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救你一命

“嗯，端上来吧！”江夏承诺一声，转头叮嘱赵一鸣，“我吸痰，你重视着些，如有汗出，再震针刺激穴位，照刚才的挨次便可。”

捆绑的绳索解开，江夏施施然地活动着酸疼的胳膊手腕，一边对郑氏道：“太太，我给二少爷治病，但有一事，需求太太应我！”

江夏却并不急着洗手。她伸手拿结案桌上的一支蜡烛，来到床前检察病人的病情！

赵一鸣医术虽不算太卓绝，却也行医将近二十年了，天然见过亡阳证，天然晓得亡阳证的凶恶――病人到了这一步，如果他，就只能束手无策，看着病人咽气了。

江夏这边刚洗完手，赵一鸣已经喜气盈腮地回过身来：“二少爷的病情稳住了！”

青衣婆子惊诧中，就听江夏又抬高了声音道：“嬷嬷对我多有照顾，我都记在了内心，今后江夏定当更加酬谢。”

看她一脸委曲，却不得不过来松绑，挑着唇角悄悄地笑了。

青衣婆子惊诧地瞪大了眼，满脸不信。然后望向郑氏，无穷委曲地叫道：“太太！”

一边说，江夏一边悄悄忧心，手腕子绑的时候长了些，酸疼不止。如许的手，可不能行针！

江夏调剂病人，让他侧着脸伸开口……然后，江夏侧头尽量地吐出肺中之气来，俯身含住徐襄的口唇，用力吸！

江夏心道，姐能本身脱手还用你？！

赵一鸣赶紧应着。

“嗯，筹办吸痰！”江夏点点头，也吐出一口气来，一边转头洗手，一边叮咛：“用年份尽量长的老参炖独参汤备用！”

郑氏就在床尾处看着，多少也看得出方才景象之危急，心中对江夏的恶感不自发地减了些，多少的有点儿信赖江夏能够治病拯救了！

这大汗止住，就是针灸抢救起效了！

不消郑氏叮咛，中间穿酱色袄子的婆子天然叮咛下去，江夏方才走到病人床前，两个丫头已经捧了脸盆和漱口水出去。

徐襄悄悄抖了抖眼皮儿……一抹火红在他面前闪过，然后，他恍惚听到有人叫：“夏女人……”夏女人么？

几枚银针刺下去，他也出了一身大汗，背上的衣衿都汗湿了！

是以，听江夏叮咛，他也没生出半点儿顺从之心，快速地翻开针包，捏了一根五寸银针在手，这才道：“女人，不若女人亲身行针。”

江夏的瞳孔蓦地一缩，她后退一步，吃紧地对赵一鸣道：“赵先生，我来讲，你来下针，五寸针，快！”

看了江夏一眼，咬了咬牙，到底依言扎下针去。针一下去，赵一鸣就进入了治病的状况，收敛心神，气味平和，竟是不再多思多想了。

她摆摆手：“我双手被缚太久，没法使力。你来就好，快！”

青衣婆子委曲万分地应了，抬开端恨恨地瞪了江夏一眼，强压肝火，就要上前来给江夏解绑。

“太太，太太，这回好了，您别哭，二少爷的病见好，是丧事，大丧事呐！”着酱色袄子的婆子扶了郑氏，一句一句劝着，她本身的眼泪却也节制不住地淌了一脸。

“啊，啊，我的儿……呜呜……”郑氏又惊又喜，悄悄地叫了一声以后，忍不住泪水夺眶，捂着嘴，颤栗着肩头，恸哭起来。

赵一鸣脸上一喜，“止住汗了！”

第四次……

“关元穴，直刺一寸二分……中极穴直刺一寸三分……水沟穴向上斜刺半寸……膻中穴沿皮下透向鸠尾，进针两寸半……百会穴、涌泉穴……”一个一个穴位称呼从江夏口中吐出，无一不是干系存亡性命的要穴，稍有差池，轻则重伤，重则害命！

江夏连连漱了几次，这才对赵一鸣道：“喂半盏独参汤！以后，半柱香工夫提针！”

换成西医的话就是脏器衰竭，性命垂死啦!

赵一鸣不再多言，慎重了神采，站在床侧，全神灌输捏着银针，听候江夏叮咛！

“气海穴直刺两寸半！”江夏一开口，就让赵一鸣心头一跳。

郑氏抿了抿嘴角，默了一瞬，方才哑忍道：“凡是我能做到的，自无二话！”

痰液咕噜咕噜之声连响，却没有吸上来。

这等干系存亡的穴位，常日里医家诊病，等闲不会碰的！别的不说，气海、百汇、膻中诸穴，赵一鸣从医二十年，还从没碰过！

江夏悄悄一笑拱手请安。转眼瞥见青衣婆子，江夏趋前一步，笑道：“多谢嬷嬷为我松绑！”

亡阳之证，阳气脱没法固阴津，从而大汗淋漓，汗出如浆，亡阳亡阴，阴阳双亡了，人也就亡了！

郑氏站在里屋门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眼睛微眯道：“贱婢，不就是让你解个绳索嘛，还不快去？如何就看不出急缓来呢？”

终究，江夏再也吸不出痰液来，这才谨慎翼翼将病人放好，拿了一只大迎枕垫在他肩背后边，让他保持着半卧侧躺的姿式。这个姿式，是呼吸疾病患者最舒畅的姿式，能有效地减轻咳喘带来的憋闷和堵塞感。

病人病情公然危急，气味短促，吸气陋劣短促，呼气一样有力却长，再看病人侧卧躬身，却并不痉挛，四肢乃至有些舒张的趋势，触手冰冷。同时，病人脸上脖子上都是汗珠子……久病阳气耗费过分，病人汗出淋漓，四肢厥冷……这是亡阳证啊！

江夏退开床边，要了漱口水。

他不是不心惊，不是不胆颤，但开弓没有转头箭，他只能收敛心神，遵循江夏所言，一个一个下针刺穴――

将将刺下最后一根银针，徐二少爷的大汗竟止住了。

江夏转脸做了个深呼吸，又反复刚才的行动，吐气，俯身，吸痰……终究一口痰液吸了上来，江夏一转头，吐在床脚的痰盂里。

说完，江夏也不睬会青衣婆子一脸见鬼样，回身号召了赵一鸣，往里屋就走：“赵先生，请！……给我筹办水洗手、漱口！”

江夏了解病人家眷的表情，却不得不开口：“嬷嬷，你还是扶太太出去吧！”

又对郑氏道：“太太，二少爷的病见好了，再喂一回参汤，就没有性命之忧了！”

一听江夏叮咛，她立即道：“备着的，这就端上来！”

“是！”赵一鸣毫不游移地承诺着，上前按在徐襄的手腕脉搏上。还掀起徐襄的眼皮检察……谁也不晓得，徐襄曾经醒过一次。

第三次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