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云泥异路
“嘿，小兄弟刚才那剑法也是出自青阳一门吗，如何看起来跟你师兄的有些出入啊？”
“胆敢骄易圣使，梁古取你狗命！”
沈雪吟来不及回身，右腿向后反踢，那人顺势将铜锣挡在胸口，咚的一声，铜锣声震得沈雪吟耳膜嗡嗡作响。冷凌受了一脚，连人带锣向后飞出时，沈雪吟想也不想，眠月掌已接踵打出，可惜却失了准头，打在了高台凉亭的西面柱子上，只震得瓦砾声响，整间亭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二护法梁古固然武功不错，却因一心护佑圣使安危，首尾不能兼顾，左肩和右膝各中一剑，此时正挡在沈雪吟身前，横起手中长刀，他双眼血红，像只困兽普通死死盯着高台下垂垂围拢的人群。
方才把雪澈剑拔出的燕戈行猛一回身，见碎散的花瓣已至，挽了一个剑花，挡落了大部分碎片，却有一片残瓣直飞喉部而来，嘶的一声，在他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口。幸亏那伤不深，再深涓滴，恐怕喉管就要被它分裂了。
“史胜你！”
听到圣使被挖苦，梁古大吼一声，强忍腿上伤痛，拼力自木阶上一跃而起，双手持刀朝着话音传来的方向扑砍而去。此时，却听嗖的一声响，一枚弩箭从皇甫铮绑在小臂上的臂弩中射出，径直打进了梁古的喉结里。噗通一声，梁古中箭落地，沿着台阶骨碌碌滚了下来，待滚到盾阵近前早已没有了气味。
沈雪吟猛一转头，只见大氅后一张大脸已逼近面前，脸上的血盆大口像是画在了白纸上普通，那人手持铜锣，满口腥风，模样实在可怖。
目睹与冷凌缠斗时，身后其他三位楼牧又上前很多，几名身受重伤的红莲教徒勉强拄动手中的刀剑，支撑着从尸堆当中站起来，挥刀向着步步逼近的十三楼冲去。一时候，又多了几个冤魂。
见十三楼的人已经围攻上来，梁古回身最后拜了一次沈雪吟，便再有力去管圣使的死活，提刀踉踉跄跄地走下台来，去找十三楼的人冒死了。
“叶女人我来救你！”
“阉贼，莫要伤了叶女人！”
轰的一声，盾阵被尸首打乱的同时，眠月掌已幽幽飘来，直奔史胜胸口所去。史胜眼疾手快，本来能够飞身躲开，身后却站满了兵马无处闪躲，情急之下，竟然一把将并未见地过眠月掌短长的屠六安推到了前面。
“梁护法！”
失了雪澈剑的燕戈行右手变拳，用尽尽力直朝魏九渊胸口捣去，那一击出自暹罗拳法，燕戈行用尽尽力打出，又因在水中练了数月，速率极快，魏九渊虽全神灌输避过了击向胸口的那一拳，却没重视燕戈行身下也有行动。右拳击出的同时，燕戈行已曲膝顶向魏九渊小腹。
见魏九渊飞走，燕戈行暗叫一声不好，双足一点，发挥轻功，紧咬着魏九渊不放。
直到此时，跳到了顾宅内一棵梧桐树上的魏九渊才有机遇相问。燕戈行冷冷一笑，骂道“阉贼不晓得的多着呢”，抬脚搓飞一片琉璃瓦，朝着魏九渊打去，瓦片没能击中魏九渊，却打在一根胳膊粗细的梧桐枝上，嵌入树干当中，击散了一大片粉紫色的梧桐花。魏九渊手上行动奇快非常，燕戈行折身跳到劈面去拔没入墙中的雪澈剑时，他已接了一朵桐花在手，捏在二指之间，悄悄一旋，那朵边沿纤薄的桐花立时散裂成无数飞旋着的刀片，嗖嗖嗖向燕戈行背后袭来。这一招花不枯誓死不学的拈花指，倒是被他偷学了来。
“嘿嘿嘿，江湖传闻说红莲教沈女人是个长不大的女娃娃，现在看来果然是以讹传讹，在我史胜看来，这般花腔韶华倒是长得恰好。现在，你如果乖乖束手寝息，我倒是能够在魏大人面前帮你求个情，饶你一条小命，赐给我做个小娘子，也不平白孤负了你那张好皮郛。”
“废料！”
那边厢，高台之下的三位楼牧因顾忌眠月掌的短长，只得采纳最笨的体例，举动手中铁盾，一寸寸向台上逼近。一时候，沈雪吟又发了几掌，已在铁盾上印下七八个掌印，三位楼牧逼近一步，便被她击退两步，竟无可何如。此时，经心对于高台下三位楼牧的沈雪吟却觉耳后袭来一阵阴风，心下一悸，只听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不远处传来：“嘻嘻，年青女子的民气最苦涩，如果等她动了情，吃起来便会苦了！”
箭雨落尽时，红莲教的几十名教徒死伤者十有八九。
站在步队最前的史胜举了举手中一对铁钩，怪调子笑道。与此同时，他身后的李杜、屠六安、皇甫铮同时上前一步，身边的将士也如同获得了号令普通，跑到四人身前，举起手中铁盾，结阵成了铁桶。十三楼领教过眠月掌的短长，挡在四位楼牧身前的盾牌防得就是沈雪吟的怪掌。
燕戈行不容他反应过来，腿上使力，顷刻间已追到他面前，右手雪澈剑直刺而出，左拳也打得缓慢。燕戈行逼得太近，魏九渊蓄力发掌已经来不及，只能以拳法相抗。他后仰躲过劈面刺来的雪澈剑，身材腾空飞旋，一记重腿直踢向燕戈行耳畔，燕戈行只得收拳格挡。飞举当中，二人你来我往，行动都迅疾非常，台下世人只看得咋舌连连，都道是这个少年不得了，竟然能跟十三楼楼主魏九渊平分秋色。
他嘿嘿一笑，口中叫着“借命一用”，只听一声闷响，尚未反应过来的屠六安早已五脏俱裂，七窍血涌，手中的铁扇也跌落在地，沾满了血泥。
腹下被袭的魏九渊只觉腔内热血翻涌钝痛不已，眉头一皱，向墙内落去的同时打出一记追魂掌。燕戈行闪身遁藏之时，向高墙下落去的魏九渊翻身一旋，单掌拍地，又腾空跃了起来。方才击出的追魂掌虽是仓促打出，只蓄了三分内力，却也把燕戈行身后的砖瓦哗啦啦掀起一大片。
沈雪吟沉吟一声，左手长鞭卷起近旁一具尸首，朝着十三楼军阵打去的同时，右手已经悄悄发力，酝酿出了一记眠月掌。
李杜痛骂一声，眼下却也没机遇跟其实际，只赶紧跳开身去，时候防备着下一记眠月掌。
“呵呵，小兄弟的行动比先前快了很多，不知又得哪位高人提点？”
从他膝盖上流出的鲜血，一滴滴落在木阶上，沈雪吟不忍再看，微微别过了头去。十三楼的一举一动仿佛尽在太子和魏九渊的掌控当中，定是教内又出了特工，二十年间，仇恨淡了，民气也变了。
与燕戈行缠斗在一起的魏九渊冷冷一笑，双臂平坦，跃到了一旁顾宅的暗红色高墙上。燕戈行知他是要拉开间隔运气发掌，也不回话，剑锋一侧变了一招“云泥异路”，一剑刺入魏九渊脚下的拱瓦，击飞瓦片吸引对方重视后，剑尖俄然向上挑起，人剑化为一体，朝着魏九渊的下巴刺来。魏九渊侧身一闪，左脚踢向燕戈行腹部，顺势握住了燕戈行的右腕。燕戈行手腕反转想要逃脱时，魏九渊已在他虎口处击下一掌，那一掌把雪澈剑震飞出去，深深地刺入了劈面的角楼墙壁当中，猛颤着呛啷啷的响。
燕戈行暴喝一声，掠过兵器架时，一脚踏飞两根长矛，直朝着魏九渊的后背刺去。魏九渊忽听背后破空声响，稍一侧身，两根长矛嗖嗖两声，贴着腰际飞过。
沈雪吟腹背受敌自是焦心万分，在连出三掌，将冷凌逼退到凉亭一角后，长鞭极速飞卷，织成了一张大网，朝着三位楼牧带领的步队兜头扑来，只打得人群矛甲齐飞，惨叫连连。
砰。
……
燕戈行抹了一把脖子，再次提气挥剑向魏九渊袭去，他身上的工夫必须近身才有胜算，如果让魏九渊拉开间隔，再发几掌，不但救不了沈雪吟，本身的小命恐怕也难保。
魏九渊见那四位楼牧何如不了沈雪吟，痛骂一声，朝常牧风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对于擂台之上的黑衣人，本身提纵，呼地一下朝着高台处掠去。
“哈哈哈，小兄弟可要谨慎些才好，等打赢了你，本官还要求你教我武功呢！”
“嘿嘿嘿，沈女人好掌法，莫不是要行刺亲夫？”
“阉贼不知耻辱！”
史胜嘴上还在逞强，行动却不敢涓滴怠慢，说话的同时已从面前的兵士手中夺过一张盾牌，挡在本身身前。皇甫铮和李杜也不敢儿戏，别离夺了盾牌，立在面前，只从盾牌顶上暴露一双眼睛，心不足悸地看着高台之上的沈雪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