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心中已败
要知万古愁到了而立之年，方才创出这“偶然忘情手”，其奇异之处远胜于九幽噬魂爪，至于这名字的由来，便无从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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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掌相击，闷声一响，球状气浪分散开去。
顷刻间，四周数丈罡风残虐，地上的尸身尽被扫到墙边，本来那僧、儒、战三人早已起家，可被这暴风一刮，又纷繁站立不稳，其状狼狈不堪。
万古愁还是端倪沉凝，不见悲喜，方腊瞧见，不由心惊：他中了我一掌，为何毫无动静？
万古愁闻言也不回身，竟是叹了口气，“……脱不掉桎梏，如何成绩武道……”缓缓转过甚来，锋利的目光投向方腊，“十三，你的桎梏，便是名利……”
沈琢玉盘坐在地，发髻散去，一头黑发疯舞不止，可他得空顾及这些，目光紧盯着二人，好久没有呈现的异感，竟又在此时悄但是至。他只觉看的愈久，便愈发清楚，二人的速率亦仿佛放慢了很多。那一招一式，精美无双，尽皆映入他的内心。不知不觉，他双手竟是比划起来，固然断断续续，却清楚是在仿照二人的招式，不消多时，便已浑然忘我，堕入奇特的状况当中。
这步法倒是万古愁比来所悟，他本想借此机遇，尝尝能力。
可惜方腊心中已怯，如何还能尽力迎敌，竟是不由退了一步。
“这便是偶然忘情手吗？”方腊叹道，双目不由一阵迷乱。
万古愁摇了点头，悠悠吟道：“灭世神功虽是短长，却毕竟属于‘天道’，所谓天道，岂是凡人能用的……天道茫茫，将万物视作蝼蚁，说白了，也不过是欺负弱者……”转眼望向殿外的青山，雾霭笼在山顶，一如他此时的表情。
方腊只觉脚下传来滔天大力，就像飞奔中的车轮忽被卡住，上身不受节制，持续窜改，眼看便要将本身拧成两段。无法只得冒着真气逆行的风险，厉啸一声，双手反向一冲，强自用内力消去了余势，此时，万古愁只需随便一招，便可废去他双脚，可奇特的是，万古愁并未伤他，反而双手一松，放他去了。
刚一骂完，目光又被苦战的二人所吸引，此时再不像之前那般无趣，方腊居高临下，掌势滚滚不断，万古愁倒是扬起双手，舞动起来如行云流水，漂渺出尘，亦且柔中带刚，明显快逾闪电，可每一招却又清清楚楚，总能在毫厘之间，与方腊的掌影对上。
“偶然忘情？”万古愁莞尔一笑，眼中流过异色，“风趣，实在是风趣……”
忽的，他似是想到了甚么，目光一转，落到了沈琢玉的身上，却见沈琢玉双手舞动如风，仿佛痴了普通。
却听万古愁哈哈一笑，朗声道：“痛快！没想到，你这小子很有些本事！再看老夫这招！”说罢双手背负，脚下忽左忽右，时退时进，又向方腊扑去。
方腊既是不解，又是后怕，到了此时，他已自知与万古愁差异甚大，再打下去，也无胜机。
只见方腊暴雨般的内劲悉数砸中万古愁，可万古愁双掌平举，跟着扭转，便似一顶大伞，将内劲荡至四周，竟无一丝能够近身。
方腊将他逼退，仓猝运气，压住那股诡异的内劲，龇牙道：“还没完呢！”身形纵起，便如一只大蝶，飘忽数次，已到万古愁头顶，这番身法，看得沈琢玉目炫神迷，心中赞道：“方老贼虽是魔头，可这武功使来，和神仙也差不了哪去……”可他立马扇了本身一个耳光，骂道：“破嘴！怎能夸这魔头！”
这般过了十招，万古愁索姓将一手负在身后，只用一手发挥，如此一来，超脱更盛，好似风中捕蝶，看似轻巧，实则力道万钧。方腊常常与他对上一招，身形便被顶高一尺，二人间隔拉开，速率马上降了下来。
方腊哪知他的心机，还当他念在香火之情，饶本身一命，当下抱了一拳，颤声道：“多谢师叔不杀之恩……”
万古愁侧身让开，冷嘲笑道：“小子，老夫劝你一句，天下只要不败的人，没有不败的武功！”
方腊闻言大惊，无法此招余势微弱，等闲停不下来，合法他惶恐之时，万古愁却并未利用寂灭指法，而是悄悄一跃，竟和他一样缓慢扭转起来，如一道龙卷升腾而上，呼呼一阵巨响，窜向“乌云”。
内劲四射，震得空中寸寸龟裂，万古愁忽的伸出惨白十指，探入“乌云”当中，暴喝一声：“定！”身形竟在高速当中突然愣住，毫不拖泥带水，这番功力，的确不是凡人所为。
剧痛之下，方腊脸孔狰狞，另一掌仓猝拍去，还是灭世神功十成掌力。
方腊瞧他这身法诡异至极，便似风中落叶，全然摸不着规律，就这一息的工夫，万古愁闲逛数下，竟已到了他身前。
岂料万古愁面色涓滴不改，只是抬头一望，淡淡吟道：“推陈出新，这才像话！此招虽好，可惜马脚大露，老夫只须一指，便可送尔归西！”
而他的双手亦在此时，切确非常地扣住方腊的脚踝。
想罢双手徒张，腾空扭转起来，越旋越快，越转越急，便似一朵乌云拢在半空。恰是他根据“聚水成云”的事理，悟出的一招“暴雨倾城”。下一刻，“乌云”突然压下，四周真气仿佛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却在此时，万古愁的双爪游龙缓慢收拢，顺着方腊手臂回旋而上，继而轻啸一声，由外至内，绞到一处。
方腊沉默无语，可嘴角一丝挖苦，没有逃过万古愁的眼睛。
顷刻，方腊的一臂衣衫尽毁，皮肉分裂，只觉一股诡异内劲自那伤口涌入体内，便似蝗灾过境，啃咬血脉。
要知他平生罕逢敌手，二十年来，天下再无与他比肩之人，好久没像今曰这般，碰到个能与他过上几招之人，是以几次未下杀手，只想与方腊多试几招，若能将统统绝学演练一遍，那是再好不过。一时候，豪气大动，张口长啸。
万古愁见他退后，万丈豪情顿被浇灭，身形说停就停，拂袖回身，负手而立，冷哼道：“心中已败，不必再斗……”说话之时，眉间透出一丝落寞。
方腊暗道：“灭世神功为何对他全无结果？这般下去，绝无胜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