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霜天

第20章 赏花

众文人闻之,皆是点头,此诗大有神韵,且公开里又阿谀了八王爷的繁华身份,想必很有夺魁的势头,世人寻着望去,却见八王爷脸上还是笑意,不动声色,诗圣顾焕之倒是不着陈迹地微微点头,似是不觉得然。

“本少爷,自是...对那破画没有半分兴趣..魁首这类浮名,不要也罢..”,凌云染故作高深的摇点头,眉眼间竟是狷介孤傲的模样。招财和进宝对望一眼,两民气中皆明,本身少爷是甚么货品,肚子里没有半点墨水。

“孤身已空感岁华,天风吹落满城霞。不该既识紫蕊开,一笑惟拈繁华花”,

三个下人合力抬出一盆绽放的紫色牡丹,花朵团簇,雍容华贵,果然乃生于皇家的王者之花,众文人皆是眼中诧异,口中赞叹不已。

在他的构图中,紫蓝魁牡丹却仅在画中一角,着墨点倒是围在牡丹四周的赏花文人,见得那些长衫文人,脸上神采,或是羡慕,或是奉承,或是不屑,姿势各别,栩栩如生,仿佛一副群士赏花图。中间以小篆写着一首诗,

待得一炷香只剩1/4时,才见得沈经纶缓缓放下茶杯,从旁取过笔墨,浓墨淡抹,一挥而成,与某些文人细细描画而成的紫蓝魁牡丹分歧。

“紫蕊开在天孙家,却教文客赏繁华。堪笑少年求名处,满眼落入繁华花”,

那诗句言语锋利,嘲笑八王爷的夸耀繁华和众文士的奴颜傲骨,倒是令八王爷和众文人脸上不免有些赧然。

入得门堂,阵阵暗香袭来,天井中摆放了各种花草,鲜艳盛放,衬得格式高雅的院落,别有番风雅之气。

门堂通往中堂的入口处,挂了二十余副上联,有一灰发父老立于此,如果能对出工致的下联,便能入得中堂,不然便只能逗留在门堂,是以已有几位文人只得在此落座赏花品酒。

“不知公子贵姓?师从何人?”,中间一个清秀斯文的公子,向他行了礼,浅笑着问道,凌云染手指摩挲着下象牙的扇骨,蹭地翻开扇子,一副天山明月图,映入对方眼中,挡住了她的脸。凌云染不发一言,只是四顾地打量着,那斯文公子只得讪讪然,转过甚,与中间的人扳谈起来。

“想来,本年魁首归于谁手,该是心悦诚服”,顾焕之缓缓开口道,见得世人皆是点头,望向沈经纶的眼神,又多了些赞美。

赏花大会,明面儿上是赏花,实则是招揽有志有才之人。诗句、画作、琴曲,皆是反应人的内心设法。那扬州秀才虽为文人,诗句中却充满着对繁华繁华的神驰,那灰衣老者,倒是只求保全本身和自怨自艾,那里有半分文人的傲骨和蔼魄。特别是以孤傲而称的诗圣和云苍居士,如此这番,便不入二人眼中。

“少爷,全场就你和那沈公子毫无动静.”,进宝站在一侧,鬼鬼祟祟地说道,探头探脑地望着,招财白了他一眼,就没学些好的。

文房四宝、琴箫筝钟皆是摆放在厅堂四侧,任人取用。众文人垂首思考,不过半晌,便有人起家,缓缓吟诗,三人听来,只是点头表示,倒是不动声色。又有人起家,弹奏了一曲吟花赋,似是皆未打动三位名流。

沈经纶进门便与世人点头施礼,酬酢问好,嘴角带着一抹东风般的笑容,令人不由产生靠近之意,无怪乎,很多名流雅士愿与他交友。

“本年的花王是来自八王府,经心培养而成的紫蓝魁牡丹,花瓣广大而平坦,瓣裙稠密耸起,形似皇冠,乃罕见的紫色牡丹种类。群瓣团簇绽放,花蕊点点如星环抱,花瓣层叠如绸,实乃花中之王者,人间就此一株”,

八王爷朗声说道,言语间皆是对此花的爱好,见得他年约二十四,身着绛紫龙纹锦袍,头佩金龙冠,器宇轩昂,华贵不凡。端倪俊朗,却不见涓滴的倨傲之意,英挺剑眉,眼角带笑,甚是亲民,爱好诗词歌赋,赏花喝茶,人称八贤王,倒是取闲之意,是数位王爷中,最为安逸无事,却深受百姓爱好。

“凌公子,请随便入坐..”,玄衣父老领着凌云染入了内堂后,便辞职而去,凌云染见得厅中摆放几张红木圆桌,挑了处隐蔽之地,坐了下来。

玄衣父老领得凌云染往中堂而去,一样的是,通往里堂的入口处,摆了些棋子残局、诗词缺句和论道的解惑,又困住了数位文人在此赏花饮茶。凌云染摇着扇子,暗叹口气,幸亏仗着身份,不然就仰仗几日的苦读,亦是难以得进内堂。

沈经纶倒是淡笑不语,嘴角衔着东风般温暖的笑容,谦善了几句,向世人行了礼,一一谢过,从顾焕之手中接过了雪山寻梅图,放在手中细细观赏起来,脸上极其高兴。

“繁华偶然节,安得保全盛。色见尽浮荣,时节应我生”。 诗句中充满了明哲保身的谨慎和时不与我的悲戚。

凌云染翻了个白眼,扁扁嘴,脸上非常不屑,手摇着扇子,眼神在四周找寻着,非常鬼祟的模样,令得招财看着沈经纶,又看看本身的少爷,幽幽地叹了口气。

俄然内堂门口传出一阵喧哗,见得走入一翩翩公子,年约十七,浅紫苏绣回水纹长衫,黛紫金冠,冠下之脸,白净如月,温润如玉,嘴角含着带着浅浅的笑意,身形约有些文弱,腰肢纤细,清俊儒雅,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味,来自书香世家的清贵气度展露无疑。

厅侧,又站起一名髭须父老,发髻乌黑班驳,一身朴实灰衣,袖口洗的发白,似是落魄得志,还是带着文人的气度,行了礼,自报了家门,便开口说道,

“鄙人乃扬州秀才陈付峰,有一诗,望诸位见教”,又一名青衣文士起家,自报家门,缓缓开口道,

诗圣顾焕之见状,不由疾步而去,站在一侧,细细打量,脸上皆是赞美之意,令人朗声念了出来,并置于正前计划桌上,供世人赏阅。

赏花会,本是谈经论道,赏花赋歌,现在,却变成奉迎权贵,为求出头,谋得一官半职,倒是失了初志。

一炷香为限,紫蓝魁牡丹为题,以曲、画、诗、琴四式而作,以佼佼者为魁首。为公允起见,本日本王亦是邀了都城名流,云苍居士司徒空、诗圣顾焕之,与本王共同评判”。云苍居士司徒空以才高孤傲而闻名,而诗圣顾焕之亦是恃才傲物之人,不畏权贵,此二人皆是文人傲骨,办事公道,不秉公交,众文人皆是点头同意。

一进内堂,布局豁然开畅,宽广的厅中摆放了各种名花奇草,其珍稀程度与外处的花草不成对比,满室散着暗香,案桌上盛放着生果、香茗和美酒,厅中高雅地摆放着细如金丝的银针,赤红而明丽的格桑花,来自西域的紫合座,映得人目炫狼籍。

“那便是沈公子”“是沈家将来的家主..”,世人皆是眼眸放光,模糊听得门外有少女们的低呼声。

本是狷介孤傲的文士,才调出众,只为报效朝廷,一尽己力,造福百姓,倒是在争名逐利中,失了本心,失了文人气度,一时候,世人皆是感慨不已。胜在文民气性,倒是萧洒不羁,自嘲一番后,饮了几盅酒,对沈经纶更是敬佩起来。

沈经纶坐在红木圆桌前,白净的指节握住茶杯,悠悠地品着,也不见半分动静,在他四周的文人自是猎奇,不竭打望着这被许为才调横溢的少年,该是要如何夺魁,坊间早有传闻,沈经纶对此次赏花大会的雪山寻梅图,志在必得。

八王爷见得世人眼中的诧异之色,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他爱花,亦爱与人共赏。

他缓缓开口说道,“花有七赏,为曲赏、图赏、香赏、琴赏、诗赏、茶赏,本日,为争夺魁首之名,便取其四赏,曲赏、图赏、诗赏、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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