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仙人跳
顾不得别的,他从速几步上前接了怀玉的位置,给安氏顺着气:“娘,辛苦你为儿子一番着想了,儿子真是受之有愧,现在儿子已然知了事儿,今后定然会好好孝敬娘亲的。”
谭晶晶见她到了此时现在还一如伊始,便嘲笑起来:“小桥啊,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了,你瞧瞧你,怎的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哪怕你再是面貌高人一等,也不该目无端方才是,唉,真是白白华侈了月伯父、月伯母的一片苦心了。”
“你既然承认了,那..”安氏唤着宁衡:“此个妇人的脸孔你可瞧清楚了,她对我宁家大小没有一丝畏敬之心,对你这个夫君没有奉养谦虚的态度,如此不敬之人,我们宁家可容不得她!”
“月氏,你好大的胆量, 在我这主院里头胡搅蛮缠些甚么, 你的眼里可另有我这个当娘的!”
月桥总算说话了,但倒是冲着宁衡去的,仰着头,不容辩驳。
四周的打量月桥没放在心上,只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吧,这黄口白牙的倒置吵嘴你还要说到几时,也不嫌害臊,甚么大一些,你现在都双十了,早就是昨日黄花了,若不然,你一个秀才的闺女也不至于跑到宁府来插手这下人遴选不是?”
不得不说,她这一番陈情,让宁衡内心忍不住惭愧起来。
但是, 她一个当娘的, 就是给儿子塞了些美人又如何呢?
任你再是无双仙颜, 入了这后宅,还不是得受婆母磋磨?
一脸愤恚的说完,她又转向宁衡,顿时泫然欲泣起来,声音娇滴滴的:“爷,夫报酬了爷去西贺无人打理平常的事儿操碎了心,都已经好些时候没睡个安稳了,现在......”她目光欲言又止的撇向了月桥后,不说话了。
宁衡顿时头大如牛。
全部屋里的下人们被这一巴掌给惊得身子一颤,跪伏于地,深怕这婆媳两个闹起来,他们这些下人遭了殃。
“月氏!”安氏的确是恨极了她:“你娘就是这般教诲你跟你相公说话的不成?你的闺训,你的三从四德呢?”
月桥没把她这疾声厉色给放在眼里,不甚在乎的顶撞起来:“我说甚么娘没听清楚吗,不如儿媳再说一次。”
哪家媳妇不是谨慎翼翼的服侍着婆母,哪家媳妇不是长辈说甚就甚,也就他们家这个,生了一张狐狸精的脸,那性子也是人五人六的不把府上诸位长辈放在眼里。
在宁衡说着这话的时候,怀玉那丫头似笑非笑的扯着嘴角调侃的看着闲适悠然的月桥,暗道,现在小侯爷已经站在了夫人这头,又见她趾高气扬的对夫人都不客气,今后如何,这位少夫民气里该当稀有才对,现在还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有的她受的了。
宁衡好歹把余氏给安抚好,又忙在她二人中间打个圆场:“娘,你看,小桥说话直,但绝对不是成心顶撞你的,她是何种脾气,你清楚才是,就是不入耳了些,但内心头绝对没有坏心机的。”
宁衡瞠目结舌的,这三言两语的如何就到了这般严峻的境地?
不过这回余氏可不买账了,一提及月桥,她方才还带着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一把把宁衡给推开,恨声道:“她是何种人我可不敢说,免得说了今后又让我这个老婆子无缘无端的受她挤兑。”
“啪”的一下,安氏一巴掌拍在结案上,厉声喝道:“你说甚么!”
“你敢!”
她还不信这个邪,她这个当娘的给儿子赐婢女,旁人另有何闲言碎语可说不成?
想到此,他多少有些懊丧。
还护她全面,不受凌辱,就谭晶晶那喜好扮荏弱的模样,若非她护着,暮年在月家村那直白的村庄里那里有她的一席之地?不早就被那些凶暴的女人们给揍了?
只绿芽被怀玉阿谁轻视挑衅的目光给看得内心一阵火,脸上气得绯红绯红的,她故意想跟怀玉那丫头辩论辩论,只瞧了瞧月桥沉沉的神采,到底没出阿谁头。
宁衡只感觉一股荒唐冲出了内心,让他沉闷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先前还想着在她们二人中间周旋一番,让这剑拔弩张的景象渐渐淡化,现在看来,就是再多上几个他,也是调和不了这个冲突的了。
前几日还想攀着她大哥呢,这会就来跟她抢人了?
怀玉的设法月桥不晓得,她环绕动手,神采冷酷的看着那对温馨的母子,脸上没有顶撞婆母的后怕,也没有放肆,只从里到外的冷酷得很。
安氏话里话外的意义很较着,她让宁衡休了月桥。
她凸自说着,仿佛还带着些指导和怜悯,却让屋中世人惊奇莫名,安氏蹙紧了眉:“你们熟谙?”
她说着苦笑一声:“未料,竟被月桥给呼喊人把我父女二人给撵了出来,想来财帛动听心,权势逐步高了后昔日的故交也就毫无用处了,说来,民女幼时还同她一块儿长大,民女长她一些,自小便珍惜于她,护得她不被旁人凌辱,却养成了她这般性子,也是民女思虑不周了。”
媳妇和生母如此分歧,虽说他夹在中间两端难堪,但到底是他做得不好,才让两个首要的人相互之间势同水火。
“我娘如何教诲的就不劳娘你操心了,倒是三从四德,我的确是记得清清楚楚。”月桥一字一句的看着他们说道:“从反面顺、从不讲理、从不从命;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抗不得。不知我这三从四德,娘有何见教?”
宁衡的焦急辩白月桥只悄悄的“嗯”了一声儿, 面对安氏的肝火, 她只挑了挑眉:“娘这话可算是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了, 你说谁家会给儿子到处网罗美人啊,这不是让他玩物尚志,用心让他没个志向,没个大出息吗,若不是晓得娘是爷的生母,儿媳倒是得思疑此等行经是那继母所为了,毕竟也只要那继母才会晤容心狠,容不下那嫡子嫡孙了。”
早晓得当年那些人要揍她时就不拦着了,若不然今儿也不会跑到她跟前儿来恶心人。
到了此时现在,月桥已经懒得去装那些贤惠漂亮了,大要儿上的文章再好有何用,她本来就是个凶暴的性子,何必去埋没?
往前她们婆媳再不对于都没有这般直面,现在, 想来这月桥是要跟她撕破脸了。
长辈赐不成辞, 在后院里给爷们赏美人们的做派比比皆是, 谁能说那些夫人们一句不是?自古三妻四妾, 她莫非还敢对着老祖宗的端方说甚不是?
“不,娘...”
那美人中一个长得娇娇憨憨的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 再见到月桥被安氏呵叱时,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调侃的对着那如玉的容颜。
这下可把安氏气得一屁股仰倒在塌上,不住的喘气,服侍的怀玉忙上前给她顺着气,还顾不得旁的,一副豁出去的神采诘责起了月桥:“少夫人,夫人自问待你不薄,打从你进门后,未让你学端方,未让你晨昏定省,现在不过是给爷赐下几个下人带去西贺使唤罢了,你又何必拂了夫人的面儿,还把话说得如此刺耳?”
这府上的夫人们,包含老夫人在内,谁没被她给下过脸?
安氏乌青着脸,半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家门不幸!”
想着前些时候的传闻,现在这身处旋涡当中的人又亲口印证,不止屋中人一下神情变了,便是安氏也是凝重起来:“竟然是真的。”
想来,如许品性有题目的人产业真是要不得。
安氏故意治她,也不管旁的,一手指着低垂着头的那数十位女人,定定说道:“此人,你选也得选,不选也得选,娘也不让你选多了,选个三五个也就罢了。”
安氏气势汹汹, 仿佛只要她敢说一个字就要把那不敬不孝的名头往她头上扣普通。
而安氏才说完,那数十名美人们眼眸里顿时一亮,特别此中一名,那眼眸中尽是歹意和唏嘘,在这般打量下,月桥总算恩赐普通挪动了眼眸,面对着这位美人,脸上却涓滴没有不测:“谭晶晶。”
安氏辛辛苦苦一场, 还容忍了后院两个姨娘在这事儿里指手画脚, 为的就是怕让人觉着她的手伸得太长, 于名声不好听, 没成想, 到这月桥这儿, 却明里暗里的调侃她是那苏河之上的妈妈们。
谭晶晶顿时收敛了脸上那张嘲笑的神情,恭恭敬敬的回着安氏的话:“回夫人的话,我与这月桥的确是熟谙,暮年,民女父亲还救过月家的老爷,只前些时候民女同父亲入了金陵,特地去登门拜访了月家,未料...”
月桥反而笑了起来:“娘这话可就公允了,这世上固然和顺的女人很多,但凶暴的娘子也并非没有,不幸的是儿媳也是那凶暴的人中之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