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GL

第209章 摊牌

我忙将手收回来,因受了惊吓,连方才肚内打好的草稿都忘了,一股脑地将话说出来:“你曲解了。我此番说话,是想奉告你,前几日侍太医为我诊治,说我心疾未愈,不能生子。我想…如果你承诺,我便正式替你纳几房妾侍,今后今后,你住第西,我住第东,我们互不干与…”

我被他叫回神智,惊诧转头,见他已冲过几名侍儿,一起气冲冲走到我跟前,向我瞋目而视:“二娘到底是甚么意义?如果伉俪,老是如许算甚么?若不是伉俪,为何又要替我讨要官职?”

他的脸垂垂黑了,好半晌才道:“内室当中,生子有生子的体例,不生子…亦有不生子的体例。”

幸亏柳厚德时不时插科讥笑,说些宦海笑话,又有冯世良接他几句,才堪堪坐到人定之时,柳厚德要回家,席便散了,我自入内屋换衣洗漱,出来还想着母亲让我看的奏疏,便披衣盘腿坐在榻上入迷。

他蓦地仰了抬头,再看我时面庞发白,眼角发红,答复却极之利落:“好。”

郑博蹙眉道:“二娘是因为我养了外室,以是特地要男女同席,借以抨击?”

我没有答复他,只是捏住茶杯,悄悄动了几动,道:“那朱妙儿,我已书交洛阳县,将她一家放逐荆州。”

郑博面色稍霁,淡淡道:“宫中是宫中,内里是内里。劳烦二娘承诺我,今后不要再做如许的事了。”

我没推测他会如许说。我本觉得朱妙儿与他结识也有几个月了,他能连续旬日都住在她家,多少也该有些豪情,谁知他晓得那一家被放逐的动静,却只是问了如许一句,考虑半晌,才又道:“你不怨我?”

比拟宫中,现在我更情愿称本身的宅邸为家。

主仆之会,氛围本就算不得轻松,郑博又沉着脸,席上就更加难了。

我晓得他为何如此,本日回报事情的时候我便命人将帘幕撤去,至今也没挂上,我们这席上男女宦官各自混坐,又叫了伎乐歌舞,可算是毫不避讳。但是我并不筹算向他解释,面上一笑,道:“驸马返来了。请入坐。”早有侍儿又在我中间仓促增设一席,郑博虽是不悦,却还是依言入坐。

郑博亦洗漱毕了,不往我替他选的院子里去,却一起向我这来,被侍儿拦在门外时冷哼了一声,大声唤:“二娘。”

他深深地看我:“二娘奉告我,你内心…是不是有别人?”

宋、冯两个另有些扭捏不肯就客座,我道:“你们一贯辛苦,一席犒劳老是当得起的。”让他们入坐。

我又住回了本身家。

我道:“我不想。”我天然能够好好地和他科普一番,奉告他在如许的年代,世上并无非常万全的避孕体例,可终究却只能选了最直接的说法,怕他还要说下去,忙忙地又道:“我承诺你,今后奉养家中长辈,照拂后辈,一如世家之礼。你的官职,我亦会替你设法。现在你年青,才入宦途,只能在后行里熬些年资,若做得好了,转去吏部、户部,不是大事。就不想在部里做事,去太常寺、太府寺,或是宗正寺,做个正卿少卿,总无不测。你郑氏千年王谢,累叶显赫,迩来倒是清而不贵,徒有令名,只要你不干与我之去处,与我好好做一劈面上伉俪,表面恩爱,不做那些有辱我身份的事,我可替你汲引家中后辈、增设祭田,亦不会效仿别的公主,做出有辱你家声之事――天然,你若实在不肯,就上表和离罢,我不勉强你。只是你若和离,你与你兄长一家必遭阿娘和圣上嫌弃,你要想好。”

说实话我内心慌得很,他毕竟是个男人,离我如许近,侍儿们又畏畏缩缩地在门口不敢顿时出去,可我面上只能装出毫不害怕的模样,浅笑着看他,轻声细语地安抚他:“郑郎不要焦急,此事我本来早就想找你商谈,不过总被阿娘叫进宫,一来二去的就担搁了――你先坐。”

柳厚德早笑眯眯应了,宋、冯二人见他如此,倒不好回绝,当下我便命厨房治了一席,又叫来家中伎乐歌舞为乐。那两个新罗婢一个善琵琶,一个善腰舞,两个矮奴善滑稽,也都唤了来演出。

他莫名其妙地看我,几度张口又游移,到最后才叹了一声,伸手来牵我的手:“二娘若真故意,之前的事就不要说了,我们伉俪…今后好好过日子罢。”

我将给我那份翻了了一翻,入目满眼都是“柳大”“薛二”“裴氏”“刘氏”,光看名字,几近分不出谁是谁,不过年齿、婚配、籍贯、特长、住处和职司都写得极清楚,又留了充足的处所,一年一登,起码够用十年。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替那民气寒,将本来要说的话推了一推,却问他:“数月相处,驸马就一点情分都不念?”

他哼了一声,却依言在我劈面坐下,侍儿们趁此机遇向我使眼色扣问,我摇了点头,让她们给郑博上了一碗茶,再关门退去,室内一剩下郑博与我时,我便有些悔怨没交代一贰亲信在门口留意房内动静了,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含笑向郑博道:“本日之事,是我思虑不周,因与柳君、宋娘子和阿冯商讨家务,不知不觉竟累他们陪我站了一整日,有所亏欠,以是设席犒劳,不是特地要男女同席。且宫中宴饮,一贯也不大陈那些帷幕帐幔,以是没有留意。”

洛中宅第看着不大,高低也有二三百人,再有财贿和邻里、亲戚的来往,上门行卷、投帖,以及州、县送来的牒状,足足费了我一日工夫才措置完。倒是看完才发明一日里竟没用饭,忙命人端了果饮给他们三个:“一时忘了,倒叫你们三个在这里干等一日,天已晚了,就一道用饭罢。”

琵琶才兴,就见门口报:“驸马返来了。”却见郑博一起到门口,远远便笑道:“传闻二娘设席请人,不知请的是哪一名?”见了宋、冯两个便是一怔,再向内瞥见柳厚德,便略略沉了脸。

三人如列班普通摆布站定,柳厚德抢先将家规之背诵、接驾之筹办略叙了一遍,接着由宋佛佑与冯世良各叙职司,一是将我不在时宅中该嘉奖惩罚之人一一列出、申明启事,二是将他们各自分担之事的大抵章程情秩说了一遍,三是将他们本身保举的人手连同大家经历皆向我说清,最后又由柳厚德将租赋、故乡、庄地、俸禄等事略述了一遍――我一时髦起,让他将整年的宅中支出匡一个“预算”,比及年底再行决算,本觉得这是件新奇事,谁知他却说此事朝中年年都做,又向我保举了几个好算学的为账房,此次回家,第中第一年的预算已然有了,列成厚厚一本,详细到每一文钱。别的宅中统统财物职员也已经登记在册,一共抄了三份,一份给宗正寺,一份我本身看,一份他们账房留着备用。

我下认识地紧了紧衣裳,这行动似有些激愤了他,他向前一步,哈腰将手撑在榻上,两眼直直地盯着我:“若公主不想与我做伉俪,那也轻易,明日我就上书,请与公主和离。若公主还想做这伉俪,便多少顾及下我郑氏家门。”

郑博在礼部坐堂,家中无“主”,看上去却还是井然有序――柳厚德率两员属官及十余主事将我迎入大门,宋佛佑、冯世良两人则领内宅中人及侍童、宦官、掌通传刑赏之人在内迎候。

我游移少顷,到底还是悄悄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唐朝放逐分地区,比如流去荆州之类的上州,就是比较好的放逐(名相张九龄被玄宗放到这里过),像是柳州(柳宗元),崖州(某个姓李的名相),潮州(貌似刘禹锡?),巴州(刘禹锡)这类处所,就属于穷乡僻壤不利催的,很多都有去无回了。很多时候,唐朝一些偏僻州的刺史士人都不肯意不去做,更别说长史之类的了。

郑博淡淡道:“那朱妪私养女儿为娼,本就是违犯律令。放逐到潮州、柳州都不为过。二娘只将她们放到荆州,已是部下包涵了,我有甚么好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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