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小鬼引路
泗云灵光一闪,这妖兽莫非是上古魔兽九婴?大禹治水期间,它横行大江高低流,多次搅坏大禹所筑堤坝和吞噬夏兵为乐。后大禹借来舜帝双宝之一的定海神针将九婴困在汉水之下,想不到本日竟在这阎罗地府瞧见它的真身。
泗云内心骇然难过,本来还想着视死如归,此时却又负担更多人的运气,心中更是果断不管如何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泗云吃了一惊,心下微微起火,枪茫回舞,却不敢正面格挡,斜斜的挥出一道龙茫将火焰往外推去。
九婴又是一阵婴声哭泣,蛇身临空卷动,刹时追来,口中放射烈焰刚好阻住泗云前冲线路,泗云随机应变,顿住身形往上折转,心中却蓦地一动,悟道:“是了,九婴必然就是镇守阎罗第十殿的妖兽,如果如此,那么真正的前程莫非就是三弟方才消逝的瀑布以后?”又惊又喜,奋发精力,再次前冲。
如此折转绕行,历经九道血瀑,算上初时出去的那一道恰好十道。而每一道瀑布阵容都极其浩大,宽约百丈,高近千仞,无数尸骨被血浪抛飞破空,缤纷飞舞,簌簌摔落其底血潭,而后又跟着血河激流浮沉奔涌,浩大向前,长空都是血浪雾气,断头残尸,耳中充满的,尽是霹雷水声,异化飞尸凄厉的嚎叫。更加诡异的是,每一道瀑布幽潭之边都耸峙着一块庞大玄色石碑,上用鲜血别离誊写着“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阎罗天子”、“六殿卞城王”、“七殿泰山王”、“八殿都会王”、“九殿划一王”、“十殿转轮王”。
他仓猝凝神运气,猛地将那火焰迫出体外,心下骇然,凝神望去,那魔兽在半空婴声啼叫,周身乌黑,卷如巴蛇,项生九头,张口吐信,毒牙长达半丈不足,十八只碧眼凶光大盛。在黑暗中瞧见犹为可骇狰狞。
泗云瞳孔微缩,灵机一动,大吼道:“九头兄,你既然要送我一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身固然还是转动不得,但却鼓励经脉,毕尽周身真气护住满身关键之处。
九婴卷动电冲,九头齐动,长尾破空怒舞,寒光闪烁,尾稍之处,劈起一道银光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转动不得泗云猛攻而去。
过了半晌,火线俄然响彻霹雷水声,下方竟又是一个幽深绝壁,滚滚血河到了此处顿时化作庞大的血瀑,吼怒飞泄,轰然冲下。
纪子羽木然的看着泗云,喉中收回“赫赫”低吼,仿佛在些甚么。泗云心中蓦地一动,低声道:“三弟,你能带我找到前程吗?”纪子羽目无神采的了头,悠悠荡荡的转折飘飞。
“砰!”那道火焰同时放射在惊龙枪上,金色的惊龙枪茫顿时爆炸,浩大火焰层叠卷舞,丝丝沿着惊龙枪伸展而上,刹时窜入泗云的手腕。
当是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又是一道紫色火焰爆射而至。泗云喝道:“孽畜,本日我可没时候陪你玩耍,给我让开!”御风朝下急坠,岂料此次的火焰竟倏然折转,尾随追来。
“劈啦”一阵爆响,闪电击顷刻之间劈在泗云身上,如被万斤巨力蓦地锤中,如离弦之箭被扫进血瀑当中。
泗云心中不祥预感由然滋长,正欲追上纪子羽细问一番,谁知纪子羽提着灯笼,身形一闪,转刹时没入瀑帘以后。
纪子羽的碧绿身影正沿着瀑布垂直陡势飞速朝下冲去,转眼间便已到底又沿着血河朝前直行,泗云不假思考,紧随厥后。
昨日与楚伯熊挚大战一场,正欲乘坐巨羽鸟逃脱的时候,本身和离儿不心被楚伯兽身击落下巨羽鸟、跌入于梦泽中,至于如何流落至此,就全然不知了。但二弟展转到此,且仿佛化为行尸走肉,被妖魔所控;那么三弟和幽姬女人难道也凶多吉少?
纪子羽沿着血河朝前飘飞,去势如电,黑雾苍茫,泗云犹绝火眼不敷清楚,当下竖指燃气火,像极高举一只火把,御风疾飞。
与此同时,身后俄然传来滔天巨响,接着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婴儿哭泣。血瀑底下的幽潭迸飞炸裂,一个庞然巨物冲天飞起,张口狂吼,一道紫色火焰闪电放射而出。
泗云长年交战疆场,脾气早已暴戾好斗,见这妖兽挡路固然有不安之心,但心知眼下二弟三弟皆身陷险境,本日若不罢休一搏就没有机遇冲出阎罗地府了。当下好胜心大起,杀气灌,但眼角瞥见纪子羽消逝与血瀑之处,心中一凛:“现在与妖兽硬拼实属不智,还是设法尽早逃离为好!”当下运起真气缓慢朝血瀑以后冲去。
泗云面前一黑,喷出一口鲜血,右臂炙热灼心,只觉从手腕、肩胛、直到丹田仿佛被燃了普通,痛彻骨髓。
泗云不及回身,念力扫探,心下大凛,周身肌肉转眼崩紧,真气蓬然发作,大喝一声,双手握枪,奋尽尽力,回身挺刺。
前程苍茫诡异,身侧巨浪涛涛,飞尸沉浮,腥风鼓励,也不晓得那条血河的绝顶究竟通往那里,泗云满腹疑问,一起传音相询,纪子羽充耳不闻,只是冷冰冰的在火线带路。
“霹雷!”紫金光芒迸爆,庞大的打击波将泗云朝瀑布方向飞甩而出,泗云周身剧震,呼吸不畅,经脉刹时被麻痹封堵。
瀑布轰鸣,泗云经脉犹自麻痹,五脏六腑似被揉碎了普通,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子瑟瑟颤抖。而仓促之间,又被洞内泉水淋湿,阴冷彻骨。
泗云心中一动,感觉这碧绿身形好熟谙,凝神细看,俄然大震,失声叫道:“二弟?”那人固然脸上鬼气森森,眼中无光,但他身形、边幅确是纪子羽无疑!
泗云大喜,从速御风紧追而上,但真气意念同时在纪子羽周身高低扫探,只感觉他周身冷如寒冰,气味全无,仿佛真的如死人普通,方才的欣喜不由的又减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