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相见恨晚
“张鹅?”李靖回过神来,听到张鹅自报姓名,不由地愣了一下,“张鹅?且慢,我想起来了,十年前,洛阳有个闻名洛阳的女神童,六岁就精通琴棋书画,七岁遍读四书五经,八岁诗赋无双,被文天子亲身赐名为鹅,赞她集天下女子灵秀之气于一身,莫非就是mm你本人?”
“怕疼也得上药啊,不然你这腿如何办?莫非你想扶拐杖走路不成?”
甄命苦回身正要出门,张氏叫住了他,回过甚一脸不解地望着她。
张氏接过药,脸有踌躇之色,看得出来,经历这一次的受伤,她有了庞大暗影。
她的话虽未几,却句句击中要点,直抒李靖胸臆,李靖一时候如遇知己,腔调更加高亢激扬,很有相见恨晚的意义,却没发明一向插不上话的甄命苦自顾自地吃菜好长时候。
张氏眼中闪过一丝惊骇神采:“会疼吗?”
甄命苦闻言心脏差点没漏跳一拍,叹了一口气:“我闭着眼睛可上不了药。”
甄命苦本来正为这与平常截然分歧的张氏感到惊奇,被李靖这连续串夸大的描述给镇住了,转头一脸惊诧地望着面前这个以卖豆腐闻名洛阳城的豆腐西施。
“你、你帮我好吗?”张氏说出这话时,声音已小得几近只要她本身能闻声。
甄命苦笑了笑说:“我另有几个朋友在伊川等我,我得先与他们汇合,详细的目标地现在我还得收罗一下他们的定见,既然李兄成心,又与张女人如此投缘,若我那几个朋友也同意,我倒是无所谓。”
“靖哥哥干杯!”张氏高兴地笑了,与李靖碰了一下杯子,衣袖遮颜,一口饮尽。
他的话语中较着夹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火气,张氏脸红了一红,低声说:“我怕疼。”
甄命苦闻言一时哭笑不得,无法道:“你觉得麻醉药是十全大补药,多喝有补啊,多喝几次,你那颗女神童的脑袋瓜子就废了,到时候连一加一即是多少你都得想老半天。”
李靖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提不提,从明天起,谁如勇敢欺负鹅mm,我李靖第一个不放过他!来,鹅mm,干了这一杯。”
李靖也认识到有些萧瑟了一旁的甄命苦,停止了与张氏天南地北的高谈阔论,回过甚笑着问:“甄兄弟,你此次分开洛阳,筹算到哪去?如果没有目标地,不如与我一起同上洛阳,路上也好有个照顾。”
扶着张氏回到房间,让她躺在床上,取了长孙贝儿给的殊效金疮药,递到她面前。
张氏举起杯,俏脸晕红:“那张鹅就恭敬不如从命,以茶代酒,敬靖哥哥一杯。”
不但甄命苦,连李靖也看得眼神发亮,没想到张氏竟然另有如许英姿飒爽的一面,竟像是变了小我似的,没有了平时的内疚,脸上神采飞扬,更加娇媚动听。
在两人烁烁眼神中,张氏红着脸低下头去,小声说:“张鹅只是一个浅显卖豆腐的女子,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也不想再提起。”
甄命苦看着神采抖擞,鲜艳欲滴的张氏,神情有些发楞,与她了解都快半年了,她一向喊他甄公子,她的名字也都是他不久前才探听出来的,李靖与她了解才不过几个时候,她就把她的出身秘闻一股脑地给他交代了,还靖哥哥长靖哥哥短地喊得这么密切,真不把本身当外人。
李靖叹道:“李某何尝不知,天下大乱,盗贼蜂起,百姓民不聊生,李家父子身为皇族,他们起兵谋反,天下必群起而应之,到时候天下生灵涂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又何止是戋戋一个盐帮的祸害可比,李某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体例禁止这场大难,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甄、甄公子,请等、等一等……”
他早晓得她贯穿力奇强,话虽未几,倒是每一句都是机锋埋没,非普通的女子可比,却如何也想不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而张氏仿佛也被他超卓的辩才和豪放脾气给吸引了,望着李靖的美眸里充满了崇拜和佩服的神采,就差没冒星星了,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头表示附和,拥戴上一两句。
“一会上了药就好好睡一觉,我就先出去了,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与李靖比起来,他的确就是个路人甲乙丙丁。
甄命苦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张氏,笑了笑,岔开话题说:“李兄,这家堆栈房间严峻,张女人一个女人家,我与她同住一间房实在有些不太便利,我今晚可否在你房间借宿一晚?”
“哈哈哈,如此最好不过了,鹅mm虽是女流之辈,文才见地却远胜于男人,李某已经好久未曾跟人聊得如此投机了,如此一来,这一起上有人说说话,也不会孤单了。”
李靖笑道:“这有甚么题目,李某正想与甄兄弟你好好聊聊。”
……
甄命苦不耐烦地说:“疼必定是会疼的,不然如何叫伤口呢?不出不测的话,这药加上温泉的医治,再过几天伤口结痂了,就不会再疼了。”
“你本身会换药吗?”
这两人认了兄妹以后,便翻开了话匣子,天南地北地聊起来,看李靖的模样,仿佛恨不得将本身多年来的见闻都一一说给张氏听,从他自幼参军的事提及,征过辽东,击退过突厥,见多识广的他提及见闻来,活泼形象,声音顿挫顿挫,规戒弊端,说到激愤处,忍不住拍案痛斥,破口痛骂。
李靖笑着站起家:“叫甚么李公子,实在太生分,我痴长你几岁,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哥哥如何?”
这时,一向默静坐在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张氏扶着桌子站起家来,朝李靖深深鞠了一躬,说:“李公子心胸天下百姓,张鹅虽戋戋一个女子,却也忍不住要替天下无辜受难的弱女子多谢李公子。”
“如此我先扶张老板娘回房。”
或许是发觉到甄命苦的沉默,谈兴正浓的张氏偷偷瞄了他一眼,脸红了一红,声音垂垂地小了下来,最后终究不再说话。
“你能不能再给我煎一服前次用过的那种麻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