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圣湖

“汉人杀过来啦！”

僧侣的念佛声，小贩的叫卖声，马的嘶鸣声，骆驼的响鼻声交叉在一起，成为这座富庶的都会永久的旋律。

圣湖就坐落在石窟的东南边，波光万里，一望无边。

暗淡的烛光下，一名衣衫褴褛的匠人在石窟中聚精会神地画着画。

僧侣的鲜血染红了圣湖，都会中燃起了熊熊烈火，人们四周逃散，到处都是披着铠甲，拿着砍刀的汉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带着头盔的汉人军官看着苟延残喘的他，血仍然从他肩膀上那庞大的伤口中喷涌不断。军官暴露一股讨厌的神采，高高地举起砍刀，向着他的胸膛刺去。他想表示感激，却已经没有了力量。想感激他的慈悲，让他能够早点死去。他感到面前的斑点正在麋集，统统都已离他远去。

一名仙子手持竖笛，双脚倒踢紫金冠，长带从身下飘飞，四周天花飘落，正向天空飞去。

而在石窟的西北方，是一座热烈的都会。南来北往的商队络绎不断，人们摩肩接踵。

画匠走出石窟，内里却已是刀光火海。

石窟以外，是百座佛塔，建在圣湖之畔。每天都有成千的僧侣向着圣湖念佛祈福。

画匠缓缓地展开了眼睛，他站了起来，向圣湖走去。血迹斑斑的衣裳一件件褪去，暴露完美的精神，看不见一丝受伤的陈迹。他用圣湖的水洗刷着身材，用慈悲的神情望着废墟和尸身。人类的暴行在汗青上又多了一笔。

他笔下的人物色采素净，眉色逼真。脸型丰圆、身材苗条、腰肢柔细、出色多姿。

背后的焦土叫做楼兰，面前的圣湖叫罗布泊。

西北的都会火光冲天，东南的圣湖收回悲鸣。

三天以后，汉人的军队已经远去。大火过后的都会成为一片焦土。那些熙来攘往的气象永久成为了畴昔。圣湖上飘满了尸身，微微听到圣湖的抽泣。

他摇了点头，向着东南边走去。

俄然面前呈现了一批玄色的骏马，在他面前高高跃起，遮住了太阳。一柄马刀从他的肩膀划过，他喷出一口鲜血，如同一堆瘫软的棉花倒在了血泊当中。

石窟外不知谁大喊一声，突破了画匠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