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女（二）
“想必是的。”乐平公主诚恳道，接着向独孤伽罗包管道：“阿谁肖元元真不是甚么神女，就是个浅显的小女婢，不过比别的女婢活泼大胆些，平常也不做甚么巫蛊之事，在府上也就吃吃喝喝，打趣打闹，本日母亲吃的这个玉山暖酥，就是这孩子闲着没事，做给小娥英吃的。”
“唉，还是我的丽华最是知心懂事！”独孤伽罗欣喜道。
独孤伽罗听了半天，最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又笑了一阵，说道：“你是说，太学院的那群学士们，跟一个字没认几个的小女子辩论学问，输了！”
“另有呢？”乐平公主才不信赖这么简朴。
肖元元又想了想，回道：“仿佛他们骂我是个商妇，我说他们吃穿用度都是贩子给的，还说他们‘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不要脸！”
“啪——”乐平公主将手狠狠拍在了书案上，一阵疼痛传了过来，乐平公主面无神采忍住了，倒是吓了中间的白鹭子一跳：“公主，细心伤动手。”
“长城县公是谁？”肖元元不解的问道。
独孤伽罗望着那吃了大半碗的姜撞奶，边笑边叹道：“原觉得是件大事，不想背后竟是个笑话。幸亏我的儿你本日进宫，但若此事再闹下去，便不好结束了。”
独孤伽罗畴前到后想了一遍，感觉这件事儿真不算甚么大事，没需求把本身两个孩子牵涉出去，便松了一口气道：“既然那肖元元是你府里的，今后多多束缚吧，这事如果到了你父亲那边，孤天然会跟他说，但想必也不会闹得太大。不过，晋王妃那边你重视些，身怀有孕，恰是狐疑重的时候，如果真传入了她的耳中，得好好安抚一下才行。”
“仿佛说过？”乐平公主越听越气。
“仿佛另有说他们的文章，不能吃，不能穿，没酒好喝，只会矫饰，赡养不了百姓百姓，就这些。”看着乐平公主神采越来越青，肖元元实在不敢多说了。
“哪两首？谁的诗？背给本宫听！”
肖元元悄悄‘切’了一声，“甚么神女？必定是图我长的都雅！”
“啊，不是——”肖元元也反应过来，“就算说过，可我就活生生的站在那边，那些个学子又不是傻子，怎就信我是个神女呢？”
“那些人找两天，找不到，必定会消停下去，不会闹大的吧？”乐平公主摸索的问道。
见独孤伽罗神采又凝重了起来，乐平公主不由疑问道：“那日在贤文馆究竟吵了些甚么？母亲为何这般忧愁？”
只是那天，乐平公主回府当夜，便将肖元元叫到正堂，极其罕见的骂了一顿。
见独孤伽罗听着风趣，乐平公主便接着道：“两、三日前吧，阿摩到我府上拜见，说是告别。相谈当中谈及京中趣事，便讲到贤文馆南北争议之事，刚好阿摩去扬州，也是为了平复江南士子的不平之气，便说要去贤文馆听听看，我便让阿摩带着这个肖元元一起去了。想着这个肖元元既然喜好跟夫子们吵架，那干脆让她吵个够，太学院的学子那么多人，总能让她败下阵来。那日返来以后，也没有见她如何对劲，二弟也没说甚么，便觉得无事产生。谁知本日听母亲这般说，看来那天吵架，还是她吵赢了！”
肖元元抬头想了想，“喝酒太多，想不起来了！”
“母亲放心，二弟临走之前，曾特地嘱托孩儿，要好好照顾萧氏。这两日我便去晋王府看看她，带上娥英和阿谁肖元元一起去。”乐平公主道。
“作诗了吗？”乐平公主又问。
“没有。”
肖元元无法，只好先背了一首《泊秦淮》，听完以后，乐平公主头都快炸了：“我的佛祖大帝啊，这首诗可千万不能让长城县公听到，不然他得恨死你啊！”
“想不起来也得想，本宫得晓得你到底说了些甚么，看能不能在陛上面前保住你的小命。”乐平公主狠狠道。
而此时，京都当中南北争论已平，神女遍寻不到，也垂垂地没有人再提起，此事也算到此为止。
“母亲多虑了，那肖元元字都没认全，哪会写甚么诗呀！”乐平公主讳饰道：“应当又是说了些甚么正理，一时唬住了那些读端庄学问的士子们罢了！”
独孤伽罗的神采渐渐严厉了起来：“如果找不到，那便坐实了神女之说，是个隐患。如果找到了，牵涉到你，也不是甚么功德！”
“神女？甚么神女？”肖元元倒是一脸的茫然。
乐平公主一脸了然，心中道，本宫就晓得必定有。
“你莫非没说过你是从天上来的？”乐平公主问道。
直到五天以后，收到杨广的复书，独孤伽罗才真正放下心来，信中只说肖元元是公主府的奴婢，带她到贤文馆看热烈，她见南北斗诗感觉无聊，便骂了那些士子不以天下百姓为念，只会辩论，过后喝醉而去，再无其他。
“那日南北斗诗，所作诗文都有留底，孤也大略看了几篇，唯独没有那肖元元的诗留作下来。而问及此事，那些贤文馆的学士们对此也三缄其口，甚是可疑！”独孤伽罗道。
“我的肖娘子！你做人做事就不能略微的低调谦逊些？本宫问你去贤文馆做了甚么，你只说喝酒、谈天、斗诗。如何搞了个神女出来？”乐平公主可贵的大声训人。
肖元元顿时心虚了，低声道：“就……背了两首别人的诗。”
“没有？”乐平公主一脸不信，凭她肖元元做事这么张扬来看，不把那些学士的最后底线压垮，那些个学士也不会奉她为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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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说过吧！”肖元元也不太肯定。
“你都‘隔江犹唱后庭花’了，还不晓得长城县公是谁？”乐平公主一脸气道。
“闭嘴吧你！”乐平公主不耐烦道，深深吸了两口气，接着问道：“你在贤文馆都说了些甚么？”
乐平公主扶着额头，“不但信了，现在满京都的在找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