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歌(清穿皇太极)

第134章 迁都沈阳(二)

当晚,皇太极仓促地从耀州赶回了盛京。

“用不着那些噜苏的事情,”他等不及地就抱住她,“让我好好瞧瞧你,就心对劲足了。”

这杀了头,却还不敷以。御史梁梦环谓熊廷弼侵盗了军资十七万,御史刘徽又谓熊廷弼有家资百万,宜籍以佐军。魏忠贤便矫诏号令严加追赃,熊廷弼家全数资财不敷,连亲戚、本家都被查抄。其家人皆不得善终。其人叹曰:廷弼不死于封疆,而死于时势;不死于法吏,而死于奸珰。可谓是明末政治斗争的典范悲剧了。

海兰珠看着正倚在暖炕上,舒畅欢愉地读着兵法的皇太极。恐怕那马世龙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本身中了这反间计吧。

皇太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范学士能够拭目以待,任那孙承宗有多大本领,躲得过柳河之失的追责,阉党也不会放过他的。他分开辽东,是迟早的事情。”

八月二十六日,熊廷弼被斩西市,抱屈而终,并传首九边。

四王子……说得不就是皇太极吗?本来,这就是他送给马世龙的“大礼”。

“四贝勒此计之精绝,别说是孙承宗了,这普天之下,恐怕也无人能及。”

蒲月,给事中杨所修上书要求将“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三案编修成书,朱由校同意此事。不久,阉党追论万用期间辛亥年、丁巳年、癸亥年的三次京察,导致尚书李三才、顾宪成等被罢官。明熹宗朱由校下诏,烧毁天下书院,东林党遭到重击。阉党魏忠贤擅权,横极一时,趁热打铁,接连毒害东林翅膀,杨涟、左光斗、袁化中、魏大中、周朝瑞、顾大章等大臣接踵被捕入狱,尚书*星等被夺官罢免。这个前后鼓起了三十余年,影响着天下谈吐,力求改革、剔除腐朽、开放言路、规戒弊端,却也党同伐异、深陷党争乱局的“清流”东林党,也大厦将倾。

他促狭一笑,“过几日你天然就晓得了。”

“产生了甚么事情?”

“放心。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床上躺着,躺到个天荒地老。”

不过几日,公然就有动静传来,说是明军突袭了耀州柳河。动静里说,有平生员刘伯镪自金国归明,声言驻防锦州的四王子兵不满三百,可遣师往取。总兵马世龙信之,遂调前锋营副总兵鲁之甲、参将李承先领兵渡河。然所调水兵游击金冠等大船不至,渡河仅以小渔船,来回不能多载,喧闹四日夜,金兵发觉后,伏兵掩击,明军得胜,死者四百余人,二员大将战死。

他走到盥洗盤前,拧了一块湿布,一边擦脸,一边说道:“这几日我都会待在这儿,我们两人,就过那平常百姓的日子,如何?”

天启六年,一月。自孙承宗离职,□□哈赤看准了机会,严整兵马,蓄势待发,时隔三年之久,筹办一举再攻明地。全部盛都城都堕入了出征前紧锣密鼓的大肆备战。对于此役,不管是□□哈赤,还是八旗后辈,皆是信心实足。金国与明交兵十年,何尝有过败绩,从辽沈到广宁,辽左哪个天府重镇不是轻而易举就拿下的?宁远居辽西走廊当中,距山海关不过百里,“内拱岩关,南临大海,居表里之间,屹为形胜”。所谓孤掌难鸣,孤城难守,戋戋宁远小卫,现在已是山海关外的孤城一座了,四周无援,不但情势险恶,传闻全城军民加起来还不到两万。□□哈赤此番更是拟出兵六万,号称十三万雄师,一举荡平宁远卫,直逼山海关。

范文程一面是叹服皇太极的手腕之高超,一面又是心中哀叹。走了一个东林党,又来一个更是明之祸害的阉党,大明社稷,怎能不岌岌可危?再加上这个比大明还体味大明的皇太极,难怪后代汉人有云,□□哈赤善交战,但也只是勇猛,真恰是可骇的人,倒是皇太极。他的攻心计,的确是中原汉室的没顶之灾。

实在广宁一战,最后他从山海关派来援助的五千精锐,加上后续的两万援兵,完整能够留在广宁城跟金兵决死斗争一番。但是他却挑选的弃城焚粮,甘愿看王化贞的笑话。厥后他二人双双入狱论死,王化贞聪明地转投了阉党,得魏忠贤得力护,好歹是保住了一命。

“孙承宗失势的时候,魏忠贤也曾想要攀附他,但是却遭到了回绝。孙承宗一贯反对寺人干政,曾借回京给明帝贺寿为机,想要弹劾魏忠贤,被阉党的人层层拦在了通州。现在明廷中,只要阉党和非阉党之分。东林党人一应落马,这辽东督师……确切也坐不悠长了。”范文程说道,“如果孙承宗下台了,四贝勒也算是为汗王撤除了心头之害,功不成没。届时我必然会像汗王言明,替四贝勒请功。”

十仲春,朱由校命令拆毁东林书院,东林党至此毁灭。当年东林君子顾宪成撰写的名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在心”,可谓是鼓励了无数后代国人,却甚少人晓得,这东林一党最后的陌路穷途。明末的思惟进步海潮,亦止步于此。

“也没甚么,就是我玩心大发,弄了个恶作剧罢了……”

直觉奉告她,必然是出了甚么事情了。

“唉,请功就不必了,”皇太极点头,“柳河之役,是我擅作主张而为之的,现在事成倒还好,如果弄巧成拙,丢了耀州,只怕少不了一番惩罚。这是一步险棋,前年汗王就曾因我如此行事而惩罚过我一次了,怒斥我傲慢自大、擅作主张。以是此次的事情,权当是明人本身闹出来的一出笑话吧,汗王问起,还是不要提及我为好。”

皇太极倒是恭候多时了,畅快地说道:“你说,那孙承宗万不成小觑。眼下袁可立走了,马世龙吃了败仗,这威风凛冽的辽东督师没了左膀右臂,还能多难对于?”

“甚么‘大礼’?”

自天启二年,熊廷弼入狱后,魏忠贤因他与东林六君子私交甚密,便有所忌恨。除了诬告熊廷弼贿赂杨涟,以求保命外,还说熊廷弼的儿子曾多次出入监狱,图谋叵测。刚好时任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冯铨,其父也曾遭到过东林党的毒害,对熊廷弼挟恨在心,他便以熊廷弼之名,伪作《绣象辽东传》发行于世,并于天子听讲史乘之处呈上,对熊廷弼栽赃诬告,以泄私恨。明熹宗朱由校是以大怒。

四月。魏忠贤擅权,以杨涟等人收受熊廷弼贿赂,将汪白话下镇抚司诏狱,阉党锦衣卫批示使许显纯对汪白话酷刑鞭挞,施以“械、镣、棍、拶、夹棍”,勒令引杨涟等。许显纯图谋以贪污罪冤杀杨涟,酷刑鞭挞汪白话欲得假供词。杨涟虽受酷刑,宁死不平。月末,汪白话死于狱中。

她有些担忧道:“你不奉告我,我就算好好陪着你,也会心神不宁的……”

海兰珠寂静地听着,也不插话,细心地给他二人备了茶点。

熊廷弼的死讯,令她遐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把大火。熊廷弼前后经略辽东十五年,倒是因为党争,而一击致命。那把火,又何尝不是他政治生涯的最后一场演出呢?

柳河一役的动静一出,公然范文程是第一个找到她这儿来的人。

他排闼而入的时候,真是把海兰珠给吓得不轻。这几个月来,他都在外头巡防军务,从锦州倒义州,义州到复州,再回到耀州,她原觉得他如果要回盛京,必然会先遣动静来。却没想到会是如许没头没脑地,手札里也只字未提,就返来了。

“如何也不提早支会一声,我也好筹办筹办,给你拂尘洗尘呐。”

海兰珠赶紧畴昔帮他卸下身上的甲胄,一看他这风尘仆仆的模样,就晓得必定是连夜马不断蹄地赶返来的。

他倒是东风满面,“吓到你了?”

“一个大活人在我屋里,如何能够没人晓得?”

“不是你说要替我拂尘洗尘,那便你来给我洗吧。”

他俄然神情严厉地禁止道:“不必了——我返来的动静,切勿传出去。”

“我可不是丫环……你要丫环,我去替你喊就是了。”

皇太极倒是没想瞒她,却避重就轻道:“我在锦州四周巡防的这段时候,那辽东总兵马世龙是心心念念想要取了我的人头。我看他这般急功近利,干脆就送他个能建功的‘大礼’!”

“这倒也不算是甚么战略,只不过……是抓住了那明人的命脉罢了。”

“几十年来,驻守辽东的将臣不过两种,一种是宦海之人,贪恐怕死;另一种是像熊廷弼和孙承宗那样,有些智谋,企图改革的忠义之士。对于第一种人,威胁利诱,贿赂即好。对于第二种,就要渐渐借党争之手,崩溃他们的权势,再抓住他们急功近利,想要建功标榜的心机,略施小计设个圈套,他们就会不请自来。”

不出所料,玄月,因柳河之失,魏忠贤翅膀趁机弹劾马世龙和孙承宗。在言官交章劾奏,严旨切责之下,孙承宗要求罢官。十月,明熹宗朱由校同意孙承宗去官,并给孙承宗加特进光禄大夫,儿子世袭中书舍人,又犒赏蟒服、银币等,并派人庇护孙承宗回家。而让兵部尚书高第为辽东经略,并不再设立巡抚一职。高第此人乃是魏忠贤的翅膀,软弱无能、怯懦如鼠,一上任便命令裁撤本来孙承宗设立在锦州、右屯等地的防备东西,并将守军全数赶进山海关内,并筹算进一步放弃关外的宁远、前屯两处要垒。时任宁远守将袁崇焕誓死反对,称其职乃宁远道,誓守宁远,与城并在。高第没法,只要留下了一小部分守军,尽撤锦州、右屯、大、小凌河及松山、杏山等地的明军和守城器具,退入关内。此撤退令一下,军民大乱,撤退途中,百姓抢先恐后,致死踩踏几次,饱受逃亡之苦,就连囤积在各处的十万石军饷也丢弃了。

但是,她晓得,金国即将面对的仇敌是谁,也晓得……这会是一场结局早已必定的败仗。

她推搡他,“一脸的灰,还不快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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