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笠篇:红唇落处是桃花(2)
渡水而歌原非景,红唇落处是桃花。
谢笠环着他的脖颈,鼻尖轻碰到他的鼻尖,带着三分引诱,三分挑逗,“与君厮磨至死,方是极致风骚。”
“阿笠。”
汗水浸湿了两人的衣裳,谢胤怕他受了凉,将白衣扔了出去,用本身的衣衫遮住谢笠。他舍不得拜别,悄悄念了两个咒,不刻两只灵魅便端着水与衣裳过来。
谢笠稍稍别开脸,被谢胤扶住了,“莫动。”笔又移了过来。谢笠含笑,“莫不是要以我为帛卷?”
“红唇落处是桃花。”谢胤轻呐道,指尖滑过那些红痕,“本来如此。”
“阿笠如果嫌弃这笔,我……”俯下|身来在他唇上悄悄点了几下,声音也缠绵了下来,“我用这个。”胡子悄悄地在谢笠颈边蹭了蹭。谢笠受不住痒,不由笑了起来,遁藏着。
谢胤伸出的手便僵在半空中了,他感觉很无辜。
谢笠低笑,“你是三足金乌,生来尊敬,凡尘俗物自是要绕着你走的。”趴在竹席上,头枕着谢胤的腿,拿根青草逗弄小兔子。
“嗯?”懒洋洋的带着一点鼻音,犹为撩人。
“都依你。”
谢胤莞尔,“如许好的帛卷,合该题幅好画。”
谢胤声音愈发降落了,“那我便,好好采撷。”含住他的唇,沉下腰身,纵情厮磨。
羊毫柔嫩,滑过敏感的肌肤,他身子不由一酥,笑道:“莫闹,痒。”
谢胤手中笔滑落,声音又沉了几分,“只怕采很多了,伤了花枝。”虽是如此说着,手上却未停,径直挑开他的衣衫。那白裳之下并未多着他物,三两下便现出如玉的身材来。
画卷上的男人半伏于竹席之上,只在腰间虚虚地遮了一角红裳,微仰着脖颈,回眸望来,情|色难掩。水润的唇半张,仿佛等候着恋人的拥吻。
谢胤拧了毛巾替谢笠擦拭着身子。他这回真是累极了,柔若无骨地倚在谢胤怀中任他施为。
偶踏芳草湿鞋袜,横笛浅碧染竹筏。
谢胤松下筋骨,虚虚地覆在他身上,埋首在他颈间,有些瓮声瓮气隧道:“莫闹,我怕累着你。”
他老是顾忌着谢笠的身子,不敢多要,极尽和顺。
谢胤移开唇,手腕上还沾着他留下的水渍。他打量了会儿那只腕,笔端蘸了些朱砂,在那腕上悄悄一点,一枚桃花瓣便印在腕骨上,形状娇媚,映着如雪的肌肤,煞是都雅。
谢笠撩起拂在耳边的头发,手腕被谢胤握住,他把玩着那只完美的腕,低头亲了亲,舌头描画着腕骨的形状,如有若无的逗弄,令谢笠不由低低嗟叹了声。
谢笠心刹时软成一团儿,捧起小兔子给谢胤看,“哪来的小家伙,好生敬爱。”
谢胤忽而有种得宠的感受,看了两人一会儿,冷静地去煮茶。案几的另一端仍铺陈着帛卷,只是上面的朱砂已经晕染开了。方才他将阿笠……压在这上面的时候,汗液落在上面,才成形的桃花一片恍惚的含混。
谢笠仿佛想要说甚么,忽觉指间一阵柔嫩,转过甚来,竟见一只毛绒绒的小兔子。只要巴掌大小,走路都不太稳妥的模样。
忽觉锁骨间一点冰冷,抬眸见谢胤一手撑在他颈边支住本身的下巴,虚卧于他身上,笔尖点落,细细地在他锁骨之上描画,“这形状不敷精美,我且为阿笠画上一瓣桃花。”
谢胤不晓得想到甚么,耳朵微微出现红色。寻来丢到一边的笔,勾画出一副画来。
那年他们兄弟三人共游青要山,谢胤画画,谢笠题诗,题的便是此句。相互他只是感觉桃花开得素净娇媚,如同女子的红唇。未推测谢胤会如此理睬,倒别是一番瑰丽滋味。
谢笠与他说了两句话未闻声他回应,倾身过来,看看画又看看正端着脸画画,仿佛在批阅公文的谢胤,惊怔地望着他,觉得换了小我。
他理了理谢胤的头发,分开谢家后谢胤便未戴冠冕,仅用根竹簪将头发挽起。这一番闹腾下来,发髻便狼藉了。谢笠扶了两下未扶正,干脆便抽去了竹簪,头发倾泻而下。他的头发不似谢胤那般柔嫩,又粗又硬,与他的脾气普通。
谢胤还感觉不敷,目光落在谢笠脸上。
小兔子两只前爪抱着他的手指的啃,耷拉着小耳朵,眼睛红红的。谢笠身上有股暖和的气味,天生讨小孩儿小植物的喜好,谢胤却分歧,他纵是不冷着脸,那股冷冽的气味也遮不住。小兔子一被送到他面前,立时竖起耳朵,警戒地望着他。
谢笠挑眉而笑,吟吟感喟,“可惜如此姿色,却不得谢郎不采撷。”
一晌贪欢,谢笠慵慵地躺在竹席上,脸颊上带着薄薄的汗,眼角微红,泛着春情。谢胤在他鼻尖悄悄吻了吻,舔去两粒晶莹的汗珠。
端矜的谢二郎可贵有如此调皮的时候,谢笠放纵又无法隧道:“会痒的。”
谢胤兴趣勃勃地在他额间也点了枚桃花,又在眼角勾画几笔浅细,见那清冷的人儿眉间染上魅色,心痒难耐,低吟道:“玉山倾倒花间醉,竹骨诗眸燕子颔,我的阿笠公然好姿色。”
动了几下俄然闻声谢胤闷哼了声,气味也粗重了下来,目光如有本色烙着他的肌肤。谢笠被他烫得脸都熟了,伸脱手环住他的脖颈,“小胤。”
谢胤斜睨了他一眼,冷锐的眸子含着点点的笑意,恍忽间仿佛还带着调侃与戏谑地意味,一手固执衣袖,笔端一勾,流利的线条倾泻于帛卷之上,卷上之人的身形便被勾画了出来。那一笔从肩膀色勒到腰肢,再绘出圆润翘挺的臀部,弧线非常的流利。
谢笠环住他的脖颈,悄悄地理着他的头发,心如盛满蜂蜜的瓷瓶,不住地往处溢着甜美,“本日才明白耳鬓厮磨是如此的美好。”
“换件衣裳吧。”
谢胤拿出来的是件大红色的衣裳。谢笠喜白,平生甚少穿别的色彩的衣裳,谢胤独一见他穿过一次红装,是娶云若王女那日。他那眉眼清薄的好似冰雪不染凡尘,穿上红衣以后,倒好似将谪仙裹入尘凡当中。如许的他奇特地令谢胤感觉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