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玄溟暗潮
"宣白灵明日觐见。"天子抚过牙印,目光扫向偏殿的摇篮。幼帝正熟睡,枕边珊瑚摆件却多了一道裂缝,好像螭吻破海时劈开的浪痕。
千里外的白灵似有所感,俄然割破指尖。血珠顺着蚀星丝渗入海风,裹着龙冢尘扑向江南。十二艘夜泊的漕船无端起火,藏在米袋中的星陨铁粉遇火显形,在江面拼出小皇子用灵气誊写的八个字:**龙困浅滩,当断其爪**。
"来人!查三个月内统统漕粮批文!"天子抱起幼帝,发明孩子掌心多出灼痕,形状与漕运图上的龙脉节点完整符合。
浪涛声中,无人闻声南洋旗舰底舱的异响。被囚的贝莱德大副咬碎假牙,毒液腐蚀铁链的刹时,舱底暗格弹出一卷巽风港改建图——图纸夹层里,申笃女王用星髓绘制的归墟海眼阵正在复苏。
浪涛拍岸声里,无人闻声巽风港地底传来铁器入肉的闷响。三百根刻着贝莱德徽记的青铜钉,正沿着龙脉支流刺向苍龙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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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髓的味道……"白灵指尖轻弹,耳坠裂开细缝,藏着的龙涎香粉随风飘向货舱。当香粉触及木箱时,箱内俄然传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刺响——三百具浸泡在星髓中的圣衣残骸,正在复苏。
暴雨突至,白灵立在巽风港钟楼飞檐上,看着贝莱德战船在龙脉反噬中倾斜。她腕间玉镯寸寸碎裂,暴露小皇子用乳牙雕的螭吻符。符咒入海顷刻,三十根噬龙钉从船底倒飞而出,钉入船面化作囚笼,将整支舰队锁在沸腾的龙脉泉眼上。
天子冲进偏殿时,恰见一道紫雷劈向摇篮。幼帝俄然睁眼哭泣,玉玺阵中飞出一枚假货迎雷而上,在电光中熔成琉璃罩。雷火顺着罩面纹路游走,竟在砖石上烙出半幅江南漕运图。
"游大人来得巧。"白灵如鬼怪般呈现在轿前,裙摆扫过青石板,暗纹竟是蚀星丝编织的北海舆图,"不如先验验这批货?"
暴雨初歇的巽风港,白灵踩过船面上的噬龙钉残骸。她哈腰拾起半片染血的箜篌弦,弦丝俄然缠停止段,将申笃女王最后的谩骂刺入血脉:"且看你的小龙君,承不承得住七杀星劫......"
"不成能……"心月狐的幻影在烈焰中尖叫,白灵却看向皇宫方向。她腕间玉镯寸寸碎裂,暴露内里婴孩乳牙雕成的龙纹符——这是小皇子给她的最后杀招。
"宣工部侍郎!"天子大怒的声音惊飞檐下寒鸦。被召的侍郎跪在阶前,后颈新刺的双鱼刺青还渗着血珠——昨夜心月狐刚用他的血重绘星傀阵。
"好个指东打西的战略。"她碾碎商旗,星火顺着袖中蚀星丝窜向帝都方向。千里外的皇仓内,十万石新收漕米俄然自燃,青烟在粮垛上方凝成北斗阵图。巡仓御史错愕扑救时,未发觉烟灰里混着龙冢尘,正将噬龙钉余毒焚成虚无。
游国霖颈后闪过幽蓝爪痕,傀儡丝操控着他摸向印匣。白灵俄然掷出茶盏,沸水泼在文书上,羊皮纸顿时闪现十二宫星纹——天蝎尾针正刺在舆图的龙眼穴!
工部尚书游国霖的肩舆恰在此时到达船埠。他掀帘望了眼塔顶的白影,官袍下的手紧攥着半块双鱼符,符上沾满冰海沉木的碎屑。本日的验货文书早被心月狐的傀儡丝窜改,只要盖下工部大印,这批"檀木"就将混入皇仓。
白灵瞳孔骤缩,怀中龙纹符俄然发烫。帝都方向传来闷雷,幼帝的摇篮正在暴雨中悬浮,十二枚镇国玉玺的仿品环抱成阵,吸食着过分耗损灵气激发的天罚雷火。
暴雨滂湃而下,天子在御书房蓦地昂首。镇国玉玺正在案上震颤,北海急报无风自展,朱批的"准"字边沿,鲜明留着婴孩啃咬的牙印。
皇宫更鼓敲响半夜时,幼帝俄然爬向星象盘。他沾着药汁的手指划过紫微垣,在虚危二星间留下道黏稠的陈迹。钦天监次日奏报,紫微帝星偏移三毫,正对应工部新呈的运河改道疏。
白灵踩着被龙脉真火炙烤过的焦土,靴底黏着星髓凝成的琉璃渣。她哈腰拾起半截贝莱德商旗,旗面残存的噬龙钉纹路俄然扭曲,化作小皇子用灵气绘制的蝌蚪文——**漕运叁佰万,米粒藏星斗**。
皇宫偏殿,幼帝抓着乳母的玛瑙项链玩耍,俄然将珠子按进御膳房新贡的糯米糕。当夜天子用膳时,银筷戳中硬物,挖出的玛瑙珠内壁竟刻着工部漕船编号。
符咒入海的顷刻,李泽轩怀中的双鱼左券俄然自燃。火苗窜上游国霖的官袍,心月狐的傀儡丝在龙火中化为灰烬。工部尚书瘫跪在地,看着袖中掉出的半截冰海沉木,木纹里竟嵌着未烧尽的圣衣符文。
玄溟港海底轰然炸开巨浪,甜睡三百年的螭吻石像展开竖瞳。这尊小皇子用周岁宴祭品炼化的镇海兽,吞吐的竟是掺了龙冢尘的玄冥真火!圣衣残骸在火中扭曲哀嚎,星髓被炼成铁汁,反倒将申笃国的黑鳞战舰焊成铁棺。
"好个小龙君。"女王咬破指尖,在弦上画出带血的星纹,"且看这南洋的噬龙钉,钉不钉得住你的虎伥!"
波浪毫无征象地沸腾,十二具缠满蛛丝的圣衣残骸破水而出。白灵反手拔下金步摇,发髻散落的刹时,三千青丝化作蚀星丝网。"三个月前没烧洁净的褴褛,也敢再来?"她嘲笑一声,丝网缠住最早扑来的奎木狼残甲,翼龙火矢从云层爬升,烈焰却比冰川之战时更诡谲——焰心泛着婴孩掌纹般的金红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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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的风裹着咸腥气撞上玄溟港的礁石,白灵立在新建的镇海塔顶,翡翠耳坠在夜色中泛着幽光。她脚下三十丈处,李泽轩的商船正卸下最后一批"南洋檀木",木箱裂缝排泄的靛蓝色液体将海水染得如星空倒悬。
皇宫深处的鎏金摇篮里,两岁幼帝俄然睁眼。他攥着北海进贡的珊瑚摆件,肉乎乎的手掌排泄龙血。血珠顺着珊瑚枝杈滚落,在案几上汇成一行小篆:**螭吻醒,万邪清**。
"白会长妙手腕。"南洋总督从舱底爬出,蟒袍渗入星髓,"却不知你怀中婴孩的灵气,还能撑过几轮黄道杀阵?"
千里外的南洋巽风港,贝莱德商团的旗舰悄悄入泊。船长室内,申笃女王抚着新制的第七根箜篌弦——取材自李泽轩脊骨的琴弦嗡鸣如泣。她身后的星轨图上,代表苍龙幼帝的命星俄然暴涨,金光刺穿双鱼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