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之狱

第4章 阎摩

林公子的身份也令薄子夏非常猎奇。阎摩本来是要杀她,林公子搬出“舍脂”的名字,三言两语竟让薄子夏逃脱了。不知是“舍脂”的名字格外有分量,还是林公子的面子充足大。

她脑中动机转得缓慢,手中剑也不甘逞强,直刺向阎摩。阎摩一手抱琴,另一手不知从那边拔出一件奇特的兵器。这件兵器一端是个钉锤的形状,另一端倒是带着弧度的刀刃。薄子夏顿时就想起杀死厉鬼道众门人的凶器。

薄子夏心中大骇,楼上竟然另有小我,莫非是跟阎摩一伙的。

薄子夏踌躇了一阵,想起钟师兄身首异处的惨状,行迹诡秘的合德,还是上前去推严玉楼的院门,门并没有闩。她蹑手蹑脚走上黑魆魆的楼梯,抬高声音叫了两声“有人在吗”,并没有人应她,只要幽幽琴声像是流水普通从某个房中飘出。薄子夏闭上眼睛靠在墙壁上,渐渐蹲下身来。她感觉头晕目炫,一时候竟忘了本身是何人,身在那边。

阎摩只是嘲笑一声,并未说话。他刀刃斜指,从琴弦上划过,声如裂帛,居高临下直冲薄子夏而来,薄子夏今后闪避,因为楼梯当中没法伸展拳脚,加上处所不熟,不免亏损。她一边提剑相架,一边慌不择路地往院中跑去,又回身架住击打向她的琴。这琴似是用铜铸成,能力颇足。

那公子笑着拦住她:“女人说的但是这个?”

“我名叫阎摩,亦称阎摩罗阇。”他微微躬身,像是在施礼,“记着我的名字,在阳间时你也不必遗憾。”

俄然间,一个男声自楼上响起,带着惺忪睡意:“大早晨的,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大打脱手?”

“你是杀了厉鬼道那些人的……”

是谁这么晚了还在楼上操琴?也不知操琴人弹的是哪首曲子,曲调未曾听闻过,此时现在倒显得有些诡异。

脑海中的一幕幕闪畴昔,就像是山上多变的云岚。惨死在山坡上的门人,合德的浅笑映着绿色的火光,袖女人冷冰冰的面庞,另有钟师兄没有了头,鲜血喷溅而出的尸身……薄子夏身材颤抖着,仿佛堕入一场永无尽头的恶梦,醒也醒不过来。

烛台落在地上,烛火灭了,四周一片乌黑。薄子夏听到林公子捏着嗓子造作的“好可骇”的叫唤,另有阎摩压着火的声音:“林公子,请你罢休!”

从楼梯上渐渐走下来一个白衣男人,未曾束冠,长发披垂着,一手端烛台,一手叉腰,模样像个恶妻:“你操琴吵了我大半夜,又在这里闹腾,让我如何歇息?”

薄子夏想着自家院子里另有具无头尸身,头都要大了。她有些踌躇,不知是按袖女人说的一走了之,还是回厉鬼道复命。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返还厉鬼道。杀人凶手既然现身,她又岂有回避之理。再说师父和众同门之仇,也不肯置之不睬。

下定了决计,薄子夏临时不管钟师兄尚无人收尸,加快法度出城。她认识到这回厉鬼道所面对的或许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的仇敌。并且,这个仇敌,必然要置厉鬼道于死地。

又是修罗道。莫非合德也与修罗道有甚么联络?薄子夏揣摩着和合德有关的旧事,越想越感觉合德可疑。不管是她呈现的机会,还是她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林公子,”阎摩的语气仍然暖和,薄子夏却感觉此中掺了些肝火,“修罗道有修罗道的端方,此事与你无关。”

“阿修罗王的意旨,我不敢违背。抱愧打搅你寝息了,林公子。”

“女人,你无事吧?”暖和的男声响起,把薄子夏吓得几乎顺着楼梯翻下去。她抬开端,见一个身穿短衫,怀中抱着月琴的公子正低头看她。因为光芒太暗,她看不清公子的模样,听声音倒是非常年青。

俄然,薄子夏顿住了脚步,感觉盗汗又从背后冒了出来。下雨的那天夜里见到合德时,她仿佛说过“我在修罗道中很冷,想要你来陪我”。

公子站在楼梯上,低头望着薄子夏,仍然暖和地笑道:“厉鬼道的余孽,你去和死者作伴吧。”话语内容虽可骇,他说出来的语气却反倒如“请留意脚下”普通云淡风轻。

薄子夏明白过来,这是林公子在为她争夺到逃脱的机会。多留确切无益,她也不顾钟师兄的首级还在地上,回身就往外跑去,天已经蒙蒙亮了,她一口气跑到城中大道上,见已经有起早赶集的人出来,方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衣服都被盗汗湿透了。

“无事。”薄子夏扶着墙壁站起家,内心想着这公子能够是严玉楼新勾搭上的男人。她明晓得严玉楼不在此处,但是也收场白如何说不至于太难堪,便问:“公子可有看到严女人?”

薄子夏皱了皱眉。她想起之前读过的梵文文籍中,司冥界的神是阎摩罗阇。已故的道主因爱好梵文文籍和讲经变文故事,以是薄子夏也体味一些。但是面前此人清楚不是天竺人,为何要叫如许的名字?

阎摩猛地收刀,用琴架开薄子夏的剑刃,站定脚步,背对着那人:“林公子,原话偿还,大早晨的,为何不歇息,出来凑甚么热烈?”

“你到底是谁?”薄子夏大声问道。

阿谁名叫阎摩的人,武功确切比薄子夏要高,并且招式古怪,让她一时半刻找不到破解的体例,若不是林公子,薄子夏恐怕现在也已经与师父和钟师兄作伴了。

薄子夏突然想起,厉鬼道出事以后,严玉楼就返回了厉鬼道,这个住处早该人去楼空才对。楼上操琴的人又会是谁?到底要不要上楼去探个究竟?

“即便看在舍脂的面子上,放她这一回也不成吗?”林公子劈面前杀气腾腾的气象视而不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外走。走过阎摩身边时,大抵是感遭到脚底下的非常,举起烛台一照,见是颗孤零零的人头和满地的血迹,吓得大呼一声,将烛台扔了出去,抱住身边的阎摩不放:“啊!人头!人头!死人啦!”

“这么晚了,严女人已经寝息。”他说话的声音非常温和,走廊中光芒甚暗,只要远远一盏残烛摇摆着。固然晓得他必定是在扯谎,薄子夏倒感觉不似方才那般镇静,仿佛魂返来了,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与其说不敢违背,不如说是曲解号令干私活吧。”林公子笑眯眯地说,“修罗王没有让你把他们都赶尽扑灭,最该死的人已经死了,不是么?”

一想到此人是凶手之一,杀了师父他们,薄子夏肝火大盛,也不感觉惊骇,剑招凌厉,出剑速率更加快了。但是数招过后,薄子夏渐觉力量不支,此人却咄咄逼人,直要取薄子夏性命。

“公子,有个杀人凶手跑了出去,我狐疑严女人有伤害,且让我……”

他从琴后取出一物,向薄子夏抛过来,薄子夏伸手一接,竟然是钟师兄的头!她吓得双手一抖,头掉落到了地上,骨碌碌滚到了暗处。薄子夏乃至来不及尖叫出声,便拔剑出鞘,刺向那名公子。出剑虽快,无法是短剑,公子举起琴一挡,砰的一声巨响。薄子夏这时候才发明,那公子手中的琴并不是月琴,是种未曾见过的外族乐器。

她揣摩着林公子和阎摩的对话,阎摩提到了“阿修罗王”和“修罗道”,林公子又说“舍脂”。按照梵文文籍记录,阿修罗王是舍脂的父亲,加上有冥神阎摩,这个所谓的修罗道,倒像是一个甚么构造了。这个构造之前闻所未闻,更不成能与厉鬼道树敌,但看起来与厉鬼道有着深仇大恨,非要将厉鬼道赶尽扑灭普通。

走廊狭小,底子打斗不开。薄子夏夺路向楼下跑去,那公子伸脚将人头踢过来,绊了薄子夏一跤,她仓猝收剑,以剑尖点地支撑,非常狼狈。她并不惊骇与此人恶斗一场,但是动静都弄得这么大了,左邻右舍竟没有被惊醒检察的。薄子夏担忧这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要置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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