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起覆水难收
嫣儿是王谢闺秀,夙来温婉惯了的人,此次却真真气急,竟连这么些该说不该说的胡话也全说了出来。
那头屈绫已扶着嫣儿出了门去,独留下三个苦衷各不不异的男人。
屈绫的一张小脸立时赤色全无,眸中尽是痛苦,两行清泪止不住地落下。
嫣儿盯着她,屈绫只觉那目光要将本身全然看破。她有些心虚地转开视野不去看嫣儿,嘴唇却死死咬着早已没了赤色。
拐太长廊,林嫣儿俄然一把将屈绫推了开去,屈绫退了几步,道:“阿姐,你如何了?”
方才闹了这一番,林潇心觉不当,伸手拦了一遭,道:“阿姐,还是让我送你吧。”
他们姐弟几个豪情夙来极好,十多年来从未红过脸,本日嫣儿闹得这一出实在让林潇摸不着脑筋。贰心中考虑恐怕二人复兴争论,然嫣儿的话又是他无可回嘴的,一时也就无话可说。
嫣儿抬手掴了她一掌,冷道:“哪个是你阿姐!可别忘了你是签了卖身契入我林府为婢的下人,这声阿姐也是你配叫的吗?”
“有甚么好解释的!”嫣儿杏目圆睁,煞白着一张脸视她,“解释你是如何爬上阿潇的床将我冒名顶替,还是解释你是若那边心积虑抢走我敬爱之人?你若这般不知廉耻,如何不去八大胡同找家北里院做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婊、子,偏生要来抢我的人?”
屈绫受了一掌,如玉的脸顿时沁了赤色。她双目含了泪,张嘴欲要解释:“我……”
“你甚么你!”嫣儿并未给她说话的机遇,声音带了百分的痛恨不甘,“我若早知你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轻贱丫头,便早该寻根绳索将你吊死,也好落个洁净!”
“阿姐,你曲解我了,你听我解释……”屈绫各式委曲诉说不得,却也知这怪不得嫣儿,看这景象,嫣儿对林潇的用情怕是比她还要深上几分,也难怪这一副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的模样。
说罢,嫣儿蹴了衣袖,回身便走。屈绫呆立原地,满脸皆是泪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姐想是真真恨死她了罢!
只是她张口顿了半日,也未曾把这话说出口,倒是嫣儿竖着柳眉狠道:“把你对于阿潇的那套收起来,你的眼泪在我这半点也不值钱!我劝你最好归去烧烧高香,求求你那死鬼爹妈,让他们保佑你能坐着八抬大轿顺顺铛铛进我们林家做你的大少奶奶!”
嫣儿抬头看他一眼,撇过脸冷哼道:“阿潇,你既然还没有与她结婚,她就是我院里的丫头,你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p> “阿姐!”屈绫忙奔至她身边,扶住她的身子,小声道,“阿姐,我送你归去歇息吧。 ”
嫣儿勾唇,脸带笑意倒是冷酷万分,她看着屈绫,道:“你不是要送我归去吗?还发地甚么愣!”
阿姐,我如何有你想的那么不堪?我只是不肯坏了你的名声呵!
“是,是……”屈绫神采仓惶连声应对,随即去扶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