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只身过江
那男人听闻脚步之声,举目来望神情着慌,紧忙把身畔娼妓推开,颤声道:“你是何人……怎敢擅闯本都督的寝舱?”
他闪身转至前舱,却见舱门外守着六名水军兵卒。旋即不等众军卒查问,两臂环出弹指如电,那六名健卒只觉面前一花大家轻哼几声,尽数要穴被封瘫软在地。
当下那百夫长畴前带路柳少阳在后,沿木板高低转过几条楼船。这百夫长徐步舷边蓦而立足,伸手朝邻船一指,漫声道:“呶,那便是金都督的座船了!某家职位寒微无权畴昔,处所我已带到我们这便告别吧!”
柳少阳见诸人无策沉默不语,忽地想起当年在洪泽湖畔的昔年旧事,长身而起脱口道:“当年柳某在两淮之时,曾活捉过一名金姓的海军都督。此人贪恐怕死见利忘义实乃小人,但眼下要过江破城唯得小人不成。只是不知此人眼下身居何职,是否能为我燕师所用!”朱棣听闻这话,忙令人飞鸽传讯过江查探。
恰是众说纷繁争辩之际,忽听一人丁宣佛号盖过诸人喧闹,倒是道衍寂然道:“诸位将军稍安勿躁,且听贫僧一言。眼下官军海军战船千艘统列南岸,京畿另有南廷精锐不下二十万。倒是我燕军将士长驱千里,虽携胜威却也师老兵疲。何况诸公麾下北卒不擅水战,事光临头务须得有万全之策,以免落得功归一篑!”
柳少阳夤夜来时,燕军细作已将南廷水寨当夜口令飞鸽传出。当下扯谈了堡垒名号,安闲将这口令报上。
柳少阳目睹此人衣冠不整面色错愕,恰是当年进剿禄寿山庄时为本身活捉的金都督。随即在舱中椅上安然坐下,神情玩味道:“绫罗暖帐伊人美酒,金都督端的好雅兴!只是这朱紫不免会忘旧事,多年未见便不熟谙老朋友了么?”
他此时身着明礼服饰,行走船上倒也不甚碍眼。举目四眺但见四周灯火摇摆纷繁,南军高矮船舰倚岸排开,划子星罗在前大船皆以木板相连,各船的明军法度涣散身形惫懒,一眼瞧去浑无斗志。
朱棣见贰情意已决,揣测再三只好也允了。旋即取出陈汉宝藏所余奇珍,选了宝贵珠宝古器与柳少阳带上,临行之际亲送江边。
朱棣点了点头,半晌眉宇微蹙又摇了点头,担忧道:“贤弟之勇冠绝天下,但仅单身一人难保不有差池。倘若遭了这小人的暗害有所毁伤,孤王即使追悔自也迟了。不如且使聪明之人携金银珠宝,前去与这金都督相商,即使有变也无大碍!”
柳少阳推开舱门入内,只见内里灯烛掩映锦饰雕缕甚是豪华,耳入耳闻有男女欢笑之声。随即举步转过玄关,眼瞅里舱驰名男人摆布搂着两名娼妓,正自卧榻调笑酣饮。
柳少阳扮作南军兵卒别了朱棣世人,操弄小舟趁夜往南军水寨驶去。当时数十里江面风平浪静月明星稀,只要两岸水6营寨不时传出的号角钲鼓之声,才模糊透出肃杀之气。
翌日京师细作动静传回,说长江南岸官军海军眼下由兵部右侍郎陈值监战,麾下正副数员海军都督确有一人姓金。朱棣得报大喜,复调集众将升帐议事。
全军临江立寨,朱棣调集诸将议取京师。世人有的说燕军兵锋盛极京师唾手可得,不如径直打过江去。有的说可潜派使者过江明与朱允炆媾和,再寻机遇攻破都城。
舟行缓缓渐至南军水寨数里开外,柳少阳眼觑劈面哨船将近,默转遁法心诀将脚下小艇朝后蹬出,整小我往前倏忽窜出,真气充盈身轻如叶。只把江水溅出哗哗轻响,竟踏水而行如履高山。
柳少阳当下虚言谢过,瞅那百夫长带人走得远了,觑准方位轻纵而过,正落在船舱边上无人地点。
柳少阳听闻这金都督仍任海军旧职,越众而出请命道:“小弟昔年曾与这金都督打过交道深知此人本性,愿单独过江赚他反出南廷。只是这等贪利卖主的小人须留不得,我全军将士一旦过江,便要立斩此人方可收伏民气!”
那金都督眼瞅柳少阳悄悄进舱,本觉得是兵部侍郎陈值派人督查军务,撞见本身兀自花天酒地大有不妙,八分醉意顿时醒了大半。
这般人影飞掠神乎其技,数百丈之遥转眼即过。哨卡楼船上的南军巡卒虽众,却无一人发觉有异。柳少阳一口真气提起不歇,但只瞬息工夫,已悄悄身在南廷水军阵前的一艘大船之上。
那百夫长听了,将信将疑还欲再问,柳少阳已踏上半步把枚银锭塞入此人手中,含笑道:“劳烦大哥带路,我家将军差小的有要紧军务前来,须得去见金都督禀明!”
柳少阳缘船往南行去,正撞上名百夫长领率军卒巡检。那百夫长瞧柳少阳单独一人又不类平常兵卒,心头起疑喝问道:“兀这男人,你是哪个营的?报上彻夜军中口令罢!”
柳少阳解下背上包裹,取出所带财宝尽数置于桌上,微浅笑道:“燕王举兵靖难招揽天下豪杰,柳某鄙人亦做得了都批示佥事。本日来此乃是想劝都督弃暗投明,这些个东西临时作个见面礼吧!”
柳少阳见朱棣顾虑本身安危,心头不由一暖。但他此时已然模糊另有筹算,当下只说无碍复请命前去。
那百夫长不料手中摸到银两,掂了掂分量实在不轻,立时满面堆笑道:“要寻金都督么却也好说,只是眼下那位老爷都督怕是早已安息,没心机理睬甚么劳什子军务。我只能带你到得地头,何时能见便不知了!”柳少阳道:“那是天然,大哥只将兄弟引到地头便是!”
他话说半截方觉不当,喉头咕嘟把后半句生生咽了归去,斥退了身边的两名红倌人,抬高声音道:“说罢!你这厮深夜来寻本官,究竟想做甚么?”柳少阳笑道:“鄙人来此不敢有涓滴难堪,只是想给都督指上一条繁华明路!”那金都督神采怔忡不定,迷惑道:“此话怎讲?”
世人听了这话心知有理,大家念及长江通途京师城高池深,有的忖想智取破敌之策,更有很多已忧心忡忡起来。
此时听了这话勉放心神,往柳少阳脸上细心瞧来,忽地脸颊抽搐数下,又惊又怒道:“好啊,本来是你这贼子……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