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家常
“如果爹爹没有筹算也不要紧,我入京后也算是熟谙了些人,先借一点来应急也是能够的。”安怡先给他敲过了警钟,才和他提及闲事:“肖老先生呢?”
待从书房里出来,崔如卿公然立在外甲等着了,安怡见安保良满思疑虑地将崔如卿打量了又打量,便用心道:“爹爹恰好闲着,也随女儿听一听家事?”
既然安保良已经回京,那么今后就借安保良的名头与莫侯府订交来往,想必莫天安如许的聪明人定是能懂的。如许也好,崔如卿暗替莫天安感喟一声。
安怡如愿以偿地顺利打发走安保良,先就感激地给崔如卿行了个礼:“多谢先生深夜驰援,不然家里可要乱了套。”她和崔如卿的和谈只限于替“安九”复仇,并不包含帮她庇护安家人,但崔如卿却在局势还未明朗之际就率先领了人过来关照家宅,当真可贵。
说到这里,崔如卿看了安怡一眼,有些迟疑隧道:“天亮后莫五公子又让人送了米粮和肉菜,另有一些应急药过来。就是女人方才用的金疮药,也是那边送过来的。家里成了这个模样,又不晓得外头要乱到甚么时候,有钱也买不着,我便做主收了,还望女人勿怪。”
她的复仇之路走得比她设想的更加顺利,是以那些作为道具的标致裙子也就没多大的感化了,丢了就丢了吧。安怡固然有点可惜,却也不是过分在乎:“过两日城里承平了再让崔总管私底下找一找,如果找到就一把火烧了,落在旁人手里不像话。找不到也就算了,归正上面也没留着我的铭记。”
安保良道:“他身上有些不好,和你师父她们在一处呢。谢大人的意义是,等过些日子京里清除逆贼翅膀,承平了再去把人接过来。”又细细问起安怡宫中景象和她如何受的伤,安怡毫不坦白地说了,只将此中一些不能对外宣布的隐蔽略过。
“武师是女人之前遴选的,也是女人费钱养着的。让他们过来看家护院是理所当然的。”崔如卿侧身躲开,摆手道:“其他也不美满是我的功绩。我才传闻城里乱了起来,就要带着人过来瞧,谁想外头已经戒严,乱成了一片,幸亏莫侯府的甄总管令人送了几个武师并莫侯府的腰牌过来才解了燃眉之急,又带信过来讲女人入宫是功德儿,让老太太他们不要担忧,老太太和太太这才没有再添病症。”
用过晚餐,见薛氏有要拉着安怡嘘寒问暖,重新体贴到脚的趋势,安保良干脆起家道:“你随我来书房叙话。”
安保良自来不善于家务,更不善于算账,要不然也不能把日子过成那模样。闻言从速回绝:“你自来做惯了的,比我更晓得,我就不插手了。”
一时又梦见本身正跟谢满棠一起在狮子山上的梅花林里踏雪赏梅,张欣俄然跑出去指着她大声道:“她是安九!她是恶鬼附身!你们快快收了她!”莫天安也跑来作证:“对,就是如许的,她不是安怡,我都晓得了。”谢满棠震惊不信地看向她,她却连该如何解释都不晓得。
安怡又有那种很暴躁很有力的感受了,谁都想要旁人待本身好,但好过分了又自知没法儿回报就成了承担。她感觉本身很有需求找个机遇和莫天安好好谈一谈才是,在这之前,该避讳的都要避讳一下才是,便道:“等过些日子,烦劳先生经心筹办一份厚礼送畴昔,拿老爷的拜帖。”
“是。”兰嫂服侍着安怡换好衣裙,欢欢乐喜地簇拥着她往前头去用饭。
能被拿走的都被拿走了,安怡四周看着,心中不免有些感慨:“爹,圣上有没有说如何赔偿我们家?我们购置这么一副产业可不轻易。”
安保良的眉头就又愁苦地皱了起来,固然晓得女儿很能挣钱,但当爹的不能总伸手问她要钱吧。何况听谢满棠的意义,女儿将来是出息弘远的,总得存点嫁奁才好。
安怡也的确是心力交瘁了,便道:“就依爹爹所言,我们一家人好久未曾团聚,正该趁机好生聚几日。”
安保良惊觉讲错,暗自警告本身必然要谨言慎行,别将这出世入死好不轻易搏来的幸运日子给作没了。见安怡神采欠都雅,便出主张道:“既然宫里头乱着,你畴前又获咎过莫贵妃,不如趁这个机遇告病,在家里歇一段日子,养一养。”
安保良意气风发隧道:“财帛乃身外之物,我们百口能安然团聚就甚么都比不上。”
安怡皱眉道:“爹爹说的这话有差,莫非说六殿下现在就不是皇后娘娘的儿子了?这京中不比昌黎,现在多少双眼睛存眷着您,您更要谨言慎行才是,别忘了畴前我们是如何去的昌黎。”
安怡忙上前扶着他,父女一起去了书房。这间书房是前房东用过的,安怡搬出去后特别留给了安保良,里头的陈列是真不错,何如这会儿已经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柜子和书架,桌上倒是铺陈得有纸笔,却也不是甚么好货。
安怡想起他大手大脚的老弊端,怕他这回突然繁华起来便飘飘然不知以是然,就用心道:“我们百口能安然团聚当然是最好的,但没有财帛也是寸步难行啊。您回不去昌黎了,一准儿要任新职,甚么不需求办理?这京里走一步都是钱那!我们家被拿光了,过日子都成题目,更别说您好不轻易返来一趟,如何都该逛逛亲戚,拜一拜上官!另有底下人,你总该请他们吃顿饭吧?伸手就是钱,您有筹算吗?”
(第五更)
“真是万幸黄昭还算是知己未泯,没有难堪你。”安保良有些失神:“这么说,今后莫贵妃就是后宫第一人了?可惜了六殿下,只差一步就能与皇后娘娘做了母子。”
不知是否因为这一日一夜经历的事情和存亡太多,安怡睡得很不结壮,乱梦连连,一时梦见谢满棠骑着高头大马,着大红吉服,敲锣打鼓地来迎娶她,比及挑开盖头,新郎却又变成了一脸假笑的田均;一时又梦见黄昭青衫翩翩,望着她含笑而立;一时又看到本身在朱侧妃面前奏了一曲“梅花引”,惊得朱侧妃几乎说不出话来,指着她问:“你是谁?你为何会奏这梅花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