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一退
读者“懒猫淼淼”,灌溉营养液+12016-10-12 20:56:09
母亲笑道：“是婉儿按着古方新调的，我先一试，未知效验。”
读者“straying”,灌溉营养液+102016-10-15 11:03:55
母亲斜了我一眼：“朝廷的祠部郎中新上任，莫非不要拜见我这摄政太后？”
母亲放缓语气道：“不是嫌你，只是你也到了年纪…”捏捏我的手，俄然转了话头：“这几月肉痛可另有犯？张文仲可有定时替你诊治？”
我模糊感觉她话中有未尽之意，不敢扣问，刚要如平常般喏喏罢了，想起母亲才嫌过我软弱，忙正了身子，朗声服从。
郑博偷偷看了我一眼，低头应是。母亲又叮咛他几句祠部事件，竟是将他当作普通官员一样，郑博几次想提起我，都被母亲打断，也就一心只说公事，推却毕了，退至门口，抬眼向我一瞥，低声道：“家中收了新笋，炖成清汤，还做了金银细卷，虽不及宫中，老是头道尝鲜，公主如有空，便回家用一饭再进宫罢。”
我却不知，将眼看婉儿，她自一堆奏疏中翻出一份长卷，交在我手中：“已拟了一些，伏请太后圣裁。”
母亲却依古道：“明日叫他们都来，一齐替你看一看。”
作者有话要说： 感激阿亏的地雷票~
母亲微微一笑，亦点头画可。
前几份都是劝母亲迁都洛阳的，署名不是诸武，便是母亲亲信――迁都之事早有风声，现在由他们提出来，不过是应景罢了，公然母亲听我念完，略一点头，说：“可。”婉儿便将奏疏递给母亲画一可字，归在一处。母亲还问：“官职改名等事，已拟好了么？”
她又用了“圣”这个字。我心中一跳，瞥看母亲，但见她面色安静，并无不悦，翻开卷轴，发明是礼部尚书武三思的疏奏：“请更洛阳宫为太初宫；尚书省为文昌台；门下省为鸾台；中书省为凤阁；御史台为左肃政台；增右肃政台；省、寺、监、率等皆以义类改名；官职长官随之改名；改旗号为金色；改服青者为服碧…”
我见有人阿谀母亲，便不插嘴，只转头略向外一看，母亲斜目睹了，淡笑一声，道：“让他等。”
我超出他进殿，见母切身着轻衣，宽衣缓带，悠然躺在榻上。她身边围着七八个女史，撤除平日所得用的几个外，另有两个女大夫――团儿率几个侍儿捧着巾栉在侧，婉儿自团儿等人所捧之盘中取来各种五颜六色不知是花泥还是膏脂的东西往母亲面上抹，几个尚宫陪着说话，两个女大夫一人在头，一人在脚，各自替母亲按摩捏按。
这时不必我开口，天然有一世人巴结吹嘘，说母亲天生丽质、不输少女，将母亲哄得心花怒放，又道：“你们不要急，等我试过，见这方剂公然是好，便一人赐一份。”
郑博倒也有些眼色，恭恭敬敬道：“未谢太后，不敢先拜长官。”
读者“柏木”,灌溉营养液+12016-10-13 00:58:42
现在看来，郑博仿佛是曲解了甚么。
读者“迟迟”,灌溉营养液+52016-10-14 18:19:08
我吓了一跳，偷偷看她一眼，见她不像非常愤怒，便揽住她的手撒娇道：“阿娘昨日还说后代多大，在爷娘面前都是孩子，本日却又嫌我――莫不是我做错了甚么，叫阿娘活力？如果如此，阿娘和我直说，我必然改。”
我进门时，表里已层层扬声通传，等我走到近前，母亲便微睁了眼，右手向外一伸，我忙握住母亲的手，唤：“阿娘。”躬身一跪，正坐在榻侧，内心有事，却还只能先笑着问：“这是阿娘新研制的方剂么？”
母亲被我逗得要笑，因面上脂膏有些已干结，又不好牵动，便把我手一捏：“胡说八道，我已是老妇人了，怎比你们这些芳华正盛的小女娘，不要哄我。”
本来她觉得我为郑博求官是以退为进，恐怕郑博也觉得我是为了表示“贤惠”，以是才说了那么一番话。但是我之本心，却不过是想借母亲的权势，许之以爵禄，调换他对我统统事的不闻不问――以时下之礼法，倘若他当真与我作对到底，闹出去大伙都欠都雅，不如与他约法三章，他安闲宅中置姬妾，我安闲外与阿欢相处，相互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郑博的任命刚收回去，他就进宫了。宫门没有和我通报，而是直接报到了母亲那边。母亲过了两个时候才派人来唤我畴昔，彼时我正向阿欢和崔明德学下围棋，被母亲叫到集仙殿，远远就见郑博跪伏在阶下。
我心中苦笑，面上只能喏喏而应，母亲见我模样，忽地又有些不悦：“我观你畴前管束宫中，倒有几分气象，只还是过于心慈。畴前在我眼皮底下，倒也罢了，现在你出了宫，很多事还是要本身上心，不要再如之前那样，一团孩子气，懂么？”
感激：
读者“懒猫淼淼”,灌溉营养液+22016-10-12 20:56:01
读者“迟迟”,灌溉营养液+52016-10-13 18:58:46
另有二十余卷是各地漕运、赋税等事，倒是我所不熟，读来不甚顺畅，幸亏母亲并未活力，偶尔还向我解释一二句。我本日始知租庸调之细分及诸役之别离，恐怕记不住，便扭扭捏捏地向讨要纸笔，预备一一录在纸上，母亲笑道：“让婉儿给你抄一份就好。”并不肯让我当场书记。
向母亲与我一拜，渐渐退了出去。
我道：“已有七八个月未曾犯了，几位奉御都看过，说只要谨慎保养，并无大碍。”
我知以我们参议政事，本是秘事，不成鼓吹，便不再提，等母亲将这一批事措置完，看她懒洋洋伸懒腰似欲起家，忙与婉儿一左一右地近前相扶，母亲却只是微微挪了挪身子，向我道：“郑郎子既说得诚心，你便归去一趟罢。早晨若情愿进宫便来，若不肯，住在家也可。”
我不好再多提此事，一起陪母亲说话，等她起家、洗脸、换衣以后，方得空提及郑博：“阿娘不是承诺将此事交我措置么？”
我不想他俄然说出如许的话，怔愣半晌，终是不知该作何筹算，母亲倒笑意盈盈地看我：“你出嫁前，我还怕你是独女，从小娇生惯养，与夫婿相处，不能知阴退怀柔之道，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不过有些事，一退是贤惠怀柔，再退三退，就是软弱无能了，你要记得。”
婉儿躬身道：“照太后叮咛，将历代官职之源流略抄了一些，并未一一赐与名字。”
读者“懒猫淼淼”,灌溉营养液+12016-10-12 20:56:13
我顿了顿，道：“阿娘不是说再退三退，便是软弱了么？我已一退，本日就不要再退了罢。”
母亲早上悠哉得很，这会儿似是终究想起朝务，命人将奏疏拿来，让我给她念。阿青侍立在外，母亲跟前唯有我与婉儿，我便知是首要的事，谨慎拿起，一一念来。
我一时无语，母亲现在方命郑博出去，待他行完整礼，也不叫起，郑博刚开口说“承平”两字，又被她打断：“你今新上任，可去吏部拜过阁老、堂官？”
母亲浅笑道：“也好，那就明日再去拜见罢。”
母亲含笑看了我一眼，眼平清楚非常对劲，口内却淡淡道：“随你。”
母亲边听便边点头，听到一半，俄然笑道：“这不是武三思的原奏，他问过你了罢？”
我道：“那我倒宁肯没有效验呢――阿娘本已这么美了，若再用这些保养的方剂，美上加美，我们可要如何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