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GL

第77章 家宴

武敏之便笑道:“侄儿愿与表妹对舞。”

我转头去看武家那些人,只见武三思面有蠢蠢欲动之色,但是喉咙一动,甚么也没说,武承嗣这厮竟连蠢蠢欲动之色都没有,只看着李睿傻笑,父亲母亲面上都暴露些浅笑意,母亲的手分开我的肩,似要开口,我忙一个翻身搂住她,撒娇道:“阿耶阿娘,兕子也愿为爷娘寿。”

父亲好笑道:“兕子,《西凉》是对舞。”

</script>我从母亲和婉儿那边只探听到了一名“武大郎”,但是至立春次日时却来了少说十余人。这十多人中,除了武敏之以外个个不是穿青,就是着绿,连浅绯服色的都没有一个,腰上倒大多佩着踥蹀七事,才显出几分太原首义功臣以后的气度。武敏之倒是穿戴紫袍,还特地佩了金鱼袋,看着不像是来插手“家宴”,倒像是元日大朝似的,总之就是奇特。

李晟瞥了他一眼,整整衣衿,端方道:“儿愿舞《兰陵王》为陛下寿。”

父亲一贯不务豪华,母亲也是以崇尚俭仆,平常家宴,不过上十余点心,二三十菜色,再配些劝食、汤羹、饮品便可。本日倒是一变态态,先我来时,已见诸人面前摆着二十余盘果品,等母亲示下,又上了三十二盘点心,无不消珍稀之料,经心烹制,巧胜天工。

父亲笑道:“好,好,你们兄弟两一道罢。”

那十余人便都俯身向我见礼,口里有称“表妹”的,有称“公主”的,有称“长乐公主”的,口音纷杂,像是并、交的方言,有的似又带着几分闽、浙口音,我一贯受母亲教诲,并不敢过于骄贵,忙要回礼,母亲却搂了我不让我动,等世人施礼毕了,方悠悠道:“雉奴,兕子,见过大郎,承嗣。”

母亲方才非常端肃,见了我们,那脸上便绽出笑来,伸出两臂道:“雉奴,兕子,到阿娘这来。”反倒是父亲有气有力地看了我们一眼,轻斥道:“表兄们来了,如何还穿成如许?”说话时咳嗽几句,母亲便一手揉推他的后背,一面笑看这边道:“家宴本就随便,不要太拘束了他们。”

便见那些人中最年长的一个站出来,战战兢兢地向我施礼。他长得跟母亲一点都不像,脸孔黎黑,身材短小,比刮风骚姣美的武敏之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应对时候那种诚恳巴交的态度也与京中进退有度、风采翩翩的世家后辈全然分歧,独一可取之处约莫只要那还算字正腔圆的官话了,但是与我们这些久在京中的膏粱后辈比起来,这最多也只能算“不是缺点”罢了。

方才上的果品摆到现在,还未有人胆敢先用过,现在上了点心,父亲便笑道:“不必拘束,随便用罢。”说话间本身先拈了一块巨胜奴,底下人才活过来似的,不敢如父亲普通用手拈,便纷繁举箸,有的人连续夹了好几块点心,吃得嘴角都是碎屑,有的用不惯象牙箸,有的一手半捧着点心,一手举箸送入口中,只要武承嗣、武三思与别的三四人另有些仪态,武敏之则底子看都没看这些点心一眼。

母亲对这武三思的态度要略好些,叫他上前说了几句话方命他退下。除这两人以外的其别人都是由女官唱赞官号称呼,再与我们一一见礼,我听那职位里不是“司马”,就是“别驾”,最多有个“长史”,处所不是濠州,就是振州,再不就龙、柳,真是没有一个好的,内心咋舌,面上倒还是给他们面子,一一笑着答礼毕,母亲方表示上膳。

李睿倒也机灵,笑嘻嘻道:“儿可贵见到这么些表兄,想邀二郎一道为爷娘跳舞一曲,以助酒兴。”

母亲对此人明显是没甚么好感的,等他说完话,我拱手答一声“大郎”,便又指着一人道“二郎,三思”。这位武三思倒是挺驰名的人物,细看时发明他比武承嗣还是好了很多,个子高大,皮肤白净,答话时大抵可算气度闲然,有几分文人姿势,只是比起武敏之还是减色很多。

父亲与李晟都是哭笑不得,母亲面色阴沉,手用力地按了按我的肩,我忙道:“六郎舞完了,阿兄可不能耍赖,快舞一曲。”

李睿便顺势一抱拳半跪下来道:“竟被大王看破了!某伏输!”对李晟眨眨眼,又转头对我们挤眉弄眼的一笑,一下跑了出来,一溜烟地入了座。

等李晟坐定,武敏之竟然也直身子,拱手笑道:“侄儿亦愿献舞为姑母寿。”

李晟方又戴上面具,执鞭舞了一曲。因是临时起意,倒并不见如何好,父亲倒是笑呵呵的,一曲结束,便命人赐酒,又向母亲道:“七娘,晟儿实在是孝敬。”

母亲不置可否地端起杯,向李晟一举,李晟忙双手奉杯,一饮而尽。

不等他们允准便先起家,跑到乐伎前道:“奏《西凉》。”

我看也不看他,对父亲拱手道:“我宫里韦欢最擅跳舞,我愿与她对舞向爷娘献寿。”

李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从未见过面的亲戚,侧过身子想要向李晟说甚么,母亲瞥见了,道:“有甚么话,就光亮正大的说,不要和你阿兄拉拉扯扯的。”

李晟便起家,与李睿一道入偏殿,顷之便率一队舞者鱼贯而出,本来《兰陵王》主舞只要一人,衣紫、腰金、执鞭而舞,今次出来时,却见一高一矮两人皆是紫衣金带,李晟执鞭,李睿执剑,两人俱戴了半脸的金色面具,上前一来,李睿如俳优般四周一走,执剑为礼,在正中面父母而立,怪声怪气隧道:“某乃兰陵王高长恭是也,貌柔心壮,音容兼美,现在国事危急,领五百骑抗他宇文周室,到得此地,却不知又是那里来的村汉,敢冒我高长恭的名头,看我一剑!”说着只如活猴普通挥剑朝一边乱舞,李晟哭笑不得,只道:“不要混闹!”举鞭而起,随便舞了几下,李睿便抱着头四周逃窜,李晟见他如此,反倒怔住,揭开面具,蹙眉道:“阿睿!”

与这些人的寒伧装束相反的是母亲和父亲。他们虽未穿朝服,却也双双都穿了正式的礼衣,冠袍钗钿具有,显出一派堂皇天家气象。连李晟也穿了全套的太子冠服,端坐在父母之侧。李睿打着“敦亲孝悌”的名号,大早就来了宫中,先是旁听我(和伴读们)上了几节课,继而死活约着我(和伴读们)去天井蹴鞠,玩得大汗淋漓,又非要在我那边沐浴,换上他存在宫中的旧衣,才仓促与我一道赶来,来时还不住和我会商能不能见到某个窈窕婀娜的表妹――他以外祖母虽年长而雍容、母亲姿质端丽,而我也“稍有几分可看之处”,因别的家的女儿必是好的,来时真是抱了满心的但愿,谁知到了这里,窈窕淑女未见,边地远来的农家汉倒是见了一堆,那神采真是不知如何出色。我则因父母兄长都穿戴寂静,本身却只穿戴燕居之服,心下略有几分羞赧,又怪母亲的侍女们不肯和我提早通气,转眼便想到许是母亲成心为之,便又抖擞了精力,上前先李睿一步施礼,也不可大礼,只略一鞠躬,李睿虽一定明白,却也跟着我对父母笑嘻嘻鞠躬。

父亲咳得越短长了,一面咳,一面对我们招招手,李睿和我都向前几步,父亲对李睿一瞪,向李晟身边一指,他只得悻悻然退畴昔,坐在李晟下首。我跑到母切身前,她将我揽在怀里摩挲一番,我迩来已垂垂有些不耐如许的密切,扭捏地向后一退,却被母亲抓住,她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肩,令我回身畴昔,面对宴当中,又搂着我的脖子,低头替我理了理头发,笑道:“这是你们表妹,封地长乐,奶名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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