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金关玉锁二十四诀(六)
“请!”巫有良上前三步。
“不知朱二哥要跟贫道讨个甚么说法?”丘处机起家,冷冷道。
“鄙人用一双手掌。”巫有良甩了甩双手。
“丘师弟,全真教的事件,几时轮到你作主了?”马钰忽而喝道。
“姓丘的,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等愿赌伏输,只要你弟子能赢我靖儿,我等即向江湖传话,言明江南七怪不如长春真人,输得一败涂地。”
“师兄,你岂能如此软弱,恁得丢了掌教的颜面,损了本派的名誉。”丘处机沉声道。
“那鄙人且问你,你杨兄弟的孩子现在安在?又姓甚名谁?”巫有良道。
“他在多数赵王府,姓……姓杨,单名一个康。”丘处机言语间有些吞吞吐吐。
巫有良道,“十六年前,临安府一役,丘道长单人单剑,将我七兄妹打得落花流水,这笔帐要不要算?十六年后,你派个弟子上门送信,却无端伤我弟子,我小作惩戒,你又咄咄逼人,这笔帐又要不要算?”
“靖儿姓郭。”郭靖道。
马钰哼了一声,向巫有良道,“贫道御下无方,请朱二哥包涵。”
“靖儿,你且奉告丘道长,你姓甚么?”巫有良回身问道。
丘处机一言,六怪当即纷繁怒喝。
巫有良制止了暴动的六怪,冷冷说道,“门徒归门徒,师父归师父,如果我门徒打不赢你门徒,只能证明我教门徒的本领不如你,但是,醉仙楼比武以后,鄙人当是效仿你长春真人以一敌七的工夫,单身前去终南山,领教一下全真七子的绝顶武功。”
“靖儿,你且看好了,不管敌手招式如何窜改,你自实实的一记开山掌。”
“不错!”丘处机道。
“不知朱二哥用甚么兵刃。”丘处机问道。
如是事关正邪是非,又或是名族存亡,马钰自是一力保护丘处机,但是,戋戋一点小事,便能够要赔上本门的基业,他又那里能容得。
功力最低的郭靖跟尹志平看得目炫神迷,忽的叫了一声,身子晃了一下,几乎跌倒。
“鄙人日前受马道长解惑之恩,因此,鄙人给马道长一小我情,本日比武,只是你我二人之事,如果鄙人幸运赢了,不会向江湖以一字一句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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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正式场合扫了掌西席兄的面子,在外人眼中,往小了说,是师兄弟有隙,往大了说,是门派内部分歧,这不是逼着后者杀你吗!
氛围一下变得凝重。
“既然朱二哥话说到这份上了,贫道就领教朱二哥的高招。”丘处机安静了下来,走向空位。
“丘师兄,你没事吧?”王处一仓猝上前扶住了他。
“不敢,道长言重了。”巫有良道。
“丘道长,我等十六年前是如何定约的?”
巫有良忽而话锋一转,不等丘处机答复,便自顾自说道,“你说你有两位存亡之交,被金兵通同官府害了性命,留下一对遗孀,我等七人寻觅你郭兄弟的妻儿,你则寻觅你杨兄弟的妻儿,找到以后,再各自教两个孩子武功,十八年后,在嘉兴醉仙楼,再比一次,谁的弟子武功高,谁就是真正的豪杰豪杰,是也不是?”
马钰游移了,这些天里,他跟巫有良比武了十几次,深知后者的功力,不要说丘处机一人,便是三师兄弟齐上,也一定是敌手。
巫有良右手一竖,隔空劈了一掌,掌力有照本色,凝而不散,劈得长春子的长剑蓦地曲折,难之前行。
一言而出,江南六怪虽感觉巫有良不免傲慢,可心中仍然豪气冲霄。
巫有良再左手劈了三掌,右手劈了三掌,丘处机则身法更加迟缓,剑法更加晦涩,终究停了下来,立于六尺之地。
“各位稍安勿躁,我丘师兄不是这个意义。”王处一安慰道。
“笑话,当年你我早已定下商定,由两边弟子比武较量,分出高低,体味这段恩仇,莫非江南七怪是一群说话不算话的无信小人?”
私底下,作为师兄弟,或答应以无所不言,但是在正式场合,特别是有外人在的时候,就要谨言慎行,只因这不但事关师兄的威望,门派的名誉,更事关本身的名誉跟性命。
巫有良则双手一绞,余下的掌力便化作一股清风,吹得丘处机一身道袍呼呼作响。
“甚么时候你门徒改回了姓,甚么时候再跟我靖儿比武,现在,当是鄙人向丘道长讨回十六年前的那笔债了。”
丘处机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一裂,笑了几声,只是眼神更加冰冷。
“你要以一人敌我全真七子?”
他的身法也越转越快,似是拖起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剑身摩擦虚空而生的嗤嗤声,不再是断断续续,而是连成了风声,有如暴风呼吼之声。
“等醉仙楼比武以后,贫道七人自当扫榻以待。”丘处机道。
巫有良清啸,掌力减轻,一掌即打得丘处机身形一震,身法慢了一分,又打一掌,后者又慢一分,再打一掌,后者再慢一分,三掌打完,长春子身后那道似有似无的影子已是消逝无踪。
“道长,令师弟言语不敬,违逆犯上,如何措置,是你流派事件,鄙人不敢过问,但是他一再无礼,视我江南七怪如无物,鄙人就不得不讨个说法了。”巫有良道。
即便丘处机绕到他身后,他也不跟着回身,只是反手一掌,护住后心关键。
“拜见掌西席兄/师伯。”丘处机三人当即向马钰施礼。
“朱二哥部下包涵。”马钰惊呼。
“大胆。”马钰忽地一改温厚的气度,斥喝道,“贫道未曾怪你一个管束不严,教出一个妄言妄行的门徒,你竟敢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依门中戒律,该当何罪!”
这一下比武,刹时令观战之人膛目结舌,尤以王处一跟尹志平最甚。
“小弟一时情急,失了分寸,请师兄措置。”丘处机复苏,当即跪下请罪。
巫有良身不动膀不摇,站立原地,每当丘处机一剑刺到,他便遥遥劈出一掌,将后者逼退,难以欺近三尺以内。
下一刻,巫有良双掌回缩,继而猛地推出,两道气劲,刚猛如山岳倾塌,迅烈似江河澎湃,丘处机手中长剑不及刺出一半,当即崩断,身子一震,吐了一口血。
“不知师兄驾临漠北,有何要事?”王处一突破了僵局,谨慎问道。
丘处机出剑越来越凌厉,已是打出了真火,本应是超脱的剑法,倒是剑剑杀气吟沸,又不竭攻向巫有良咽喉胸腹等重穴死穴。
“一个认贼作父的不肖子孙,岂有资格跟我门徒比试!”巫有良不屑道。
“没事。”丘处机摇了点头,看向巫有良,几次张口欲言,倒是吐不出一个字。
“你……”丘处机神采涨红,不知如何辩驳。
“师兄你……”丘处机一怔,但是,他瞧见马钰更加阴沉的神采,当即不敢多言。
丘处机身子一个踉跄,不知如何答复。
“丘道长,我四弟的开山掌法如何?”巫有良问了一句。
丘处机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当下拔出长剑,寒星点点,一剑刺向巫有良胸腹。
“我江南七怪一贯言出如山,几曾说话不算话了!”
丘处机哼了一声,不作回应,手中长剑一转,又身似游龙,绕着巫有良缓慢转动,每绕一圈,便刺出十余剑,长剑有如毒蛇吐信,每一剑都嗤嗤声响不竭。
“杨康?鄙人如何传闻他叫完颜康。”巫有良道。
“那贫道就先谢过朱二哥了。”丘处机笑了笑。
马钰只是看着三人,沉默不语。
“这……”
王处一亦要出言喝骂,忽而瞥见大师兄神采庞大,倒是沉默不语,当即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