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冷战(一)
孟云萝哭道:“你本来就算没那么想,被你亲娘在耳边调拨着,你也会嫌我了。”
“可惜,你最想娶的,已经成了你二嫂,做了太子妃。这辈子你都别想了!”
两个宫女被罚跪在院子里,不知跪了多久,神采惨白就快晕倒了。
李昊沉着脸说道:“不必通传,我本身出来。你们都退下。”
陆明玉淡淡嗯了一声。
很快,陆明玉就悔怨了。
堂堂皇子府,不至于换不起这些陈列之物,可一发脾气就乱砸东西,这等恶习实在令人难以忍耐。
李昊:“……”
飞也似地拜别。
余管事立即应了下来。
宫女们底子不敢靠近。陪嫁丫环婉秀谨慎翼翼地端了杯清茶来:“皇子妃娘娘喝杯清茶,消消气吧!”
眼下,甚么都不及太子妃娘娘的身材要紧!
孟云萝将统统能搬动能拿动的东西,砸了个干清干净。满身的力量耗空了,心头的肝火也没熄。
孟云萝肝火冲冲地回了三皇子府,越想越是恼火。
李昊忍着不耐,哄孟云萝几句:“孟家出事,我内心也焦急。只是,现在还不是讨情的时候。总要等过了风头,再为岳父讨情。”
孟云萝被气得浑身颤栗,连续串刺耳话脱口而出:“我是不成理喻,我对婆婆不恭不孝。你有本领就休了我,娶一个称心快意的返来。”
……
陆轩在她耳边嘀嘀咕咕,没完没了:“四姐,你和三皇子确切了解在前。不过,这都是畴昔的事了,可别再惦记。太子殿下对你情深意重,你可不能孤负了殿下的一片真情。就是偶尔想一想,也不该该。”
陆明玉听得哭笑不得:“我甚么时候惦记李昊了。”
这一行动,赛过千言万语。
孟云萝眼里的泪水唰地下来了,哭着说道:“我晓得,你内心就是嫌我了。孟家出了事,我爹被夺了爵位,我姑母也被关在延禧宫里养伤。你那里还将我放在眼底。”
孟云萝下午哭了两场,眼睛到现在还红肿着,听到李昊这等近乎指责的冷酷语气,内心的委曲顿时涌了上来,哽咽着说道:“你一忙就是一整天不见人影,一返来就板着脸挑刺。”
李昊神采一沉:“这是如何回事?”
“天底下,哪有你如许做儿媳的。不好好检验也就罢了,现在还口出恶言,指责婆婆调拨。你的确是不成理喻!”
自那一日孟云萝和苏妃争论过后,伉俪两个一向在闹别扭。
李昊按捺住心中的火气,声音还是硬邦邦的:“朝廷在兵戈,父皇派我去工部当差。工部统统人忙得不成开交。工部尚书已经连着在官衙里住几天了。我如果不惦记你,也就在工部住下了。”
婉秀垂着头答道:“她们两个做事毛手毛脚,娘娘心中不快,罚她们两个跪着。奴婢这就出来通传一声,请殿下稍候半晌。”
不出料想,寝室里触目可及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
陆轩用“在我面前还装甚么”的眼神看过来,陆明玉被气乐了,伸手拍了陆轩的后脑勺一记:“再胡思乱想,看我如何清算你。”
婉秀是孟云萝的陪嫁丫环,常日在孟云萝摆布服侍,李昊对她也算熟谙了。这么说,清楚是在为孟云萝讳饰。
结婚三个多月,这间寝室里的陈列物品已经换过四回了。
“我娘甚么时候调拨了?”李昊眼中闪着肝火,声音略略高了一些:“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娘脾气荏弱,经不住大事。有甚么事,你让着她一些便是。”
李昊进了工部当差,连日繁忙,直至入夜才回府。一踏进院子,就拧起眉头。
孟云萝肺都要气炸了,猛地站起家来,伸手指着陆明玉的鼻子:“陆明玉,你别欺人太过!”
对着大皇子妃,还肯耐着性子对付一二。到了孟云萝这儿,陆明玉连讳饰的意义都没有。
清楚就是嫌她多事!
陆轩被拍得龇牙咧嘴,总算住了嘴。一转头,便交代门房的余管事:“三皇子妃如果再来,你直接令人送信给我,我将她打发走。免得她说话冒莽撞失,惹得四姐不欢畅。”
“你也承诺过我,要好好贡献母妃。你是如何做的?这才过门三个多月,倒将母妃气哭过几次了。”
屋子里传出叮叮铛铛的声响。
其中内幕,实在庞大,不能说出口。算了,不消解释了,就让陆轩保持这个曲解吧!
孟云萝一看茶杯,怒意愈发澎湃,伸手啪地一巴掌,打的婉秀头晕目炫:“谁让你自作主张了!滚出去!”
甚么毛手毛脚,必定是孟云萝内心不痛快,又拿身边人出气了。
李昊今晚特地早些返来,本来是筹算哄一哄孟云萝,结束暗斗。被孟云萝这么一说,李昊心底压抑的火气也涌上来了。
这是惦记她的语气吗?
婉秀不敢再多嘴,那两个跪着的宫女,得了主子号令,打动得都快哭出来了。挣扎着起家,相互搀扶着退了下去。
陆明玉笑容一敛,目中闪过一丝寒光,拿过一个空茶杯,手一用力,掌中茶杯顿时化为齑粉,飘飘洒洒地落下。
只要两人辩论,或是孟云萝内心不痛快,就会将寝室里的东西砸个洁净。然后,不得不换一堆新的东西。
陆轩人不大心机却很活络,脑筋一转,就猜出了原委:“因为她嫁给了三皇子,以是,四姐一向看她不扎眼。”
李昊深呼吸一口气,推开寝室的门。
在一旁冷静旁观一向没出声的陆轩,低声说道:“四姐,你很讨厌三皇子妃。”
李昊面如寒霜,冷冷道:“你明天又如何了?是谁敢惹你不快?”
陆明玉不出声,算是默许了。
婉秀红着眼,捂着多了五指印的脸颊退了出去。
孟云萝像被开水烫到似的,快速又狼狈地将手缩了返来,扔下一句:“走就走,当我想见你不成。”
陆明玉:“……”
上前来存候的婉秀,眼眶红着,脸上的指印还没减退:“奴婢见过三皇子殿下。”
“你别胡思乱想,我岂是那等薄情寡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