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由命
十次、百次、千次……直到她记不得是多少次,向晚晚忽的豁然轻松,通体顺畅,深深的吸入一口气,伸开了眼。
女儿已然死过一回,勉强捡回了命,谁也不清楚能留她多久。
不晓得在她的四周,守了一屋子丫环婆子,十二个时候轮换服侍,每隔一段时候就用太医调制的药酒,帮她擦拭身子,半点不敢草率粗心。
那不是她的气势嘛……
本来如同蚌中藏珠的浅润荧光的肤色,逐步暗淡下来,蜜斯的脸上,充满了淡淡的红晕,比之前恍若随时消逝的虚幻感,多了几分实在。
夫人哭倒在相爷的怀中,上气不接下气,心中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觉得此次是真的大限到了,又得尝上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思欲绝。
“听天由命吧,夫人!”相爷扶住老婆,颤音安抚,“女儿够辛苦了,想去,想留,都由她吧,别再让她惦记我们二老,生存亡死的盘桓着,辛苦。”
可儿挨了一顿板子,那里还敢心存一丝丝幸运,从速叫人去请相爷和夫人过来,恐怕担搁了一分一秒,挨揍还是小事,她可不肯意被赶出相府去,自生自灭。
不晓得世事无常,沧海桑田,她已不是那一缕飘飘零荡的魂,无所依托。
她是第一个发明蜜斯不对劲的人。
先前那几个没照顾好蜜斯的主子们,全都被拖出去,打个半死,赶出了丞相府。
不晓得北澈太子过后派人来问过几次环境,得知相府蜜斯固然昏倒不醒,却睡的稳稳铛铛,并无生命伤害以后,随即放心,再无消息,之前表示出的体贴,以后表示出的冷酷,叫人猜不透这位太子殿下的实在设法,他对相府蜜斯究竟是体贴呢?还是不体贴呢?大抵除了他本身以外,没人清楚。
不晓得相爷大怒,大肆惩罚了法王寺与长生观,责令都城守将,全程搜捕苗疆圣域余孽,掘地三尺也要把阿谁甚么祖巫轩辕给挖出来,狠狠给他留下个毕生难忘的经验,胆敢在他府内肇事,还差点伤到了他的宝贝女儿,可爱!该死!
向晚晚把练功当作最后一根拯救的稻草,冒死的练啊练啊练,尽力聚养精力,但愿能寻到个好机会,一举冲去那一片恼人的暗中。
丫环可儿还算是经心,领了二十板子以后,被留了下来,拖着孱羸的伤体,跪在榻前照顾着。
她所能堆积的力量未几,只能用这类最笨的体例,一点点向前推动。
向晚晚好不轻易将内息转为真气,凝成一小股暗潮,沿着奇经八脉缓缓推动,到了某一个点时,停滞不前,她早有经历,心知到了紧急关头,也不焦急,稳下心神,不慌不忙一次一次的打击着坚毅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