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天地间 远行客（三）

“那里是平白的，说薛五蜜斯从小倾慕韩至公子。”赵舒玥道。

听他这么说，顾媺才算放心，又问：“那是何事？”

“白蜜斯倒是平白的受了罪。”

凝烟顷刻惊呆，愣愣的不知如何反应。顾媺点头对凝烟道：“快扶起来，这又是想哪儿去了。”

连着坐了两日，顾媺浑身生硬，夜里让凝烟按摩了一番方才入眠。半夜时停了的雨又下起来，并且越来越大，且一下便是两日。

“王妃让奴婢卖力各处暗桩的动静通报，奴婢可不是动静通达了。”赵舒玥道。

“可不是，前几日安国公府还说要请夫人畴昔雨中赏荷，现在倒是没信儿了。”凝烟手里绣动手绢，语气颇是怨念，她还想着能出去玩一趟呢。

第二日还是坐着听了半日经。中午下起了细雨，世人在般若寺用了斋饭，下中午雨水渐歇，趁着雨停都下山回府。

前次除夕接顾谦返来是因为半夜半夜没人重视，此次却不敢直接将他接来，只好让沈昭去。没想到沈昭亲身冒雨去请了顾谦下山，在府中安设好了给顾媺回了信，让她放心。

顾媺下认识的想到外出交战的弋凌，仓猝起家问：“说了是甚么事吗？”

“现在京里谁还敢宴乐？”赵舒玥神采凝重道。

顾媺感喟，上前亲手扶起她道：“那里的话，我本来是不肯现在就奉告你的，既然话已至此就奉告你也无妨。”顾媺坐回榻上道：“你本来就不是府中的奴婢，当今连卖身契都没有，我想着此番雄师返来，我给你抬了身份让你嫁给江循，你可情愿？”

“怨不得永乐郡主罚她，那薛五蜜斯但是个没法无天的，竟敢推白蜜斯落水。”赵舒玥摇点头。

“许是下着雨，路滑才担搁了。”凝烟道。

提及安乐公主，顾媺便想起阿谁聪明的少女，仿佛已经非常长远了。赵舒玥道：“传闻郡主已把事谍报了上去，看来是铁了心也治治薛芙的。”

顾媺皱眉望着瓦上如注的雨水，声音担忧道：“眼看着就要秋收了，中州罹难，怕是一场大难。”又俄然想起甚么，仓猝问：“谢轩安可有动静？”谢轩安一月前休沐回本家奔丧，恰是回了中州。

“王爷无事。”

“结束了，方才散呢。”

顾媺点点头，让他下去。回了房中给弋凌写信，说了然环境，让赵舒玥拿着去让管家送出去。

赵舒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心中既惊又喜，不知顾媺是心血来潮还是察看已久，只好呆呆道：“王......王妃。”

顾媺含笑着对赵舒玥道：“你倒是动静通达了。”

“倒是萧舒，让我刮目相看了。”顾媺道，“怪不得皇上偏疼，真有几分安乐公主的模样。”

赵舒玥进了屋，见她入迷，上前替她披了件薄衫道：“王妃到里屋去吧，窗下轻易着凉。”

“还没有呢，传闻韩大人带着世人已经在城门口侯了半日了。”

顾媺点点头，忧心忡忡的望着连缀不断的细雨，“这雨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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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淹了两岸很多村落和城池，死伤无数。今早驿报进京，现下已经往白州送去了。”

“谢大人已经在回盛京的路上了。”延藏燑道，“郡主不必挂记。”

顾媺闻言大惊，中州比年水患成灾，就算每年加固堤岸都有伤亡，此次决堤必定更加严峻。仓猝问：“环境如何？”

凝烟摇点头含混道：“不晓得，一大早就返来了，在门外等着呢。”

“也好，让薛芷闹闹心老是不错的。”顾媺笑起来。两人说了会话，顾媺一日僵坐着听经非常疲惫，早早便睡了。

这类让她走的意义她模糊已经暴露过几次，赵舒玥内心早就留了意，又见她很多日子没有提也就垂垂放了心，哪知眼下又提了起来，赵舒玥仓猝跪到地上，叩首不止，“求王妃不要赶走奴婢。”

世人听讲经结束，不再担搁，一起下山回了般若寺。讲经为期两天，当晚世人便宿在了般若寺。听闻白日里的事情，顾媺摇点头道：“韩薛虽为姻亲，培养出的女人但是天壤之别。”

天方才亮时凝烟出去轻声唤她，顾媺迷含混糊地问，“甚么事？”

“可不是，那韩三女人四两拨千斤，差一点就把事揭畴昔了。”赵舒玥一边给顾媺拆着头上的环衩一边道。

凝烟仓猝上前去扶赵舒玥，哪知赵舒玥执意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脸上已经尽是泪痕，“从王妃收留奴婢开端，奴婢就没有想过要分开，求王妃不要赶奴婢走。”

“中州连日暴雨，明天夜里长河涨水，决堤了。”

顾媺摇点头，放动手里的书问：“圣驾进京了吗？”

顾媺担忧的看着雨势没有要停的模样，仓猝让延藏燑去给沈昭传信，让他派人接顾谦下山。

“可不是，传闻永乐郡主罚那薛五蜜斯在家抄女戒，刚开端还极不乐意，现在倒是温馨了。”凝烟提及别的琐事，一转眼就忘了刚才的怨念。

顾媺从速穿了外袍起家，来不及穿鞋只靸了两只鞋跑到外室，拉开门见延藏燑站在廊下，迎上去问：“但是北边出事了，还是弋凌......”

中州受灾比顾媺设想的还要严峻，急报一封一封从中州传来又北上往白州传达。现在北境战事未休，中州又遭此大难，桓卓在白州也焦炙难安传闻不日便要起驾回宫，盛都城本来散逸的氛围一扫而光，妇人们也少了走动，民气惶惑的模样。

“现在你这般无能，我今后可舍不得让你走了。”顾媺忽而叹了一句，赵舒玥心内一惊，仓猝道：“王妃何出此言，奴婢一辈子都要服侍您的。”

连日不断的雨还是细精密密的下着，顾媺握着一卷《中州处所志》坐在窗下的软塌上，册页却好久没有翻动。

“延督尉来了。”凝烟悄悄一语却让顾媺刹时惊醒，此时天赋方才亮，延藏燑这么早来找她定是出事了。

夜里顾媺睡的极不平稳，雨噼里啪啦的打在院中的树叶上，吵的她没法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