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江湖险恶(下)
柳长风怒道:“好个屁。那人俄然长剑向我刺来,我侧身避开,他长剑一挑,便将老子的手指断了四根。”说着从袖子里伸出右手掌来。
靳山见他手掌上只剩下一根拇指,缠着纱布的伤口处被鲜血染的通红,心中愤怒,右手在桌子上一拍,几乎将桌子拍烂了。
那两人看了一眼林薛二人,觉得是玩耍的小情侣,也不觉得意,两人坐在那大汉劈面。
林公玉自是感激不尽,但他生性心胸开阔,也不将存亡荣辱之事放在心上。
两人在街上随便玩耍,走的累了便进到一家酒楼,挑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要了四碟精美小菜,一壶小酒,一面闲谈,一面喝酒,一面赏识窗外残阳如血。
薛灵见那人长像独特,心中觉着好笑。拿起筷子在空中划了大圈,又在大圈里划了个小圈。林公玉看了一眼那人,随即会心。薛灵是在笑那人比得上五六个本身。
忽听得楼下想起踢踏声,好似石头砸在楼梯上普通,过未几时一走了上来。
那羽士道:“我和三弟去查访了仇家的行迹,追了两日。”
几人再次别离,林公玉携薛灵两人两马并骑前行。那马儿神速非常,没过量久便到了福州府。
靳山气愤非常,俄然站起家,道:“老子在这里,能把老子如何?”他肝火勃发,这一嗓子直震的全部酒楼为之一颤。
林公玉心想:“靳山,金山,我看金山不像,到似肉山。”不由看向薛灵,见薛灵佯装望着窗外,实是在偷听三人说话。
大如山大汉抱怨道:“何不找小弟一同去,也好有个照顾。”
乌江道人道:“他露了这一手工夫,我二人面如死灰,明知不敌,我们不是贪恐怕死之辈,死就死了,又有何惧。哪知这奸贼并不进招,说道:‘你们四个...四个...杂碎,也敢称甚么震天震地,震山鼠那里去了?’”
柳长风道:“二哥,那人到底与我们有何仇怨?”
没过量久,店小二便上了好些酒菜,一张桌子放不下,便另搬过来一张拼在一起。那人一双大手有板斧大小,端着菜碟就像嘴里扒,喝酒也不消杯,三口两口就将一壶酒喝的干清干净。
眉毛倒竖的男人怒道:“此次我们东南四虎怕是要全载了。”
林公玉与薛灵看得好玩,也不用饭喝酒,只看着那人,心中又是猎奇又是好笑,只不好笑出声来。
那眉毛倒竖的男人哼道:“找你一同去?恐怕现在还出不了福州城。”
乌江道人道:“我那里晓得,大哥的家仆说那人与大哥脱手前说甚么七星岗,我们可没在七星岗上杀过人。”
大汉见他语气不善,陪笑道:“三哥,你这是如何了?仇家到底是甚么人啊?”
林公玉听到“东南四虎”四字,恍忽想起曾听师父师兄讲评天下武林人士之时提起过,四报酬结义兄弟,老迈震天虎雷烈,老二震地虎乌江道人,老三震风虎柳长风,老四震山虎靳山。当时灵虚言道:“这四人雷烈武功尚可,乌江道人武功学自一个孀妇,后将那孀妇杀了,今后做道人打扮,却不是正真的羽士,武功虽超越了那孀妇,也只是三流的程度,柳长风一身横练的武功,靳山嘛传闻天生神力,武功倒是平平。”
薛灵见他进了城便闷闷不乐,想到这里间隔莆田只要一日之遥,便知他“近乡情更怯”。薛灵成心逗他高兴,见天气尚早,便央着他四周闲逛。
靳山本来气愤非常,听了这话喜道:“三哥,骂的好。”
林公玉长身玉立,身材矗立,但与那人比起来显得非常矮小,薛灵奸刁拆台划了这两个圈,他不由莞尔。
乌江道人道:“四弟坐下,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乌江道人叹了口气,道:“接到大哥被害的动静,马不断蹄的来了福州,誓要抓住奸报酬大哥报仇,我和三弟见面后便四周刺探,哪知轻而易举的就探听到了动静,有人瞥见那奸贼在城外十五里处,我们赶到了那边,公然见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正在练功。他手上拿的便是大哥的家传宝剑,我和三弟一见之下,惊怒交集,但想他虽二十来岁却能杀了大哥,武功必然不低,不敢冒然脱手。三弟喝问道:‘你是甚么人?为何拿着我大哥的家传宝剑?’那奸贼也不断手,兀自练功,不回反问道:‘你们但是甚么东南四...四...”那人说到这里,一时吞吞吐吐。
薛灵见了那人,不由向林公玉吐了吐舌头,林公玉向她扮个鬼脸。本来那人身长九尺不足,体型如山,一小我将整条椅子占了,好似臀上的肉还搭在了外边,一张桌子占了一半。那过来号召的店小二也不由咋舌,陪笑道:“大...大...大爷,吃点甚么?”
俄然楼梯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那人面色一喜,仓猝站起来。楼梯上走出两小我来,前面一人是个羽士,四十来岁,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前面一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眉毛倒竖,双眼圆睁,满脸肝火,倒像是死不瞑目标模样。那如山的大汉道:“二哥三哥,你们如何才来啊?我在大哥家门前每天都留个暗号,这都过了两日了。”
福州府繁华昌隆,林公玉儿时曾虽父亲来过多次,他当时年纪幼小,只记得城内气象较之莆田城热烈非常,现在重来,触景生情,想起父亲常常摒挡了买卖之过后都要带着他四周闲逛,买些他喜好的点心和玩具,给她母亲买些胭脂水粉,当时一家温馨敦睦,幸运非常,不由心中酸楚,几乎掉下泪来。
柳长风急道:“东南四鼠。那小贼叫我们东南四鼠,我当时大怒,骂道:‘那里来的兔崽子,赶来消遣大爷?’”
那人半晌间将桌上酒菜吃的精光,店小二忙又上来一桌,此次那人不再吃菜喝酒,反倒是不断的向楼梯处不断张望,好似再等甚么人。
直等了半个时候,已是酉牌时分,那人仿佛等的颇不耐烦,林薛二人在一旁却看的津津有味。
那人也不知从那里取出一贯铜钱,仍在桌子上,道:“好酒好菜固然上。”声若洪钟,非常刺耳。店小二拿起钱,欢欢乐喜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