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錄音
「你胡說什麼,你怎麼能够是梓良學長?!」虞芩毫不考慮的否認,語調帶上一絲憤怒。
「我看是你也不晓得法術要怎麼才會被破解吧!」虞芩學他發出一聲嘲笑,成心想引他說出本身的祕密。
「她大抵是認為本身難逃一死,以是才用心留下那樣的字句。」大要上極力抛清本身的死與旁人無關,卻又决计提到方梓良的名字,明顯是要讓警方重视到這個人。「只是我想不通她是什麼時候晓得本身會死的。」
她見到一個男生正跨過欄杆一步步從岸邊往湖中心走去,水淹過他的小腿、大腿、腰、腹部,最後渐渐淹到喉嚨,可他彷彿沒有察覺似的,只是傻傻地盯著石橋,而石牆的護欄上隱約可見一名女子的身影,她側著頭,一手梳理著長髮,一手對他輕揮,她每揮一下,那男生就往前多走幾步。
「那麼你應該很厲害,為什麼到現在還被困在學校裡?」虞芩雖然不懂什麼切割靈魂,但因為隱約仿佛有聽顏偉和宋嵐提過,便順著死靈的話繼續提問。
「妳還晓得痛呀!」卸下緊張的情緒後,顏偉沒好氣的瞪著她,「一個女孩子大半夜摸黑在外頭亂闖,還從樓梯上滾下來,昏倒三天,縫了好幾針,還有命喊疼妳就該偷笑了。」
满身痠軟、頭痛欲裂、骨頭仿佛要散了!
「喂,是我。你現在能够出門嗎?」宋嵐壓高音量深怕被發現。
就在水面要高過那男生的頭頂時,女子俄然轉頭朝宋嵐的方向浅笑,暴露一張七孔流血的猙獰面孔。
「嗝!大抵是你看錯了,那邊種了很多柳樹,你大抵是把樹影当作人影了。」年紀較大的警衛懶懶地回應,張大嘴打哈欠,嘴巴大到還能够看見他的臼齒,手上還握著一罐喝到一半的啤酒。
「都已經做了,現在究查也來不及了,你快過來吧,我在教學大樓的側門出口等你。」不想和他在電話裡爭論,宋嵐仓促丟下話。
想到這裡,她仓猝取脱手機想要撥打電話,卻發現收不到訊號,她不由皺起眉頭,同時在腦中搜尋適當的地點。她是從宿舍偷溜出來的,現在归去,如果被抓到,必定會被罵得很慘。
繞過警衛地点的位置,宋嵐找了個僻靜的樓梯口拿脱手機,訊號已經恢復滿格,她按下撥號鍵等候另一頭的人接聽——
「啪!」有人從宋嵐身後用力一推,她腳一踩空,從樓梯上跌了下去,手一鬆,本来握著的手機重重摔到地上,發出一記悶響。
「我當然不是他,他只是我的一部分。」男聲淡淡解釋,「用來幫助我重生的部分靈魂。」
顏偉打開手機,收件匣裡是空的,打開發件匣也沒有什麼表示性的笔墨,又聽了語音信箱,也沒有任何留言,就連已撥電話、已接來電和未接來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处所。
俄然她靈機一動,想起不遠處的教學大樓,那裡沒有什麼掩蔽物,能够清楚收到訊號,只是要避開巡邏的警衛就行了。
「喂喂!發生了什麼事?」顏偉聽到電話那頭不斷傳來宋嵐的尖叫聲,焦心肠大喊,但宋嵐卻毫無聲息。
就在這時,她看見巡邏的警衛從火线走來,連忙閃身躲入陰影当中,俄然她看見年輕的警衛停下動作,往映月湖的方向看去:「奇特,這幾天不是宵禁嗎?怎麼還有學生在外頭遊蕩?」
***
宋嵐嚇了一跳,放聲尖叫,同時那年輕的警衛也跟著慘叫:「不好了,有人溺水了!」
「不要緊的,在妳昏睡這幾天,我的怀疑已經洗清了。」誰也沒有想到警方竟然在虞芩的屍體上找到一本隨身小手冊,手冊上只寫了幾句話,便輕易颠覆了顏偉涉案的能够。
「喂?」響了幾聲後,帶著鼻音的慵懶嗓音傳來。
「就算這樣,你也不成能胜利的,你現在只是暫時的对劲罷了。」虞芩不断念肠反駁。
「水……水……」宋嵐虛弱的開口,聲音像小貓的嗚咽,顏偉連忙跳了起來,取來一旁的溫水遞上。
他能够想像那是多麼驚懼的場面,一個二十初頭的少女要獨自面對滅絕人道的凶手和殺人眾多的女鬼,換作別人恐怕已經崩潰了。
「又有人溺水了,在映月湖——」宋嵐邊說邊拉直身子往映月湖望,警衛正尽力把那個男生拖登陆。
就在他正想放棄的時候,不测按到手機的錄音服从選項,裡面有個不决名的錄音檔案,他猎奇的按下撥放鍵,不测聽見一男一女的交談聲,男聲是方梓良,女聲則是虞芩。
此中一名警衛對男學生施以野生呼吸,可结果並不是很好,男學生只是抽搐了幾下,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而女子就如之前一樣坐在橋上看著面前的气象,暴露燦爛的笑容,宋嵐感覺获得她在等,等著某件事的發生,也許是灭亡的降臨。
「我想大抵是女孩子的直覺吧!」顏偉想想後說道,女生的直覺常常格外靈敏,有時候乃至遠比任何法術都來得準確。
比對結果彷彿炸彈爆炸似的引发極大的震惊,起初預計的偵查方向頓時被打亂,方梓良,或許該說是附在他身上的死靈,一夕之間成了校內的大紅人。
「銀飾又出現了,那個被你收起來的蛇形銀飾。」宋嵐拉住顏偉的手,淚水不住的往下掉,「我看到有人走進湖裡淹死,在房裡有個被關起來的女鬼,我聽見校長和附在梓良學長身上的死靈的交談聲,他們在找——我……」
「喂?小嵐?怎麼回事小嵐?」聽見宋嵐的尖叫聲,顏偉邊隔著話筒緊張的問,邊套上衣服要去找她。
「不管怎麼樣,能洗清怀疑真是太好了。」宋嵐擠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真沒想到虞芩會來這一招,真不愧是才女。」提起這事他就有些感慨,沒想到竟然要靠一個本来需求本身保護的對象來洗清怀疑。
宋嵐聽他這麼說,也踮起腳尖往映月湖的方向看去,她的眼力並沒有特別好,可看見的风景卻是異常清楚——
「像妳這種浅显人當然不會明白,我用的但是一種很高級的法術,能够將靈魂切割開來,達到我要的目标。」聲音又多了幾分对劲,顏偉幾乎能够想像對方臉上的神采。
「渐渐喝,谨慎別嗆到。」想到她摔下樓梯的气象,顏偉的緊張焦心就難以平復,真不知是該安抚她,還是掐死這個讓他差點心跳停止的笨伯。
儘管要宋嵐好好歇息,回到宿舍的顏偉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亂紛紛的一點睡意也沒有,只能在房間裡繞圈踱步。
離開那陰暗的隧道後,宋嵐才發現本身满身瑟瑟的發抖,她不敢想像方才如果落到那些人手裡,會發生什麼可骇的事。
但沒有人看見她,除了宋嵐,而這當然不是件功德。
為了證明這幾句話確實是虞芩的筆跡,警方乃至找來她的老師和父母做詳細比對。
***
「但是我明显……」年輕的警衛搔搔頭,不放心肠又多望幾眼,他剛才很清楚看見一男一女親密地挽著手往湖邊走去,難道真是他目炫了嗎?但是他的視力有2.1呀!
宋嵐說完後,將頭埋在顏偉肩膀,身子不住發抖,顏偉將她摟進懷中,緊握的掌心滿是汗水,如果他晚出現一分鐘,宋嵐能够也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我查到一些事,想立即告訴你。」宋嵐頓了幾秒,不乾不脆的哼了幾聲,「并且,我的行蹤仿佛被人發現了。」
顏偉的臉色刷的慘白:「怎麼會有人要殺妳,妳到底看到了什麼?」
女子觀看了一會兒後,微微抬起白净的手腕,那男生俄然毫無預警地坐了起來,像死魚一樣雙眼翻白瞪著火线,緊握地右手高高舉起攤平,暴露掌心裡的蛇形銀飾。
接著手機在烈焰中逐漸熔化,然後快速爆炸,牆壁、地板和天花板都沾滿黏稠的玄色液態物質,那些物質渐渐匯流在一起,构成一個碩大的「死」字。
「我才不是本身滾下樓的,有、有人從後面推我。」宋嵐環住本身的身軀不住顫抖著,「我好怕,有人想要我的命!」
好一會兒後,他按下重播鍵,筹算將對話內容重新再聽一遍,可聲音卻以一種詭異的速率倒帶,并且越轉越快,乃至出現零散的火花,顏偉腦中才剛閃過不妙的念頭,手機跟著竄出青綠色火焰。
1、方梓良其實是死靈的部分靈魂,那是一種陈腐的靈魂切割術,浅显人不必然做获得,但如果月牙便能够,因為她是屬於天生修練術法的體質;2、這已不是他初次切割靈魂,他還曾以另一個成分出現在學校,問題是……誰?
「妳不消激我,我也不怕妳晓得,只要燒了我前兩世的屍體,法術天然就會破解了,可惜你們永遠不晓得我的屍體在哪裡。」依舊是笑著,聲音卻多了分挑釁,仿佛已經猜到虞芩正在錄音而做出放肆的宣言。
「好痛!」一動作牽扯到頭上的傷口,宋嵐一個勁地喊疼。
這時候俄然傳來敲門聲,顏偉開門看去,原來是研讨所的宿舍長陳恆。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半晌後,宋嵐抬頭看向顏偉,卻見他的臉色比躺在病床上的本身還要難看,不由感到奇特。
「不成能的!底子不成能!」宋嵐喃喃低語,她親眼看見顏偉把東西收進口袋裡的,為什麼——
「該死的一個都跑掉,一個都跑不掉。」
宋嵐死命握住他的手,語無倫次的說著,顏偉眼神一暗,隱約猜到她恐怕查到了些不為人知的祕密,他輕撫著宋嵐的背脊,將她按躺回床上歇息。
「我就是方梓良,真正的方梓良!」男聲进步幾度嘲笑,聲音有些对劲。
「妳想要晓得我是誰?我不就是方梓良嗎?」男聲沉沉一笑,看似輕鬆的笑語中卻有著一絲殺意。
宋嵐將统统經過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她極為平平的述說,情節聽來卻是驚心動魄,顏偉身上冒出大片盗汗。
仿佛是因為趕時間的關係,她的字顯得有些草率,顏偉花了點工夫,才認出上頭的字:學長,當你收到這包裹的時候,我大抵已經不在人间了,有一件事情我並沒有告訴你們,不過我用手機錄下來了。請原諒我不能說得太清楚,因為她已經操控了我的意識。
顏偉盯著手機前思後想,可常常在關鍵處卡死,他煩躁的揪著眉。
「該死的!妳怎麼會在早晨跑出去?!」顏偉驚得從床上跳起來,顯然沒有想到宋嵐竟然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大半夜的怎麼回事?」顏偉嘟囔著,仿佛還沒复苏。
「梓良學長已經不在了,你到底是誰?」虞芩的聲音有些發抖。
「什麼部分靈魂?什麼重生?我看你底子是個瘋鬼!」虞芩决计激愤對方,想获得更多資訊。
「那是不测!在失敗一次之後,我怎麼能够容許第二次的失敗。」聲音顯得陰狠許多,即便是透過手機,仍讓人感到森寒。
「學弟,我這裡有一個你的包裹,請你簽收。」陳恆拿出一個長形牛皮紙袋給他,上頭沒有寄件人署名,只寫了「顏偉收」這三個字,可從字跡看來仿佛是女孩子。
她哪裡晓得,究竟是偶合還是其他启事,淹死在映月湖的人,刚好是那天在課堂上說羨慕方梓良豔遇的同學,但是這又如何能跟剛复苏的宋嵐說呢?
「別再說話了,傷患該好好歇息。」顏偉說完,確定宋嵐閉上眼睛後,便將燈光轉弱,渐渐走出病房。
「你待在這裡沒有問題嗎?」宋嵐俄然想起顏偉被當作嫌犯通緝的事,神采出現擔憂。
虞芩在手冊上清楚寫著:如果我死了的話,必然是自殺,因為我犯下了無可挽回的錯誤,借使硬要說誰和我的死有關,就只要那個人了——方梓良,我最愛的人,即便你已經不再是你,我仍願意為你而死。
滿腹迷惑的將包裹拆開,裡頭是一支手機和一張紙條,讓顏偉訝異的是,寫這張紙條上的人是——虞芩。
這些是宋嵐恢復意識後的感覺,她渐渐睜開眼睛,周圍白晃晃一片,顏偉就坐在她旁邊撐著頭打盹。
他臉色難看的打開背包检察收在夾層中的蛇形銀飾,裡面公然如宋嵐說的,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那又如何?」一聲清楚的嗤笑傳出,「只要他們找不到破解的体例,我就是勝利者!只要不被消滅,我迟早會重生的。」
只見那男生仰頭用拉高的尖銳嗓音說出和劉传授一樣的話來,宋嵐渾身一震,好似被電流竄過,又是一聲尖叫。
說到這裡,錄音喀的一聲戛但是止,不知是超過容量還是被強行結束,從頭到尾整整非常鐘的內容,卻替顏偉供应了幾個首要的線索:
「別怕,有什麼事渐渐說!」顏偉緊握著她的手,透過掌心的溫度傳達支撑的力量,宋嵐不住深呼吸,試著讓情緒緩和下來。
「沒什麼,只是覺得妳說的故事挺嚇人的。」顏偉笑了笑替她蓋好被子,「妳就好好睡一覺,天大的事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事情遠比她想的嚴重很多,虞芩已經死了,這意味著蛇形銀飾又回到了月牙手上,并且不晓得什麼時候又會把銀飾送出去,她必須趕快和顏偉筹议才行。
顏偉向學長道過謝,在單據上簽了名,接過包裹便快速縮回房裡,心裡卻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独一會寄東西給他的女生只要宋嵐,可那字跡看起來並不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