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见真容
“好,二皇子殿下公然利落。”赞美地对他眨了眨眼,即墨偶然笑得非常愉悦:“那就成交了。”
“这个当然。”点了点头,冰冽毫不踌躇地朗声应下。鬼谷医仙的脾气如此,他很了解。
一袭淡雅碧色裙袍的女子斜倚雕栏坐于凌水亭台之上,正玉手托腮,目光慵懒地看着碧波中悠游安闲的锦鲤。如新月生晕,似花树堆雪,那仅仅一个侧脸的风华,就叫人生召盘礼膜拜之感,即使秋色满院,群芳娇贵,也远远不及面前这夺尽六合造化的一人来得冷傲。而她身边,除舞文以外的三大侍婢煮茶的煮茶,操琴的操琴,各司其职,一样是自如得紧,像是全然没有重视到有客人来了。
面前的这舞文恰是当时非常照顾他们的四大侍女之一,而她额角的那一小朵墨莲,也恰是鬼谷幽境之人特有的标记。面对这两重身份,哪怕他是一国皇子,也是涓滴不敢怠慢。
弱水国的修建大抵上都和其国名普通,含敛而内秀,如冰冽面前所见这一处院落,实在也并没有多少特别。但是大略是因为所住之人不凡的原因,即便是天井中再平常不过的假山流水、林荫花木,都让夙来眼高于顶的二皇子殿下在心中多添了几分赏识之意。能在盛名之下还保持着此等清雅平平表情的人,必定不会是沽名钓誉之徒,这鬼谷医仙的确值得他如此恭谨。
院落不大,半盏茶不到的工夫,冰冽已经跟着舞文到了后院。此时正值暖春,繁花似锦,微风习习,冰冽就是在这般良辰美景之下看到了让他毕生都难忘的一幕。
这般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天人之姿实为世所罕见,他也是个普通的男人,有着世俗的七情六欲,说不动心是假,可她并非是平常的大师闺秀,实在是肖想不得。
这弱水国的二皇子冰冽和她倒也算是故交了,虽说这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可对他的为人她还是有所体味。正所谓君子如玉,温润无双,不然她也不会在刚出谷的时候就先赶来这弱水国了。
乍一听闻此言,冰冽下认识地便是抬眸紧盯住了舞文,眼神里欣喜和踌躇的分量几近是各占一半:“这……能够么,会不会,太冒昧了些?”他但是晓得这位医仙大人的性子古怪的,如果就这般冒然前去拜访,保不准会被直接扔出来。
说着,她俄然冷不丁地话音一挑,换了个口气,倒是令的冰冽本来放松下去的神经再度紧绷了起来:“不过,若要我入宫,必须得承诺我两个前提,不然就别怪我对太后的病没有经心极力了。”
“我本名唤作即墨偶然,二皇子殿下随便称呼便是,不必如此。”见他这般模样,即墨偶然倒是忍不住抿唇一笑。
在一起前来的途中,即墨偶然便已着人调查过弱水国太后的景况,晓得冰冽所言非虚,她也没有过量推让,含笑着便给人吃了一颗放心丸:“我既然让人接了皇榜,天然就要治好太后,不然不是砸了我自家的招牌么?”
“既如此,即墨女人唤我冰冽就好,我和大哥还将来得及多谢女人先前的拯救之恩呢。”心下暗喜这传说中的鬼谷医仙竟然如此好说话,冰冽也是上赶着套近乎,当下就直言不讳地仓猝道:“不瞒女人,我家皇祖母病入膏肓,照太医所言,恐怕已经是光阴无多了,如若便利的话,还望女人念在我们了解一场的份上,尽快入宫为她白叟家医治吧。”
当年,他大哥冰凛身中剧毒,他曾带着大哥前去鬼谷幽境求医,有幸破了那垂云蔽日阵,更得了鬼谷医仙的青睐,获许留在谷中养病。可即便如此,他二人逗留在那边的一段时候,除了见过医仙身边贴身奉养的四大侍女――舞文、弄墨、侍医、问药以外便再无别人。若非半月以后冰凛的身材规复如初,只怕他们都要思疑这鬼谷医仙是不是个骗子了。毕竟,有哪个大夫会不露面就将病人给医好的?
“主子,二皇子殿下前来拜访。”舞文走近那边几步,冲着亭中几人便是轻笑出声。
琴声未停,连煮茶的行动都没有半晌的凝顿,三大侍婢恍若未闻,倒是闲坐一旁的女子闻言转过甚,然后渐渐地站起了身,冲着冰冽微微点头:“二皇子殿下故意了。”
“殿下多虑了。”斜睨了他一眼,舞文仿佛也是非常无法,自家的主子究竟是多么样的凶名在外,才气让人畏敬如此:“既然是小女子特地领了您过来的,主子自是不会多说甚么。以是,”她笑着躬身前引:“您还是请吧。”
“不过一年不见,舞文女人的风采但是更盛了,倒叫我一时都没有认出来。”在亲身去迎鬼谷医仙的路上,冰冽还在为本身刚才的错眼而悔怨,当下便忍不住语带奉迎地解释。
“这……中间客气,冰冽此番前来,乃是但愿中间能够赏光入宫小住,也好便利为皇祖母看病。”抱拳一礼,被面前女子面貌所震的冰冽只是在称呼上稍作了一番踌躇便是判定地开口相邀,不过出于礼节需求,他还是不敢昂首多看她。
“呵呵,多亏殿下想得殷勤,不瞒殿下,实在我家主子也正有此意呢,只是担忧会惹来非议,这才没有直接入宫。”双眸带喜地看了眼冰冽,舞文的辞吐间也是再没有了之前的疏离,三言两语就把内心的设法给放到了台面上。抬手指了指火线不远的一处精美院落,她笑道:“我家主子眼下就住在这里,殿下但是要出来见上一见?”
“第二,我在宫中要有绝对的自在和空间,我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搅或是如何。”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即墨偶然对这一点的对峙明显要更甚于第一点。
“女人不必谦让。”微微一笑,见她并没有对本身着恼,冰冽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而猎奇地问起了另一个题目:“不知你家主子现居那边?如果不嫌弃的话,无妨跟我一起进宫,今后在宫中既便利替太后诊断,也省了你们主仆四周驰驱之辛苦。”
“殿下但是折杀小女子了。”掩嘴轻笑,舞文的态度暖和而有礼,的确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光这份气度,便让浩繁大师闺秀都比之不及,真不晓得她那所谓的主子又得是多么教养方能将之盖过。
“绝对的自在和空间……”只是稍稍思考了半晌,冰冽便是一口承诺:“好,我会亲身叮咛下去,女人放心便是。”
“实在也算不上甚么大事,只是用于减少一些不需求的费事罢了。”看出他的严峻,即墨偶然不由笑着安抚:“第一,我只是去为太后治病,其他宫中之人,不管是谁,若我不肯,一概不医。”她不是宫中延请的游方郎中,没有阿谁任务为宫里的一群闲人繁忙。
定了定神,冰冽尽力使本身对这个女子忽冷忽热的脾气风俗起来,然后才拱手回道:“即墨女人但说无妨,只要冰冽有才气办到,必然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