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粗眉大汉

老金摆摆手：“没事没事，钟爷，这疯汉在这已喝了十八坛酒了，眼下在这胡言乱语，可如何是好？出了事情，老金我担待不起啊。”

颜如羽拍拍钟蕴朗肩膀：“管上一管？你当本身是武林盟主呢？”这一下倒把钟蕴朗问住了。

钟蕴朗回到南院配房，秦长老因有帮中事件要办已先行分开了，只颜如羽一人留在配房内等待钟蕴朗。

钟蕴朗沉吟半晌，忽道：“但……我想接下此战。昆仑扬言与我中原武林为敌，任何一战都不该忽视，我总得直面应对才好。颜公子可有甚么体例，能让我这九阴绝脉临时见效么？”

钟蕴朗也正心头沉闷，便点头应允。

此人言语粗鄙倒还罢了，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唾骂当今圣上，这罪名但是不小。一名瘦肥大小的布衣男人，从堆栈奔出，急道：“客长，这里人多眼杂，哪能由得你这般说话，官府派人来查，咱这小店可吃罪不起。”那粗眉大汉横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推开：“有甚么说不得！这话我说得，你说得，天下人都说得！哈哈哈哈，好酒，好酒……再上两坛！”

钟蕴朗目睹这春暖花开之景，又想起前夕那场大风雪，不由笑道：“这年初气候可真多变，前夕还是好大的风雪，如在隆冬。本日气候却又暖了。初春之际，乍暖还寒，窜改竟如此狠恶，叫远游之人如何增减衣物？”

钟蕴朗轻叹道：“说得倒是没错，但我总感觉这事我该管上一管。”

颜如羽闻言也非常骇怪：“那这可不好办了，且不说你不会望城剑法，便是你能在三日以内学会，对战之时真气急泄，也是必败无疑。掌教真人甚么定见？他接下此战了么？”

钟蕴朗听他一口一个狗天子，双眉一挑，甚是不快，心中暗骂：“这莽男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这大庭广众之下，破口痛骂当朝天子，可还要命不要！”但听他语气之间大义凛然，虽有些过火，但说不定此中真有甚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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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的阳光暖和缓煦，照在轻烟薄雾的青川渡口，更增春光明丽。昌隆堆栈门前的残雪也已溶解，寒意去尽，气温回暖。来往行人皆已换上薄薄春衫，路过堆栈门前酒桌，常常逗留立足，小酌几口。酒香扑鼻，花香醉人，伴着融融春意，恰是舒畅安适。

颜如羽也道：“我记得这长江流域不该有此气候啊，本年确切有些古怪。我去回雁峰的路上，但是没少遭这风雪砭骨的罪。”

颜如羽见他答不上话，笑道：“人生短短数十载，别把本身活得这么累，这事你就不要再管了。眼下没甚么要紧事罢，钟兄可否陪我下山四周逛逛？”颜如羽虽是江南清闲居的人，但生性好游山川，萍踪遍及名山大川，在江南待的日子反倒较少，这青川城更是没有来过，天然想要看看此处风景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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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蕴朗安抚道：“没事，这事我来措置。”那粗眉大汉‘哼’了一声：“嗯？你是那里冒出来的？你是狗天子的人，还是王相……啊，呸，甚么王相爷，该说老狗贼。你是王钦若老狗贼的部下？”

话说一半，便再没了声音。世人只见他嘴唇开合，却听不见他说出一字一句。

钟蕴朗轻叹一口气：“恰是，那昆仑派掌旗使张宁要与我比剑，此举深意，定是想尝尝我会不会望城剑法。”

“哈哈，两个小子屁也不懂。甚么初春之际，乍暖还寒，这是本年天降异象，天下就要大乱啦！狗天子活不久啦！”

这瘦肥大小的男人给他一推，战立不稳，一跤跌坐在地上。见这粗眉大汉疯疯颠癫，只恐招肇事端，哪敢再给他上酒。

钟蕴朗认得这肥大男人是昌隆堆栈的账房，两步上前，将他扶起：“老金，如何样，没摔伤罢。”堆栈的路掌柜已于昨日凌晨前去华山，堆栈便交由这金账房代管。

颜如羽不由惊诧，连连摆手：“九阴绝脉，无药可医，只怕秋先生也没体例，我这点本事，更是差得远。”钟蕴朗闻言低眉不语，颜如羽又道：“钟兄，这昆仑与中原武林之争，自有各派掌门措置，你何必挂记，你身在朝堂，又不是武林中人。”

钟蕴朗摇点头：“刘掌教见我不能使剑，便说不接此战，要我别操心此事了。”颜如羽笑道：“刘掌教到底是高人，此举合情公道，望城观的事本就不该强加在你身上。”

钟颜二人闻言一惊，向堆栈门前酒桌望去。只见一粗眉大汉正自斟自饮，口中骂骂咧咧：“甚么狗天子，甚么天书降世，满是狗屁……”说着猛灌一口酒，扯下一块大肉，塞入嘴中，前面说的话却含含混糊了：“王钦若……辟谣肇事……”

钟蕴朗环顾一周，见世人目光齐齐望着这粗眉男人。钟蕴朗不肯事情闹大，朗声道：“这莽男人喝醉啦，老金，将他扶回屋里。”又见这粗眉大汉口中嘟囔，又要叫唤，钟蕴朗身形一动，掠至这大汉身前，伸指往这大汉哑穴点去。

两人并肩下山，一起上谈谈说说，钟蕴朗沉闷之意稍减。但心头还是模糊感到不安，这昆仑派来到中原仿佛与本身，有着莫大关联，不过到底有甚么关联，却又解释不清楚。

颜如羽正闭目静思，闻声钟蕴朗排闼而入，忙起家道：“钟兄，如何？但是昆仑派又有甚么挑衅之举么？”

岂知手指触及穴道，竟又一股反弹之力将钟蕴朗手指震开，这大汉咧嘴一笑：“想要封我穴道，你还……”

两人游游逛逛，不觉间已至青川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