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副坛不副

唐清砚接过一块咬了一口，顿时眉头大皱：“……比打你还狠。”

“这位就是……”唐清砚率先开口，却被赵怀真一把拉住。

山地动动，腌缸翻滚，盐水洒落，半晌之间——

赵怀真走上前，看了看他，“你是服了？”

老者昂首，声音衰老却绵长：“你问这坛？它不咸，是我咸。”

“赵怀真！”

“坛主，请回坛。”

“这坛今后留给新菜吧。”他说完，拍了拍坛沿，三坛合盖，咸风顿止。

老者不怒反笑：“那便尝尝我第二味——‘盐影随形’。”

世人一阵大笑，咸坛之战告一段落。

云缨则往前一步，长枪定风，挑开一道通路直指老者：“风再咸，也咸不过你的回想。”

“老坛战法，专治暴躁。”老者轻语，指引三影贴地行进，如同腌制老菜逐步入味。

云缨一枪逼退少年影，赵怀真稳住阵脚，对准老者本体展开弹压，唐清砚则和丁壮影绕山周旋。

“是个老坛。”酸坛主低声说，“咸到民气里。”

话音刚落，山谷里风起，细如粉末的咸尘跟着风卷向三人！

赵怀真当即封符结阵，挡住第一波守势，但眉头却皱了起来：“这风……不但咸，还让人嘴角发苦。”

他悄悄一拍三坛，坛盖齐开，三道身影从坛中飞出，竟是他畴昔三种形状：少年、丁壮、老年。

“我写的时候真没想到，这咒竟然能用在战役上。”他喃喃一句。

四影顿时衰弱，身形发白，仿佛被净水洗过的老腌笋，没了滋味。唐清砚一剑逼回壮影，顺势闪到老者身侧，一招“水煮青菜”式的轻剑点在他肩头。

唐清砚抽剑斩风，一边喊：“我方才竟然回想起小时候偷吃泡菜被我娘追着打的事！”

“别打断他，”赵怀真低声道，“看这行动，他能够刚撒完一段初恋。”

云缨走上前几步，抱拳：“前辈但是咸坛守者？”

老者缓缓站起，袖中摸出一把盐，一挥之下，氛围中顿时满盈起一股腌制过甚的气味。

云缨面色凝重，心中已有计算，她用心卖了个马脚，被少年影管束住一臂，同时枪尾猛地反甩，正击在空中！

“你放心，我不跑。”酸坛主举动手，一副洗心革面的模样，“那三个副坛，一个咸、一个辣、一个……是混的。都挺有脾气。”

因而世人出发，绕过醋台山主峰，沿着酸雾渐淡的小道一起往西。没走多久，便见一座石屋立于山洼中，屋前摆着三口大缸，缸边坐着一名白发老者，正往缸里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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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撒得极慢，每撒一把还要叹一口气，像在撒芳华。

三影与老者本体同时攻来，四咸合击，仿佛四种分歧年份的老咸菜，同时夹在一碗米饭上，想不腌也难。

唐清砚瞥他一眼：“听起来像三道下饭小菜。”

“题目是我们这顿饭……有点难消化。”云缨接过话头，望着山后另一处浓雾升腾之地，“我们先去比来的‘咸坛’，听名字，应当是个爱念叨的。”

而山谷那头，另一股微微辣味，已随风而来。

“后辈不识腌味之重，那便来尝尝‘咸风拂面’吧。”

他从怀里摸出一包腌萝卜干，递给云缨：“拿去，打下一坛前，嘴里有嚼头。”

酸坛主交出舆图后，一起被赵怀真“轻柔”地扶着，嘴上说是帮手，手上却像捏豆腐渣那样谨慎翼翼，恐怕他再跳坛反攻。

世人：“……”

“到了！”赵怀真回声而动，早已筹办好的咒阵顿时启动，定在四人脚下，一道“洁净利落”的符文亮起——“去盐化咒”。

战役逐步进入胶着，三人发明这四影虽守势迟缓，却极其黏人。每一次打仗都仿佛粘上一层盐霜，时候一长，衣袍发涩，呼吸也有些滞重。

“这招有点辣眼。”唐清砚皱眉，“我不想和你小时候打斗啊！”

老者寂静半晌，终究点头一叹：“人老了，确切腌不动了。”

“服了。”老者点头，“你们不但没被咸倒，还把我三影烫洁净了，我还能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