……”天水郡王李璟也回过神来,“如何像是在那边听过?阿兄,先前王子献不是曾说过,杨士敬那老儿想让他娶河东裴氏女为妻么?啧,如何都是河东裴氏女?这两年河东裴氏有很多待嫁的小娘子么?”

“阿兄有何设法?”长宁公主意他神情庞大,只当未曾瞧见,“此举是否会坏了我们先前的布局?如果这三个姊妹之间保持均衡,乃至是聪明些临时放下成见,且结合起来,袁淑妃姑侄必然不会是她们的敌手。说不得甚么时候,她们便会算计阿娘了。”

但是,杨贤妃与杨八娘面和心分歧,迟早会分道扬镳乃至存亡相争。到得当时候,弘农郡公府也只会支撑自家女儿,毫不成能持续成为杨贤妃的仰仗。杨贤妃苦于伶仃无援,天然须得替本身找个依托。宫中那些新妃嫔的出身都抵不过弘农杨氏如许的世族朱门,并且她们也毫不成能至心实意地凭借杨贤妃。与其苦心拉拢这些随时能够叛变的新嫔妃,倒不如再谋个知心的人来助本身一臂之力。

更首要的是,目前宫中并没有裴氏女。如果裴氏女入宫,谁知河东裴氏这几房会不会默契地同心合力借机涉入宫廷当中?乃至与皇家血脉相融?

出继楚王以后,李厥便成了远支宗室,对皇位再也没有任何威胁。李嵩则更不必提,废为庶人以后又削发,尘缘皆断,与人间因果再无干系。但饶是如此,也有人并不筹算放过他们。还是想借着他们的名号,行大逆不道之事。毕竟,论起血缘,李嵩确切是先帝前后的嫡宗子,而李厥则是他们目前独一的嫡子嫡孙。

就在他们二人冷静地持续等候荆州传来动静的时候,太极宫中却倏然响起了一道惊雷,令长安城中统统高官世族都为之一震——

“自杨八娘入宫以后,弘农杨氏的权势分裂便已成了定局。至于裴娘子会带来甚么影响,还须得看她究竟与谁走得更近了。毕竟都是远亲的表姊妹,仅仅因杨贤妃保举她入宫而与其靠近,反倒是置势大的弘农郡公府于不顾,非聪明人所为。”李徽道,又想起数日之前杨贤妃派人去往安兴长公主府一事。

莫非,这便是当时安兴长公主给杨贤妃出的奇策?但,她们又如何能包管,裴娘子必然会襄助杨贤妃,而不是转投杨八娘呢?

中间的天水郡王听了半晌,终究回过神来:“嘿嘿,杨老儿想做个媒人,却被杨贤妃截了去?某些人的运道可真是不错——咦,这不是便宜了杜十四郎么?”

“你说得是。”李徽略作沉吟,“就算是此动静传入了叔父耳中,也不过是平增猜忌罢了。并且,说不得令叔父最为顾忌的,便是二世父与我阿爷。”他们的仇敌极其善于栽赃谗谄,说不得信中的遣词造句便能令叔父生出警悟之心,而后顺势给越王府或濮王府安些所谓的“证据”,便可将他们一并撤除。

李徽实在不忍心打击兴趣勃勃的堂弟:或许杜十四郎的感受与你完整相反呢?

“如果能从中截取他们的传信……”李徽锁紧眉头,“多派些不起眼的部曲去荆州、鄂州等地,说不得便有机遇。不过,毫不能打草惊蛇。”如果目标仅仅只是函件,那便有诸多悄无声气偷梁换柱的体例,一起路程千里,总会寻得机遇。

长宁公主亦听闻过此事,当然不会像李璟那般并未几想。她可贵暴露了惊奇的神采,瞥了自家兄长一眼:“杨贤妃所保举的表妹,天然不会是远亲,而是其姑母所出之女。”拉拢表妹来对抗堂妹,或许是杨贤妃所能想到的独一的破解困局之法了。只可惜,这姿势实在过分丢脸,生生地将弘农杨氏所剩无几的颜面撕了个洁净。现在谁还会觉得,宫中的两位杨氏女果然是“姊妹情深”?

李徽一时候无言以对,心中很有些大逆不道地想道:子献的姻缘怎会尽数被叔父给夺了去?先有暗中议婚的杨八娘瞧不上新科甲第状头,主动入宫与堂姊争宠;后又有正筹算提亲的裴氏女被杨贤妃荐入宫中。莫非,这便是天命?必定了子献的姻缘陋劣?

“京中的宗室王,除了掌宗正寺的荆王以外,无不是闲散王爷。他们心中或许确切有不满,却一定有胆色造反。毕竟,若不能掌权养兵,就算野心再重,胆量再大,亦是无可何如。”王子献劝道,“此事该当还是下落在安兴长公主,以及手执兵权的几位郡王身上。其他人,或许是受了他们诱骗,又或许是无辜被他们当作了障眼法。”

李璟嘿嘿笑起来,将他们之前所约说与她听:“不成,我们已经给杜十四郎出了主张,作为回报,他不管如何也得帮一帮我们。从速些,给他想个新的任务罢。他日我便亲身去奉告他。”

李徽瞥了他一眼:“比来你与杜十四郎仿佛走得很近?”

接下来的数日,他们也已经得空存眷杜重风是否会实施信誉了。毕竟,那确切是再简朴不过的任务,仅仅只是时不时多几句言辞的事罢了。而他们的目光,此时早便尽数转向了荆州的嗣楚王李厥。南下的部曲终究带着李厥的亲笔信回转,信内说京中有一名宗室王暗中派人送密函给李嵩,煽动他出面谋反。

“此事我会交给孙大郎去办。”王子献微微点头。濮王府的部曲天然不能涉入此事,至于他私养的部曲,早已经做惯了这类须得埋没踪迹之事,必然不会留下任何陈迹。

河东裴氏,是她目前最好的挑选,或许亦是她独一的挑选。毕竟,论起血缘,那也一样是她远亲的姑母所出之女。表妹与堂妹,也不过是隔了姓罢了。

长宁公主不由迷惑道:“这与杜十四郎何干?”

传闻当日众嫔妃前去安仁殿向杜皇后问安,杜皇后环顾四周的莺莺燕燕,感觉宫中总算是热烈了起来,大为欣喜。但是袁淑妃却凑趣道,宫中现在远远不敷热烈,待到来岁,或许还会有更热烈的场景。她的言下之意,天然是来岁贤人便会增加很多子嗣,世人也无不了然,均是面带忧色。此时,杨贤妃却决襟曲解她的意义,主动保举其表妹,来自河东裴氏的贵女入宫。

而河东裴氏的家世不但与杨家相称,且自高祖朝起便是朝廷亲信重臣。当然,有显赫到拜相的房支,亦有尚主的房支,一样有式微不兴的房支。献出这位裴娘子的南眷裴便是相对籍籍知名的一房。他们想必也亟需通过此次机遇,获得更多的繁华繁华。两厢甘心之下,天然是一拍即合。

“他也是个极其风趣的少年郎。”李璟笑道,“与他提及话来,不会感觉无趣。”

“河东裴氏贵女?”甫听闻这个动静,李徽竟是怔住了,神情中带着些许奇特之色——该不会是他所想的那位河东裴氏贵女罢?!

“当初祖父与祖母忍痛堵截亲缘,就为了保住厥卿(李厥字)阿兄,那些贼子竟然还不断念!”李徽双眸中满含杀意与气愤,“如此忘恩负义之辈,大家得而诛之!若让我查出来,除了安兴长公主以外,究竟另有谁生出了妄念,需求让他们血祭昭陵!!”他并非等闲起火之人,更非嗜杀之辈,只是事涉文德皇后与太宗文天子这两位他最尊敬的长辈的遗言,故而才难掩愤激罢了。

“放心,此例毫不会再开。”李徽道,“毕竟叔父也并不想过于劳民伤财。如果各地刺史都督纷繁保举美人入京,四周扰民,绝非叔父所愿。”归根结底,贤人也只是想多生几个资质可堪培养的皇子罢了。

不过,杨贤妃也已经没有别的挑选了。宫中已有两位杨家女,弘农杨氏一脉天然不成能再送一人,不然活着家间的风评必会一降再降,杜皇后也毫不成能等闲答应。故而,就算二房另有几位未曾订婚的如花似玉的庶女,对杨贤妃而言亦是毫无感化。更何况,二房无一人退隐,亲家亦早已式微,没法给杨贤妃带来任何助力。

几年之前,当文德皇后驾崩之时,太宗文天子便决然公布圣旨,将嫡长孙李厥出继楚王一脉。而废太子李嵩因脾气暴戾,举止不端之故,被勒令削发。如此,本来绝无能够摆脱风风雨雨的废太子一脉终究得以保全。固然心中不舍,但李厥与其母苏氏都明白帝后二人的苦心,远远地分开了长安。至于李嵩究竟是否能想明白,心中是否还留有痛恨,便谁都不晓得了。

实在,王子献与李徽都很明白,杜重风毫不会等闲倒向他们,他们也从不等候他能做些甚么。单单只是将他压服,狠狠斩断杨谦亲身养大的左膀右臂,便已经充足了。此人不肯为他们所用,更不想为杨家所操纵,那便如他所愿便可。而杨家少一个目光灵敏的聪明人互助,无疑又增加了几分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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