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阴缘劫

第八章 鬼抓人

少女看著移動的車子,從唇邊拉起一抹残虐的惡意,細白的雙手背在身後,悠然哼著歌。

伴隨著淒厲慘叫,車子一陣打滑,筆直地就要往山壁撞去,眼看就要車毀人亡的瞬間,俄然不知從哪裡冒出怪異的笛聲,沖散空氣中異樣的氛圍,剎車在緊要關頭恢復服从,車頭在離山壁只剩幾公分的处所愣住了。

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包含著強韌而不成忽視的力道,當聲波滑入空氣的同時,流動的氣息劇烈的震動起來,纏繞在李天承周圍的陰影彷彿被燙著似的發出無聲的哀嚎,然後敏捷鬆開,退回少女身邊顫抖。

「你不能妨礙我!」少女毫無懼意地凝視他,玄色的眼眸冷得讓人發寒,她開啟唇瓣很輕很輕的笑著,那嗚咽似的嗓音讓人莫名的恐懼,「違反規則的人不是我,是你的朋友呢!」陰陽的法則誰也不能突破!

可憐的司機摩擦著雙手,不時朝掌心哈氣,毫無来由驟降的氣溫,讓他眼中充满恐懼,如有似無的女子歌颂聲,更使他有停下車逃窜的衝動,但是不管他多大力的踩剎車,車子卻不受节制的繼續前進著。

「為什麼要妨礙我?」細細的聲音帶著不甘拔起,高亢而尖銳,豔紅色的花朵跟著從天花板細縫間探頭、綻放,妖異花海頃刻搖曳生姿。

少女歪頭看著他,臉頰漾起小小的酒窩,轻柔的從口中吐出:「那是我的獵物,我好不轻易才找到的,請你還給我!」

「怎麼能够?!」顏偉訝異的驚呼,就在這時,他聽見微小的笑聲,像是女生的聲音。

做運匠的啥好處沒有,就是人見很多,這兩個年輕人一看就是赶上麻煩了,多做事少開口準備沒錯。

「妳想做什麼?」顏偉仰頭與她對看,少女帶笑的眼中閃著殘忍卻充满惡兴趣的光芒,她看著李天承的眼神彷彿是注視著心愛的物品,讓他背脊發涼。

「是誰壞了我的功德?」

「什麼人?」再一次捕获到那細微聲響,顏偉敏感的擋在李天承火线,雖然口中問著什麼人,但其實他很清楚對方底子不是人。

「不!他是我的,我們之間有命運的紅線呢!」少女翻白的眼微微瞇起,彎起的唇角拉出甜美而惡意的弧度,神采添上一絲詭異,揚起的小指上出現一條暗紅色的絲線,線的另一頭繫在李天承的指頭上。

聲音未停,無數的陰影便從少女身上延长而出,變為觸手的形狀朝李天承地点位置移動,如靈蛇般纏住他的雙腿,彷彿要將他拖入暗中当中。

兩方相互对峙,誰也不肯讓步,最後少女垂下頭,眼角餘光不甘心的瞥了眼車內的人後,身影緩緩淡去,被紅色花海吞滅,而顏偉和那不利的司機早在剎車见效的同時,因為劫後餘生的衝擊而昏迷。

「先生你不能隨意帶病人離開的。」重视到他不尋常的舉動,門邊的醫護人員上前來想要制止他,顏偉眼神一黯,伸手將人推開,非常時期他底子顧不了這麼多。

「你晓得規則。」少女嘴唇開開闔闔,吐著惡意的甜美,「這個男人觸犯陰陽界的規則,我有權利帶走他。」

「可别的兩人是無辜的,妳的做法太過凶殘。」挑了挑眉,老者擺明不肯讓步,金色蓮花與火色花朵构成強烈對比。

「呼救鈴!」一聽見護士的話,顏偉猛的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

「我、我不晓得呀!」被質問的實習護士緊張得快哭出來,眼眶中盈滿水珠,「我聽到呼救鈴衝進來的時候,他的狀況就惡化了。」

一朵朵紅色的妖花從天花板的位置往下延长,彷彿業火緊隨著他們的法度,腳跟碰觸到的位置,彷彿被火燒傷似的疼痛,可除了他們以外,其别人仿佛什麼也看不到。

濃濃的香氣竄入,沉重到讓人難以呼吸,胸口莫名一陣悶痛,司機雖然看不見少女飄浮的身影,但生物的危機本能還是讓他催緊馬力加快,將油門直踩到底。

「归去!回到妳的天下,他不屬於妳。」顏偉冷冷的重複,不容質疑的威嚴硬生生截斷少女的話語,她臉上浮出痛恨的神采,雙眼瞳孔消逝,只剩下一片死白惡狠狠地瞪著他。

司機刷白了臉,口中唸著不成調的經文,若不是為了安然考量,他恐怕早已閉上眼睛了。

見有人脱手禁止,少女慘白的臉龐更加陰森,浸含在眼底的惡意讓人發寒。

「妳不能這麼做!」顏偉眼中出現一瞬惊诧,少女幽灵大膽的行徑令他訝異,但他並沒有表現出恐懼,而是伸脱手緊緊環住李天承,儼然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妳不能超越生者與亡者的界線。」

顏偉一邊向司機交代地点,一邊不時回頭看著車後的情況,少女飄浮在他們正後方,細白身影每移動一步,就是步步生花,整條街道都成了豔紅的花海。

「對不起我必須去照顧其他的病人,能够請你……」護士看了看外頭,在緊急照明燈下的臉孔咬著嘴唇暴露為難的神采。

正當他思考著李天承能够遭受的狀況時,走廊的燈光莫名閃爍著,然後四周堕入一片暗中,跟著各個房間都傳出驚慌的喊聲。

應該是錯覺吧!

「姑忘言之妄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朗朗詩聲中,一抹素色身影自遠處樹林中緩步而出,竟是個白髮白鬚衣袂飄飄,有著神仙之姿的老者。(蒲松齡聊齋開卷詩)

護士離開房間後,顏偉重重的嘆著氣,開始研讨著李天承变态的启事,當他指間碰觸到李天承頸上的玉佛時,佛像竟然化成了灰燼。

戒備的看向四周,黑暗中並沒有看到任何身影,顏偉搔搔耳朵,懷疑本身的聽力出現問題,但是不到幾分鐘,又聽到一聲輕微的嘆息。

一到馬路上,顏偉立即衝上前攔住計程車,也不管對方是否願意載客,拉開門就往車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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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帥哥,可不成以請你把我的獵物還給我?」輕輕轻柔的嗓音混著甜美的惡意從天花板傳來,一名模樣姣好的少女倒立在天花板,冷白如大理石的肌膚上鑲著深色珍珠似的雙眸,帶著天真的甜美惡意在彎起的唇角中一覽無遺,玄色秀髮如蜘蛛網般糾結在一起,构成一幕詭異的畫面。

走廊已恢復先前的敞亮,不久之前停電的景象像是作夢一樣,往來的醫護人員看著他高耸的舉動,眼神中都帶了些異樣的光彩,可身後緊隨的笑聲讓顏偉顧不上旁人的目光,只能尽力的奔驰。

「你們是跑不掉的喔!」細細的聲音飄入三人耳裡,下一秒車身傳來類似拍打的響音,光滑的窗戶仿佛有被搖晃過的跡象。

少女執著的目光落在李天承身上,意味不明的輕笑轉為尽情大笑,對照顏偉難以置信的臉龐,统统已然超出他所能节制的範圍。

不過少女顯然覺得對他們的震惊還不夠大,在一個急轉彎過後,擋風玻璃上鲜明貼上一張蒼白破裂的臉孔,浮泛的玄色眼睛直直盯著司機。

年代久遠的旋律在深夜的山道上流竄,乾淨低柔的嗓音透著難以描述的森冷,車子火线的擋風玻璃上,出現红色的水霧。

「我一見你就笑,你那翩翩風采太美好。跟你在一起,永遠沒煩惱。我一見你就笑,你那談吐舉止令人迷繞。跟你在一起,永遠樂逍遙。究竟為了什麼?我一見你就笑。因為我已愛上你,出乎你的預料……」

「归去,這裡不是妳該在的处所!」顏偉垂下眼平靜語氣依舊,平穩而毫無起伏的聲調,透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少女有些狼狽的縮入牆中。

「在這地盘上就是我的客人。」老者沉下的嗓音多了一分警告,「妳不能動我的客人。」

驚恐、訝異、憤怒的情緒交相混雜,崩解顏偉冷靜沉著的面具,他拉住李天承的手飛快的往外衝。

「好好的人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顏偉不解的詢問負責照顧的護士,下午他離開的時候,李天承明显還和他有說有笑,才不到五個小時情況就完整失控,莫非是小女童的幽灵失控了,可如果是這樣,那她又上哪去了?

沉默半晌後,顏偉雙手握拳,做出了決定。

「把我的獵物交出來我就走。」少女不断念的低吼著,但礙於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莫名壓力,她竟不敢隨意走動。

「又是你,你也想妨礙我!」少女的聲音變得短促而高亢,尖銳的鳴叫彷彿要扯破耳膜。

如果照護士的說法,李天承是病情俄然間惡化,他底子不成能有時間按鈴,恐怕是他赶上了什麼事。

顏偉接到醫院的緊急告诉,已經是早晨十點之後事,李天承整個人兩眼無神呈現近乎癡呆的狀態,不管旁人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傻笑。

「妳去吧,我會看好我同學。」顏偉勉強擠出一抹看似驯良的笑容,腦中卻早已一團混亂,李天承的模樣很不尋常,不像是腦震盪的後遺症,比較像是遭到極大的驚嚇。

「先生你這是……」開車的中年司機一時間被嚇了一大跳,轉過頭正準備罵人,可見到顏偉慘白的神采後,统统話都嚥了下去,油門踩到底就直衝出去。

「因為妳打擾了此地的寧靜。」老者平和的浅笑,緩緩揮動手上的拂塵,一朵金色蓮花升起,將少女與車輛隔绝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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