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缨问鼎

第238章 |城

闻言,梁峰心头一震。琅琊王镇建邺,这岂不是东晋王朝的发端?“王与马公天下”他还是晓得的,说的便是东晋之事。出身琅琊王氏的王衍,就已经跟司马越勾勾搭搭,到了王导期间,更是成为了士族和皇权并立的典范。

“恰是如此。”郭通非常认同的点头,“此次我约使君前来,想说的也是大乱后的治平。并州已经三年未曾考评了,记得使君恰是当时最后一批。并州大乱好久,也是规复九品之制的时候了。”

见拓跋猗卢不解,卫操细心先容道:“起首代郡间隔我部太远,固然能把控中部,却要舍了我部根底。其次,代郡位于幽州,这梁子熙向朝廷请封,说到底不过是慷别人之慨。万一幽州都督王浚着恼,我们岂不是又要同他打上一仗?”

郭通讶然发笑:“如果连我也南渡,晋阳家业又当如何?”

以是冒出一个能撑起并州之人,再如何看不过眼,也要交友一二。

代郡可比他们现在的都城要好上很多,起码在幽州境内,又离中部的地盘极近,是个生长生息的好去处。这梁刺史当真利落,只是派兵打了一仗,就换了一郡之地,可比当初司马腾要风雅太多了!

本就狠恶的攻防战,跟着这道号令,更加惨烈起来。

梁峰现在,则坐在旁人家中。晋阳郭氏相请,就连他这个刺史,也不便回绝。在上党之役后,晋阳仅剩的这些高门,仿佛终究把他放在了眼里。

如果遵循循例,只要争权的郡王回到本身的封国当中,就意味着投降,不会再动兵戈。但是现在司马颖都称帝了,哪另有出亡之说?司马越不但没有停兵,反而逼得更紧,势要把这伪帝乱党剿除一空。可惜成都国事司马颖运营十数年的大本营,固若金汤,反而不好霸占。战事一时呆滞,成了对持局面。

拓跋猗卢这才反应过来。确切,代郡只是个引子。要引出两州分歧,为厥后运营。他们现在是站在并州一边的,如果两州真的打起来,梁子熙少不得还要用拓跋部的兵马。而若真的打下了幽州,梁子熙能看顾过来吗?必定还会分给拓跋部极大的地盘,说不定到时拓跋三部都能合在一起!

“那……代郡不要了?”拓跋猗卢声音里有些不舍,但是卫操是他的亲信谋臣,也是拓跋部这些年强大的底子。这建议,还是要听的。

但是即便情势危急,听到洛阳得救的动静,司马越脸上也未暴露一丝笑容。梁子熙借兵拓跋部,击溃了打击上党的三万兵马,杀了主帅刘聪,连带打击河内的匈奴兵也一起撤退。这是功德不假,只是不该由小天子坐镇主持。

“王常侍已经病了两月,我也多次遣人看望。只是兖州路远,动静不畅。”梁峰也摆出一副可惜模样。

但是拓跋猗卢喜形于色,一旁卫操的神采却不如何都雅:“单于莫欢畅的太早。这封地的去处,很有些题目。”

卫操叹了口气:“历代并州刺史里,唯有梁子熙肯与我部互市。本来极难采购的盐、茶、布匹、乃至酒水,都有了互市渠道。但是铁器,却一样也无。明显不想让拓跋部过分强大。现在群雄四起,又有匈奴在侧,防备也是该当的。不过对方如此,我等行事也要多加考虑才行。”

“甚么?”拓跋猗卢有些晕了头,“他用我们来同王浚交合,另有买卖可做?”

梁峰闻言眉峰一动。这是想来分权了吗?

这事也不奇特。固然嫡宗大多逃出了并州,但是留在这里的高门疏宗,仍旧数量很多。毕竟这么多年的田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而之前梁峰还在跟裴盾较量,又停止制科,非常让这些高门看不明白。现在有了上党一战,倒是让他们对着新任刺史有了些交友之心。

但是心底惊奇,梁峰面上却没有甚么表示,反而道:“郭侍郎也要南渡?”

这梁子熙,果然用心叵测!若非如此,裴盾怎会刚到并州就身故疆场?又为何本身一走,他就要联络宫中?

不过这些,并不是梁峰需求在乎的。究竟上,高门逃的越多,他越好管理州郡。不过想能够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梁峰叹道:“或许剿除伪帝以后,洛阳便能花出心机对于匈奴。大乱总有消弭之时。”

不能再这么听任下去了!

司马越在心底做了定夺,只是现在他在外领兵,洛阳空虚至极。并州如许的咽喉之地,尚动不得。一旦剿除伪帝,必须尽快回返洛阳,重掌大权!梁子熙不能留了,只要拔了小天子的虎伥,才气让他循分守己,乖乖听令。若不是伪帝碍事,他又何必立司马覃如许难以掌控之人!

“辅相果然智计无双!”拓跋猗卢哈哈一笑,“心中有底,事情就好办了!那就先出兵代郡,把我们地盘占住了再说!”

看来士族南逃已经是局势所趋。这些人倒是从未考虑过被他们放弃的故乡,会变成如何模样。

一眼望不到边的营帐,驻扎在汉水河边。这是司马越设在荆州的大营,挖空了朝廷六军得来的十万精兵,也是他剿除伪帝的最大依仗。自从出兵以来,伪帝司马颖的残部屡战屡败,已经从江夏退到了本身的封国当中。

“那倒不必。只是……”卫操沉吟半晌,俄然道,“只是要想清楚下来如何走。如果梁子熙想拿我们同幽州反目,这买卖就另有得做!”

见梁峰跟王汶另有联络,郭通点了点头:“生在这乱世,可不是要随波逐流。听闻琅琊王受命出镇建邺,琅琊王氏也有随行。如果江南有了庇所,说不得又要有多量士族南渡。”

那才是拓跋氏鼓起的关头!

至于其他,就看并州方面的反应了。

“听闻王茂深病重……唉~颠沛流浪,实在不易。”堂上仆人轻声叹道。

话里的意义倒是清楚。他一个疏宗,走是走不脱的,终偿还是要守在家中。但是嫡宗的去处,就难说了。

可不是谁都能打败匈奴,还杀了刘渊亲子的。当年司马腾也未做到的事情,这梁子熙来晋阳短短几月,就办了出来,如何不让这些士族为之心安。要晓得河东但是被匈奴占去了,偌大的裴氏、卫氏,不是投敌就是出逃。如许的景象,如何不让高弟子出兔死狐悲之感。

他跟王七娘的婚事告吹以后,两人的干系确切冷了段时候。但是即便不接亲,梁峰也不会把题目推在王汶头上。厥后趁他病重,又开端了函件来往。只是王汶的环境确切不如何妙,估计是忧愤过分,生出的芥蒂。实在非药石可医。

“传令下去,抓紧攻城!今冬定要降服荆州,剿除伪帝乱军!”司马越冷声命令道。

听到辅相如此解释,拓跋猗卢的镇静之情终究淡了些,皱了皱眉:“你是说,梁子熙在防备我等?”

“如果梁子熙图谋幽州呢?”卫操像是想清楚了此中关头,微微一笑,“若非如此,他何必用代郡做饵?如果梁子熙当真成心幽州,必然要同王浚恶战一场。到时出面抵抗段氏鲜卑的,还会是谁?”

其他高门能够设法南迁,但是他们这些留下来看管流派之人,就没有那么多挑选了。王氏向来同刘渊交好,心中如何旁人猜不透。郭氏却不肯悄悄松松舍掉本身的门楣。那些豪门庶族投匈奴,还能换个高位,他们这些本就累世公卿的大族,如果投了匈奴,莫非要对胡狗奴颜婢膝?哪家高门不是养了多量胡奴,谁肯向自家奴婢称臣?

王汶抱病的动静,梁峰早就晓得,但是现在郭通说这话,可不是单单扣问。而是在刺探他和晋阳王氏现在的干系。

“朝廷把代郡封给我们了?”拓跋猗卢面上暴露了忧色。

因为天子给上党拨粮,才使梁子熙大胜?听到这传言,司马越就觉脊背生寒。他一向晓得司马覃聪明机灵,乃至宫人不乏奖饰,说他颇类武帝。为了防备小天子掌权,他已经在宫中充满了眼线亲信,谁料一分开洛阳城,就出了如许的篓子!

气候更加酷寒,只是这十万雄师的军需,就是个不小的担子。还要担忧粮道会不会被沿路的贼匪劫了,洛阳会不会陷于匈奴之手。林林总总的事情堆在案上,足以让司马越头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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