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95章 【朕的母后又不吃人】

温彦之当头一望,是那张苏绣的驾鹤飞月六折屏,状似挺沉,他赶紧一手紧抠住屏风边沿,一手按住齐昱扯他腰带的手:“才还说你不欺负我,你的话还果然信不得!”

正说着话,惠荣太后已由小宫女扶着迈过了延福殿雕花的门槛,身量气度甚是华贵,一双被齐昱、誉王体承下的风味杏眸临着殿门的宫灯微转,略含惊奇地将殿内一干用度望了一遍,向齐昱道:“皇儿,你这殿里摆件换得可全啊……”

惠荣太后闻言,落实心中所想,只垂眸间微微打量了一下人神俱愣的温彦之,点了点头,便又挽起个笑再抬手,方才那小宫女便懂事来将她扶坐到齐昱身后的桌边,背面周福已经奉了盏茶上来。

惠荣太后又将他拉起来,把木匣子塞进他手里:“哀家是本日才传闻皇上领了人返来,于你们这事儿……知晓得是晚了些,便也等不及明日瞧,今儿捡了这时候就巴巴儿跑来了,见面礼也没备个好的。这小玩意你临时先收下,当哀家个情意,今后再往哀家宫里来坐坐,哀家好好儿赏你。”

温彦之惯常木讷呆愣,何尝有过如此跳动的时候,齐昱捏着檄文的纸张,看他看得哭笑不得:“甚么如何办?”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就立到齐昱前面去:“齐齐齐昱!”然后左看右看该往那边躲,本就白净的脸现下更吓白了:“如何办?”

齐昱摆开他手将人搂在怀里扭下腰带,笑了一声:“你又不是本日才晓得。”

“皇上不必,”温彦之俄然声音一抖打断了他,双手紧捏着袍子道:“有……有臣去同父亲讲。”

“齐昱,你沐浴……总不会……也有人……看着罢……?”

这一声“孩子”叫出来,让齐昱终究松下半口气。

“臣会好好同父亲讲。”温彦之只胀红一张脸,笃笃反复了一遍,神采倒挺庄严。

他将方才各种细想一通,忽觉现在本身好像一舱囤积多时的滞销货色,困在宫里久久兜售不出,现在遇了温彦之终究自销,倒叫母弟二人欢畅得几近恨不得要给温彦之写碑立传了。

一列十二个宫人端着沐浴之物从他们身边鱼贯行过,打头的捞起内殿最里处的紫檀木珠帘,内里萦然飘出丝缕热气,目睹内里浣阁里是沐浴备下了。

温彦之抖动手伏下去谢恩,起得身来但见齐昱正老神在在地同他笑,不由脸都烧热了。

她实在是为齐昱这断袖癖好忧心了十来年,恐怕他寻不见个伴侧之人,平生孤介,常常想到如此,她夜里睡得都不平稳。

“恰是。”齐昱目睹能说到长处盖过眼下温彦之的不争气,赶紧道:“人才从淮南回京,束河治沙、大坝改建,皆是他一一督造。”这白痴好歹另有些功劳保底,不至被母后当作个傻子。

――是不大像,太呆了些。

接着,他果听温彦之在他怀里阴霾地叹了口气,抖着声儿幽幽问了句话。

齐昱眉头一挑,哟呵?果然是太后给你长脸了?他起家来就将他双手反剪,“好,温彦之,本日也算比及你不羞的时候了。”不待温彦之反应过来挣扎就将人往里间提去,气得高喝一声:“周福!给朕备水沐浴!”

一提起父亲,温彦之怔了一瞬,只寻词讷讷道:“回……禀太后娘娘,家父出使殊狼未归,臣尚未以此事叨扰家父行驾。”

温彦之俊脸顿时大红,猛一力挣:“我羞了我羞了!齐昱你放开!”

温彦之心虚地四下一看,忽发觉殿角有个立柜还挺合躲藏。

齐昱垂眼瞧着温彦之叩伏在地上暴露的半截后脖颈,眼里的笑意好似殿外的东风拂花,或也更温暖,“母后,别瞧他这般,他贼着呢,朕被他怄的时候可多了去。”

温彦之被齐昱死死困在双臂当中,乌青官袍早被剥在地上,此时他望着那珠帘方向,心知本身是绝然跑不掉的,再是羞愤也没何如,因而便只存眷最后一个题目:“齐昱……”

齐昱一想到温久龄,也挺头疼:“温久龄一月前已同殊狼构和毕了,事情告终好,估摸再有几日也该还朝,到时候,朕且渐渐同他说罢……”

惠荣太后将儿子护短的模样看在眼里,笑弯起眼睛,听了这话,微微点头道:“倒是个无能的孩子。”

温彦之跪在地上一晃,定了定神,这才想起要叩拜下去:“臣温彦之,参――拜,不,叩见太后娘娘。”

惠荣太后听得愣了愣,转眼用扣问的目光看向齐昱,“……这竟是温久龄的儿子?”

惠荣太后轻咳一声忍了眼下的泪意,扶着桌沿站起家来,强笑着握起温彦之的手来拍了拍:“你父亲如果难堪,尽管让他……来找哀家。他也是个世家公子出身的,哀家倒要瞧瞧他那张嘴,敢不敢来同我妇人相较量。”

温彦之赶紧跪下:“臣何德受禄,太后千万不成。”

如此齐昱是心知太后这是闻了风前来看顾的,便给太后见了礼,诚恳道:“非也,母厥后得却也恰是时候,朕原想明日一早去给母后存候的。”

惠荣太后放下茶盏,冲温彦之招招手:“来,免礼罢,到哀家这儿来让哀家好生瞧瞧。你是哪家的公子?目睹着不似平常庶族官生。”

安生不易,多说又何必?

惠荣太后将温彦之捞起来拍拍袍子,笑道:“好歹是温久龄的儿子,不贼哀家还不信了。但你此后可不准欺负人家,哀家若晓得了,定饶不得你。”

――至不至于?

温彦之顿时白着脸一膝盖跪下去,木愣愣道:“鄙人……下官,不,微臣……臣――”

“羞晚了。”齐昱没好气地在他耳根上咬了一口,从背面夹抱起他肋下便跨入内殿,几步将人抓到了一架庞大屏风背面。

――为何母后和皇弟都感觉是朕要欺负这白痴?朕看起来就真如大水猛兽林中老虎?

“温呆呆。”他坐在桌边眯起眼来伤害看着温彦之,“我发明你挺会演啊,李庚年、周福、誉王、我母后,一一被你收得服服帖帖,竟还叫朕不要欺负你。你想想常日里你是如何欺负朕的,摸着心口问问,你羞不羞?”

齐昱看得内心直点头。

温彦之送走太后身心俱松,此时也没多想,竟板了脸顺道:“不羞。”

温彦之双腿生硬地渐渐爬起来,谨慎翼翼挪到惠荣太后身前,躬身垂首道:“回禀太后娘娘,家父任职鸿胪寺卿、太常寺少卿,先皇赐授一等安国公,臣乃家中季子。”

惠荣太后好笑地看着温彦之拜见,垂眸捡了齐昱一个话眼,想起传闻忽有些开悟道:“他便是那治水的……阿谁,擢升工部的起居舍人?”

齐昱这一气闷,一向到惠荣太后同温彦之依依惜别以后都还没和缓下来,看着温彦之呆呆愣愣从殿门口送了惠荣太后又踱返来,他感觉本身连吃人的心都有了。

“好好说话!”齐昱的确恨铁不成钢,“水都能治,说个话能要你命?”

温彦之闻言大震,终究还是摆脱太后双手跪下去,无法嘴笨说不出些好听的,只能恭敬诚心道:“臣……臣,叩领懿旨。”

齐昱顿时笑得不成便宜,不得不将脸埋在温彦当中衣柔缎的后背内心强作消停,好半晌才亲了一口这白痴的后脖颈道:“有啊,这不是有你么。”

――朕的母后又不吃人。

“看来哀家传闻得不错。”惠荣太后翘指端起桌上的茶,揭开盖子垂首吹了吹,抬眸看向温彦之:“叫甚么名儿啊?”

温彦之一时懵了,惶然就要跪下去,却被惠荣太后稳稳拉住,手指上被她握住的力道也沉了些。惠荣太后深深看着他,温言道:“哀家晓得这……这癖好一起不易,你与皇上间,是人都能瞧出是真的,能得本日,便是福分造化,此后……哎,你二人尽管好好的罢,再没甚么紧急了。”

齐昱微微一愣,“温彦之,你父亲――”

――怎还结巴上了?

惠荣太后忽想起甚么,看向温彦之:“温大人晓得此事么?”

齐昱睁大眼睛:“……?”

――你方才闻香喝茶同周福谈天说地怎就没想过怕?说呆还真呆,噫。

但是惠荣太后却已发明了他,不由渐渐放开身边小宫女的手臂,看着温彦之身上的乌青官袍,垂垂挑起眉梢,目如明镜地笑道:“哟,哀家来的不是时候罢,皇上还理政呢?”

惠荣太后哧地一声笑破了涕,向齐昱点道:“瞧瞧这孩子,呆里呆气,倒怪不幸见儿的。”

这一声喊吓得温彦之几近神魂出窍,现在还管甚么侍寝不侍寝!

齐昱一听这语气飘然,心知这白痴定是又要犯傻作妖,便只忍着笑“嗯”了一声,微微扬起眉梢。

他这模样,垂眼吊眉的,非常叫人怜悯,惠荣太后想起畴前齐昱之事,终是叹了口气,“也对,此事……是颇难些,不当在手札中说。”

惠荣太后拾起丝绢略掩唇笑了笑,细细看了看温彦之的神容身量,却还是点点头:“倒是比他爹年青时候还俊,是个都雅的,倒难怪你能瞧得上。”她执起温彦之的手,唤了中间的小宫女一声,那小宫女竟就从袖中摸出个雕金刻玉的淡色小木匣来递上,她缓缓接过来,便要搁到温彦之手里。

可现在瞧着这温彦之……倒像是大好了,这尚且是齐昱头一回带人回宫里来,且是头一回说,翌日还要去同她存候的。

此时惠荣太后将二人言行两方瞧进眼里,心中考虑温彦之虽本日严峻了些,骨子里世家公子的气度倒有,也足见对齐昱是极保护的,倒是个不错的后生,怕同齐昱畴前那些个随便招罗过的都不一样。

――朕好歹还是一国之君啊!

齐昱苦笑了一阵:“母后瞧着他也不大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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