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叶赫那拉氏（二）
老寺人看到夜明珠滚出来了，当场嚎哭不已，便被兵士们拖到一边去了。夜明珠中间有条裂缝，透出一道绿光。小木不是没见过夜明珠，很多帝王陵墓的骸骨当中都发明过，但因为遗骨腐臭破裂，夜明珠常常散落在棺椁角落，或被压在碎骨与纺织品之间，直接从嘴巴里取出来的夜明珠极其奇怪。何况这夜明珠的亮度与成色，超越了他这辈子见过的统统珠宝。
所谓“夜明珠”并非某一种天然物质。凡是能在黑暗中自行发光的珠宝，都可概称之。最大的服从，倒是在陵墓当中，传闻可保尸身万年不腐。最好的夜明珠，乃是地球深处颠末几亿年磨炼的火山岩浆。春秋战国时有“悬黎”和“垂棘之璧”的珠宝，只要陶朱公范蠡才买得起，怕是专门为了装点西施美人吧。传说秦始皇就有夜明珠殉葬。东汉光武帝的小舅子郭况炫富便是“悬明珠与四垂，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月”。明朝也有人以红宝石与祖母绿为夜明珠，宫廷乃至派人采购锡兰国的宝石。
这下是瞒不过了，小木想保住慈禧太后嘴里的夜明珠，比及有机遇本身偷出来，只能点头：“多数有货品吧。”
棺材里能摸的都摸了一遍，暴露棺材底部的金丝织宝珠锦褥，镶着上万颗大小珍珠，几百块白玉，数十块红蓝宝石，两颗祖母绿，金碧光辉，熠熠生辉……
孙殿英当场抽了老寺人一个耳光：“妈了个巴子，本帅问的是这颗珠子！”
小木憋着一口气，渐渐抬起慈禧太后的尸身。兵士们便用刺刀挑起锦褥，这下棺材里的金山银海才算是被搜刮一空――大清帝国数年来的财务支出都在这儿了。
“慈禧太后喜好蒂凡尼？”阿海传闻过这个牌子，“何公公，您的记性不错啊。”
阿海咬着小木的耳朵问：“嘴里另有东西吧？”
老寺人何常在跪着说：“这枚翡翠西瓜，并非缅甸翡翠，而是西洋大美国大统领进贡给老佛爷的碧玺，制造商叫蒂凡尼……”
孙殿英、阿海、中山都被照得睁不开眼。小木第一个适应过来，才发觉这夜明珠是由两块半圆形珠宝拼成，合拢便是个圆球。孙殿英叮咛兵士们临时燃烧火把与马灯。棺材里的光辉珠宝，已被藏入木箱子。地宫堕入开启前的暗中，唯独这夜明珠流光溢彩，将全部墓穴照得如同白天。哪怕最深的角落凸起，也能照得清清楚楚。
棺材里的翡翠西瓜共有四枚，两个白皮黄籽粉瓤，两个绿皮白籽黄――厥后的珠宝专家鉴定为加利福尼亚的碧玺矿出产。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美国加州开采的碧玺，大半漂洋过海到了紫禁城，代价也翻了好多倍，启事无他――老佛爷喜好呗。待到慈禧太掉队了宅兆，大清朝被辛亥反动颠覆，订单立马断了，加利福尼亚碧玺滞销，被迫封闭矿山了事。百年以后，中国市场又把碧玺代价炒上去了，加州的碧玺矿山才重新开辟。
孙殿英从小木手中接过夜明珠，放入随身口袋当中，仿佛把江山社稷、揣在胸口。
“哎呦……老佛爷的这颗夜明珠嘛，主子听大寺人李莲英提及过，起初属于印度天子。他的宠妃是波斯国的美人儿，名叫泰姬。这宝珠以天子定名，赠送给美人。泰姬因临蓐而亡，印度天子为她营建了一座环球无双的陵墓，传闻比我们中国唐宋元明清统统的陵墓都要标致。厥后阿富汗国突破了印度国，劫走这颗本要埋入泰姬陵墓的夜明珠。乾隆爷远征回疆，威震西域，阿富汗酋长称臣进贡，奉上这颗夜明珠，这才送入紫禁城。百年后，太后老佛爷偶尔从库房里发明这颗宝贝，便决定为自个儿陪葬。这颗夜明珠本来是要给波斯头号大美人泰姬陪葬的，太后老佛爷是我们大清国的头号大美人。普天之下，除了泰姬，只要太后老佛爷配得上这颗夜明珠。美人配明珠，鬼域之下，永不朽矣……”
小木用心张大嘴巴：“我可没有私藏宝贝啊。”
老寺人捂着脸说到最后，竟然文绉绉起来，想必在记念当年太后老佛爷的姿容？
“一千万两？白银？”孙大麻子几近跌倒，“这能换来多少挺马克沁与捷克机枪啊？设备三个师都不止呢。”
阿海立时跟孙殿英私语道：“这个分量的夜明珠，恐怕代价在一千万两白银以上。”
何常在抹去眼泪鼻涕：“回大帅的话，《周礼・地官・舍人》有言‘天子含实以珠，诸侯以玉，大夫以玑，士以贝，庶人以谷实’。大清朝早有端方：皇上与皇后能够含珠下葬，二品以上官员含玉，七品以上只能用金木屑，士用金银屑，庶人用银屑。”
阿海取出象牙柄匕首，切开慈禧太后嘴角，将手深切腐臭的口腔，抠出一颗蓝光刺眼的夜明珠。
他又想起甚么，走到棺材跟前，望向正在腐臭的慈禧太后问：“她如何办？”
小木可不晓得甚么泰姬，他从承担里取出一杆小秤，本来并非盗墓行家传的家什，就跟洛阳铲一样，也是他这两年新想出的花腔，用来给墓中宝贝称重，便于计算代价。毕竟偶然宝贝太多没法分身，必必要舍弃掉一些累坠。小木将夜明珠放在小秤盘上，精准测算出其重量为三两一钱四分。
“老子这辈子算是没有白活！”孙殿英又命人重新点灯，免得在绿光晖映之下，棺材里的慈禧太后会有啥动静。他拽起老寺人问，“何公公，别哭啦，你给俺们说说，这颗夜明珠到底是啥来头？”
阿海正要答复，有个军官急冲冲跑进地宫，对着孙殿英的耳朵说：“启禀军座，乾隆天子的墓翻开了。”
搬空了相称于全部国库的宝藏，小木累得不轻，靠在棺材中间喘气。兵士们却还没完没了，干脆扒下慈禧太后的袍子，将贴身珠宝洗劫一空。
阿海双手抱拳道：“恭喜大帅，得此宝贝，可得天下也。”
“怪不得嘞，白叟们说古时候的反贼们，都要刨前朝天子的陵墓，获得这类宝贝，才气打下天下，坐得龙庭呢。”
“我说的是她的嘴里……”
“说是大美国大统领进贡和贡献，实在啊，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采办来的。”何常在揉了揉眼睛，“当年呢，大美国的商行还给俺老何贿赂过一个小碧玺西瓜，为了能让大美国的碧玺卖个好代价，不晓得掏空了多少大清国库的白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