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阴山凤九【2】
快步跑出门去,奋力抱起一根丈二长、合臂粗的大柱头进屋,再抱块石头放在佛像前,捡起被尸怪打断的半截断剑,刷刷几剑,把柱子削了个尖头,垫着石头往下一戳,再跑到柱子那头悄悄一撬,那千斤铜佛就乖乖让开来路。
罡煞合一对真符,成果天然是杯具了,搏命一战后,幸运逃脱,慌不择路,逃亡遁逃到这里后,伤势终是压抑不住了,更悲催的是,此地虽人行麋集,倒是一个有修炼资质的都木有。眼看就要魂归冥土,无法只得遁入迷魂,夺舍了随身照顾的一具行尸。这尸还是因火候陋劣,实在不堪一用,才保存下来的。
而此界妖族,自太1、帝俊妖祖被弹压以后,便是一落千丈。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另有妖师如许的妙手撑门面,不至于一盘散沙,但到底是大不如前,今后就是高妖难觅。加上后天帝开启西游,操纵猴子这妖奸一起洗濯,将妖族中的小妙手一扫而空,就只剩下些不成气候的山精野怪。
再凝神细看内容,不由一声长叹――果是仙途艰巨,步步波折,长生难求!
毫无疑问,夺舍自是失利了,反倒那尸因祸得福,接收了风九的部分经历、功力,短短两年就来了个三级跳,从行僵退化到银僵。当然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碰到了嗑了“我爱一条柴”似的,双眼发红的朴清子,想来这尸怕是在灾害逃,尸命不保!
凤九倒也晓得自家夺舍是十有九败,故而在留言最后,还特地留了个礼服尸怪的法门,另有几句哀告――路过同道,若得见此言,务请礼服此怪,宝幡为谢,唯请将吾遗经送回阴山道,师门必另有重礼相谢,阴山凤九拜首顿谢、来生衔草结环如此....
赶紧捂住鼻子,顺手捡了几快木头,夹着火把抛出来,燃了半响后,臭气方才垂垂淡去。再才又捡了个火把,谨慎翼翼的潜了下去。
不过,他虽佩服感慨其忠,倒是没筹算端的依言行事,完成此人临终遗托――用屁股都想获得,端的把他遗经送回阴山道,信赖阴山道回报毫不是丹药法器,而是炼尸蛊虫!
有此发明,不由转得更加详确,得了多动症似的,这里敲敲,那里戳戳,碰碰烛台,转转香炉。不幸秦铮宿世良民,此生纨绔,两世为人,都没学过啥构造暗道、翻木陷进的江湖门道,所谓隔行如隔山,眼睛都瞪酸了,还是然并卵,那里能找着?
十重禁制,就是中品法器了;十九重加,就是上品了;二十七重又是一步坎,此时叫灵器,又多了很多妙用;练到三十六重禁制合一,化为一道宝禁,便是宝贝,可翻江倒海,摧山平湖;宝贝之上,便是天赋灵宝,其威不亚神魔,几能灭世。
秦铮看罢此言,也不由谓然长叹――这凤九对师门倒也端的忠心,临死此际还惦记取改进完美师门术法。
不过此时,这室内倒是腥臭难闻,嗅之欲呕,本来室内倒是各处残尸,诸如野羊、山鹿之类,乃至另有几具人尸,四周散落着一些铜钱、碎银,想是被这怪所害的行商、路人。角落里,还盘膝坐着一高冠长袍、面相端方的道人。
故而,这二十六重的法器,已是法器中的顶级上品了,离灵器不过一步之遥,据朴清子本身说,元真道虽家大业大,但门里诸多金丹长老,也没有人手一把灵器。也难怪他对这玄阴幡垂涎三尺了!
然后,一个火球,弹向风九的尸身。
看到这里,秦铮也明白了朴清子为何一见玄阴幡就放声长笑,唾涎三尺、志在必得了?
这不是去送经,而是去送命!老子是脑袋被驴夹了,才做如许自讨苦吃的蠢事?
不太短短百余字,开首也是自我吹嘘一番,几岁聚气、通脉、天赋、驾雾、腾云之类,次论述本身如何落得这般地步?
眼看宝藏就在面前,当下也顾不得恶心了,闭住气,几脚将那些残尸踢到一堆,火把一扔,就退了归去。估摸着烧得差未几了,再才出去走出去,细细打量起来。
一念至此,翻身就爬起来,抓起一截燃木,在殿里转悠,寻觅那怪的来路?
说来这凤九也真是个不利催的,倒也真是资质过人,落到阴山道这三流外道里,其修炼进境之快速,也能令朴清子这王谢朴重弟子惭愧得立马去找块豆腐撞死,看完这凤九,真想问朴清子一句――七十年苦修,莫非是修到狗身上去了不成?
以是,这凤九七年即将上品法器晋升两重禁制,委是不成思议,也不知费了多少苦功?可惜最后还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话说凤九苦心运营下,玄阴幡进级灵器,已是只欠最后一道手脚,就差个合用的高品格妖魂。
残尸一收,道人身前就有一行字空了出来,放眼一看,不由暗自心惊,这凤九的修为果是了得!本来这字入石一寸,观其笔峰陈迹,那还看不出这用手指头划出来的?
法器共分五阶,一阶符器,这玩意不值钱,也没甚么门槛,练出法力便能够批量出产;二阶法器,这东西就需求专业技术和时候心血了。普通来讲,练一重禁制大抵要一个月。二到三重也不难,数月半载便能够搞定。四重以上动辄就以年为时候了,有些修士,一辈子祭一件见法器,光临死时,也不必然能祭练到十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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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即便阴山道高低皆是尾生曾参,淳淳君子――这事秦铮也不做,他的座右铭是:毫不把本身的安危寄于任何人的包管品德之下,那怕,只要亿万分之一风险。
此人以后数年间,便游历天下,寻觅灵材,一心练幡。不过所谓七分人事三分天,他这思路对否先非论,运气却委是不咋地。本来阴山道这门玄阴幡,祭练体例倒是有些非支流,不走平常路――各种元气、灵材固不成少,首要质料还是高品格的灵魂。
好歹也算是一代高人,还是尘归尘,土归土,入土为安吧!
进内一看,倒是个长约十来丈的隧道,绝顶倒是个三丈见方的石室,内里另有些早已腐朽的僧衣被褥、米粮灶台之类,想是寺中前代和尚,修建的告急出亡之所。故而虽在地底,头顶倒是能感遭到丝丝冷风掠过的陈迹,想是藏有埋没的通风口。
凤九颠末量方侦测寻访之下,好不轻易才探到淮河底下藏着一窝蛟龙,兴冲冲的赶去,却发明那老蛟既有着相称于渡劫的功行,足足赛过他三个大境地,无法,就只得在淮河边暗藏下来,比及花儿都谢了,好不轻易逮着机遇,趁老蛟外出,冒死屠了一条金丹境功行的幼蛟,还来不及抽魂,蛟婆就冲了出来,既是相称真符的功行。
妈蛋,当年读书最恨数理化,没推测到了仙侠天下,却还是得靠它。腹诽一句后,捡起火把,走到跟前一看,果见到个两尺见方的黑洞,一股异化着地气和尸臭的恶腥之气,劈面而来。
话说秦铮燃起篝火,为致一子行功疗伤后,本欲睡上一觉再说,不想倒是思路万千,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空自折腾半响,蓦地觉悟,一拍脑袋,明天真是被吓傻了――老子又不是做贼,怕轰动仆人?明目张胆的打扫疆场,还找个劳什子的构造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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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蓦地瞥见这道人,还唬了一跳,差点回身就逃。随即反应过来,摸出块碎银,抛向这道人,却听得“叮”的一声,既是如击金铁,这道人倒是全无反应,不由心下大定,想来就是那不利催的风九了,此人倒也端的有些修为,都死了两年多了,还是肉身不朽、栩栩如生。
这风九年不过六十,却已是罡煞合一的修为,离金丹不过一线之差。不过,再好的资质,拜不对师门,也是然并卵,结局还是杯具!
一转眼,借着篝火,倒是瞥见嵌入铜佛右脚半截的断剑,陡见此物,出了一身盗汗的同时,倒是灵光一闪――我也是痴了,之前打完假怪都晓得捡设备,现在赶跑了真怪,如何反倒不知打扫疆场了?
这凤九五十即罡煞合一,以后三年不得寸进,此人万般不解之下,遂苦思三日,忽灵光一闪,无关资质,而是功法出缺点。可惜此时发明倒是晚了,总不能自废法力再转投他家吧?无法也只得细细推衍宗门功法,企图弥补缺点,不得不说,此人倒真很有些资质,还真被他找出一条前程来――剑修性命交修一口剑,我便性命交修一杆幡。
转悠了几圈,忽发明那铜佛的位置仿佛有些偏,走进细细一看,不由大喜,本来铜佛脚下既没有甚么陈灰,显是常常挪动而至。
无他,二十六重的法器实是非同平常!
话说他虽修为也不算赖,但也算不得出挑,毕竟只是个罡煞合一,以是在收割灵魂这事上,就非常犯难――修为高的、有背景的惹不起,修为低的他又用不上。六七年间,遍游天下,一起偷偷摸摸、提心吊胆、不择手腕,也才堪堪把本来二十四重制止的玄阴幡晋升倒二十六重,离目标却另有一步之遥,差个高品格的妖魂。
以是,秦铮毫不踌躇的走上前去,摘下风九腰间的袋子,理直气壮的占为己有。
将心比心,换成是他站在朴清子的角度,也是一样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