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

第十二章 为君求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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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忙起家,对暮青福了福身,感激道:“民妇多谢将军,若真能跟从将军进京自是民妇一家的造化,可将军本日已帮了民妇一家,若再带我们进京,将军不免在朝中成为众矢之的,民妇一家虽想活命,却不想坑害仇人。”

与其憋闷,不如多做些事!

“我若查此案,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帮不帮夫人一家都一样。”并且,她回朝就是为了查爹的案子的,她与朝中那些人定难战役共处,迟早是敌,何必在乎那些人恨她多些还是少些?

“这等称苦衷,夫人若想也成,明日随我一同出发进京就是。”暮青道。

暮青品了口,只觉身子暖了些,道:“在轻贱籍出身,家中贫寒,不抉剔这些,暖身就好。”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判死了她,起码能保住后代。

方才两个小女人在厨房里忙活,暮青已瞧见灶台上放着包子了,觉得是杨氏赦了极刑,后代要为她庆贺去晦,不想竟是包来送仇人的,二十斤肉对崔家来讲但是很多的银钱。

杨氏笑道:“记取,都记取!这不,民妇自县衙返来便叫远儿去城南肉铺买了二十斤五花肉,刚包出肉包来,深思着蒸好了就给圣上和您送畴昔。明日圣驾便出发回京了,民妇无觉得报,只这两锅肉包为圣上和将军送行,粗暴之食,望莫嫌弃。”

刚出门,暮青脚步便一顿,元修改立在门口,不知来了多久。

杨氏母子怔怔望向暮青。

崔远听了这才知本身想得浅了。

“不瞒将军,民妇亦有此忧。”杨氏叹了一声,“民妇的娘家人暮年为官,宦海之事民妇略知一二,抚恤银两被贪,有买官者,定有那卖官售爵者,此案必然牵涉甚广,圣上和大将军想彻查此案,阻力定不会小,那些狗官一定本身难保,也许拧成一团从中作梗,这案子查不查得下去还难说,到时不了了之,转头寻民妇一家的仇怨,只怕难以善终。”

“这些狗官!”崔远骂道,他这才明白暮青本日为何帮他,本来是同病相怜,皆是被赃官所害。

此话与其说是说给暮青听,不如说是说给崔远听。

“这……”杨氏望着暮青,一时不敢信赖有这等时运。

“大将军属兔的?”暮青问。

暮青回朝受封,朝中又有建立海军之意,想来是要在盛京住些年初的,那么开府是必定的。开了府免不得要有奉养的人,她身边的可托之人也少,只要亲兵四人,杨氏若进府去,倒也不失为一个可用之人。

杨氏这才想起还站在院子里,忙将暮青和月杀请进了屋,暮青将紫貂大氅解了,抖了抖雪,抚顺了那貂毛才交给了月杀。杨氏将暮青请到上首坐了,崔远上了热茶来,杨氏道:“陈年粗茶,将军莫嫌。”

元修抹了把脸,笑了声,憋闷的表情俄然消逝了很多。

暮青捧着茶盏暖手,道:“夫人是聪明人,李本一死,你知李家必然抨击,求了大将军庇佑崔远,又怎想不到你捅了抚恤银两一事出来,一家人难以善终?”

“我晓得户籍难迁路引难办,既来提示夫人,自不会无处理之法。夫人迁去那边都一样,唯有跟在西北军里进京才会免于被害,”

“瞧将军说的,将军此行本就是为民妇一家带了条活路来的,民妇若回绝难道太不知好歹?民妇也不是那矫恋人,将军既如此说了,民妇就应了,只是不能跟着将军白吃白住,若将军不嫌弃,今后到了京中,府上若缺奉侍的人,民妇可做些粗使活计。”杨氏道,她虽是厨娘,善于饭菜点心,但暮青是江南人,一定吃得惯越菜,她便不提奉养饭食之事了,那些粗使活计她也是做得的。

这时却见暮青摇了点头,道:“不必转头寻仇怨,杀官不易,杀民还不易?本日事闹得大,有人若想取夫人一家性命出气,圣驾走了便可脱手。”

“大将军为人真是亲和,我们将军来崔家,大将军给守门儿。”月杀明显早知有人在门口,他与元修在地宫中待过一些日子,对他的步法早已熟谙,是以才没出来看。

“包了也好,路上吃,夫人一家也一起。”暮青将目光从厨房收了返来。

待回朝中,他倒要看看是哪些人敢动他西北军将士的抚恤银两,这十年杀够了内奸,无妨杀一杀内贼!

杨氏和崔远却愣住,不知暮青此话何意。

月杀闻言挑了挑眉头,瞥了眼暮青戴着风帽的后脑勺,这女人这会儿倒是会说话,在主子面前要也这么会说话就好了。

“进京对公子将来入仕亦有好处,豪门后辈需拜入士族门下为客卿或弟子,由士族保举才气为官,想必夫人本来为公子筹算好的入仕门路都不成用了。我虽非士族出身,但有圣上和大将军在,公子这些年的寒窗苦读才不会白搭。”暮青语气虽淡,却句句戳在杨氏心窝子上。

“怎不敢?这些赃官目无国法,何事都做得出。我乃仵作出身,在江南家中时因一件案子获咎了侯门府第,那人家便与知县勾搭打通了水匪取我性命,我当时如果死了,此案谁也查不到官府头上,只当是水匪干的。现在夫人一家所处之境与我当时差不准多,是以才来相告,望夫人早日分开奉县。”暮青道。

杨氏笑意顿僵,崔远明显未想过此事,顿时皱眉道:“圣上和大将军不是都说要彻查此案?那些狗官本身难保,怎还会故意机来对于我家?”

一家人的安危,儿子的宦途,这些事本来都是她返来后该操心安排的,未曾想会有仇人来访,连前程都为他们一家安排好了。

明日一早便要出发,杨氏一家另有行囊要清算,暮青不便打搅,说完闲事便告别了。

杨氏摆了摆手,阻了崔远的话,对暮青道:“将军莫怪,我儿生在豪门,只知百姓之苦,却不识宦海之暗,民气之险。”

朝廷已腐朽,腐朽的轨制必将被摧毁,刮骨疗毒,割肉换血,汲引豪门后辈是朝廷鼎新必行之事,当时再招贤纳士不如现在就培养可用之才。

“此事自是有夫人决定,若不想去京中,我也尊敬夫人的志愿。明日圣驾就出发回京了,彻夜夫人可考虑一二,是去是留望明日一早永德堆栈门口,夫人给个信儿。”暮青说着便放了茶盏起了身,筹办归去了。

暮青此行本是为崔远而来,倒没想到为本身寻到了可用之人,当下便点了点头,允了杨氏所请。

“耳朵长。”暮青淡道,回身便走。

元修没吭声,只看着暮青,道:“还是你想的殷勤。”

元修英眉微挑,没听懂。

“他们怎敢如此?”崔远惊住,娘亲杀官,圣上大赦,他还觉得凶恶已过。

杨氏心中忧愁,面有悲色,她捅出抚恤银两一案原是心存抨击,她就要死了,后代又求了元大将军庇护,她还怕那些赃官抨击?哪成想隆恩浩大,圣上大赦天下,她无罪了。这一返来,不便再托元大将军庇护,后代的性命却堪忧了。

杨氏点头一笑,这才问:“将军方才之言何意?”

暮青看了崔远一眼,这少年斯文清秀,一身书卷气,一样是文人,论油滑油滑,他与韩其初差得远,但这只因他尚且幼年经历陋劣,而非笨拙陈腐。他本日救母,夺罪行冲县衙是为勇,读罪行煽民气是为谋,有勇有谋,又是孝子,实乃人才,若能略加历练,今后定可担负大任。

门虽关着,隔着院子,但屋里的话他还是能听得清。

她娘家原是官家家世,虽厥后家道中落,祖父当年有些弟子尚在为官,她原筹算好了,再过两年便叫儿子拜入青州容城知州门下当三年弟子,托知州大人保举入仕,但她走错了步路,杀了李本,捅了抚恤银两案,获咎了太多人,祖父当年的那些个弟子怕是不敢帮她了。

杨氏大喜,忙将两个女儿也唤进屋来,带着后代一同给暮青磕了头,认了主子。

“民妇见过将军。”杨氏只怔了会儿便出了屋,下了台阶便跪了,“本日多谢将军保护我儿,本该在县衙便伸谢将军,何如时急情乱,尚将来得及,将军便走了。”

日色西沉,朝霞一线,少年踏雪而去,大氅翻飞,残雪随风,雪沫扑在身后男人脸上,微凉。

上个月的长评已经开端置顶啦,评太多,以是我们一条置顶三天,望女人们莫嫌时候短~

“将军被逼远走何尝不是功德,现在将军已官居五品,回朝受封必将繁华更盛,今后衣锦回籍,大仇得报,想想也是件称苦衷。”杨氏笑道,面上却有笑容。奉县知县刚被撤职收押,朝中要再派县官来许还需些日子,他们一家的户籍在奉县,新知县不来,户籍难迁,路引难办,能去哪儿?再说,朝廷昏庸,狗官各处,只要官府的户籍公文在,他们一家迁去哪儿不得被那些狗官找到?

杨氏闻言心生惊奇,“原觉得将军是应征参军西北,竟是被逼远走?”

暮青道:“进屋说吧。”

暮青将杨氏扶起,道:“我不过言语几句,大赦乃圣上之意,夫人记取圣上之恩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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