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三章
白玉堂一见来人,顿时有些扭捏,桃花眼四下乱飘好久,终是拗不过四鼠的八目灼灼,只好扯出笑容奉迎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你们都来了……”
“太师府中之事,邵衙役自会措置,请太师不必忧心,时候不早,包拯不便叨扰,就此告别。”
“公孙先生此言何解?”展昭莫名。
“幸亏展保护返来的及时,不然还真是难办了。”公孙先生望着展昭笑道。
邵家锦不由将目光移向了一旁默不出声的公孙徒弟,却现展昭、白玉堂、一枝梅和百花公子皆是与本身同一神采:丈二摸不着脑筋。
为一人,锦衣金刀,虎目威仪,左边一人;油头短襟,长腰带、八字胡,手持鹅毛扇;中间一人,浑身肌肉,络腮胡子,腰别紫金锤;右边那人,身材矮小,头扎冲天髻,腰配银钩爪,恰是陷空岛的四位当家。
四周世人同时一抖。
四鼠当即拽着白玉堂同时单膝跪地,就听钻天鼠卢方道:“尚方宝刀一事,本就因陷空岛五鼠而起,五鼠自当竭尽尽力,何来辛苦之说?”
邵家锦等人更是一头雾水。
其他三鼠也是同时望向蒋平。
“诡异行事,可称鬼怪所为。”公孙先生寂然道。
“不过这炸假山、毒金鲤、飞屋顶之举……”公孙先生悄悄抚须,意有所指。
蒋平朝公孙先生略一颔,持续道:“太师府无人坐镇,如果有变,定然大乱,守备护院天然会聚至最首要保卫之地。炸假山、毒金鲤、飞屋顶,不过是扰人视野、诱民气智、投石问路罢了。”
“包拯乃是根据推断,太师府中假山莫名炸裂,池中金鲤无端尽亡,书房瓦顶平空飞走,卧房空中诡异坍塌,不管哪一桩、哪一件,皆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之事,若非秽~物作怪,包拯实在想不出别的启事。”
公孙先生与展昭赶快上前接过木匣,翻开细细察看,匣中之物,灿烂灼眼,耀耀灿金,恰是好久不见的正牌尚方宝刀。
包大人面带笑意:“四位义士辛苦了。”
横批:腹黑赋。
“不过,尚方宝刀能够顺利寻回,还多亏公孙先生奇策!”翻江鼠蒋平俄然道出一句。
蒋平也微微一笑:“太师府守备周到,府邸地形庞大,若不是公孙先生用的调虎离山、打草惊蛇的连环计,恐怕我们四个现在还在太师府四周瞎摸、毫无眉目。”
白玉堂瞅了瞅四鼠,终是压不住猎奇,问道:“四位哥哥为何会来到开封,又为何会助包大人寻得尚方宝刀?”
以是,这便是打草惊蛇之谋?
独留庞太师一人立在混乱不堪的卧房当中顿足捶胸:“包黑子!!本太师跟你不共戴天,誓不两立!!”
蒋平倒是不慌不忙慢悠悠地摇着鹅毛扇:“公孙先生可还记得我四人临行之时,公孙先生的交代?”
彻地鼠韩彰双手抱胸道:“还不是因为五弟你!你前脚分开陷空岛,四弟就把我们几个揪到了汴梁城,说是在此策应五弟,成果,五弟没比及,却听到庞太师金殿参奏包大人的动静,我们四个这才吃紧忙忙去开封府见了包大人。”
“包黑子!!”庞太师一张肥膘脸变作了酱猪肝色。
此言一出,本来还在看好戏的开封府一众顿时神采一变。
韩彰一笑:“最后那些护院、守兵都朝庞太师的卧房跑……嘿嘿,以是我就在太师卧房地下刨了个洞,还真巧,正幸亏那老太师的床底下找着了尚方宝刀。”
但是,他这位小腹黑,可涓滴不在两位之下尔!!
彻地鼠韩彰嘿嘿乐道:“五弟不记得,二哥我可记得清楚,想我们五人结拜之时,曾下重誓:祸福与共,磨难不弃……”
“……五弟天然记得。”白玉堂垂下双眼。
“怕是有秽~物作怪!”包大人一锤定音。
卢方当即上前一步,恭敬捧上一个长木匣,道:“陷空岛四鼠不负所望,确有所获。”
上联:水鼠羽扇,谈笑间,庞府灰飞烟灭;
“不过那庞太师倒也是老奸大奸,府内各处守备护院皆是普通标准,本身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坐镇府内,令人无从猜想宝刀藏于那边,我等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偷盗取走尚方宝刀,倒是无从动手。”卢方也接口道。
“同生共死,白同归……”穿山鼠徐庆一本端庄接口道。
庞太师神采由白变青、由青变紫、由紫变黑,最后终是变成与包大人不相高低的暗黑神采恶狠狠瞪着包拯喝道:“包大人,东京汴梁城内治安皆属开封府所辖,老夫府上现在变成、变成如此模样,开封府高低难辞其咎,老夫定要在圣上面前奏上一本,治你一个羁系倒霉之罪!”
还是公孙先生现身圆场,上前道:“四位可有所获?”
微翘油光八字胡,轻摇鹅毛扇,翻江鼠蒋平笑得是喜上眉梢;手捻三尺墨髯,凤目光芒闪动,公孙先生乐得是眼开眉展;两张八分类似的笑容相对而立,很故意心相惜,豪杰相见恨晚之意。
别的三鼠也煞有介事的摇了点头,长叹一口气。
“四哥……”白玉堂桃花眼一飘,顿时有些不安闲。
蒋平瞅了白玉堂一眼,才慢吞吞道:“五弟这会儿晓得急了?想当初五弟盗走尚方宝刀,捅了一个大漏子,如何不急?!”
啧啧,汴梁城宁日远矣……
“四哥……”白玉堂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是……”白玉堂眉头微蹙,敛目不言。
穿山鼠徐庆也扯着大嗓门道:“俺们几个和包大人、公孙先生一合计,就想到尚方宝刀八成是在太师府,以是包大人才派俺们四个去太师府寻刀。”
不消说、不消问,光看那太师府一片狼籍的大手笔制作,世民气里也猜到了几分是何人所为,以是当世人见到已在花厅恭候多时的四人,并未过分惊奇。
“二哥,你觉不感觉四哥笑起来和公孙先生有几分相像?”白玉堂一旁胆颤心惊道。
再次返至开封府,世人表情较之之前已是大大分歧,皆有扬眉吐气、心旷神怡之感。
“诶?!”邵家锦顿时大惊失容。
直至分开太师府百米以外,还能闻声庞太师的暴风怒号。
五鼠这才一一起身,恭敬站立一旁。
“公孙先生过奖。”蒋平回笑。
调虎离山?打草惊蛇?
“包黑子!”庞太师三角眼豁然崩裂,眼中血丝尽现,“你莫要欺人太过!”
“公孙先生,这可都是四弟的主张,不干俺们三个的事儿啊!”穿山鼠徐庆一看公孙先生面色,直觉就是赶快抛清干系。
“以是,我们四个就花了整整两个早晨在太师府蹲点,好探一探阿谁太师的真假。”韩彰道。
钻天鼠卢方抱拳道:“包大人既往不咎,不但不见怪五鼠,还委以重担,让我等有机遇将功折罪,陷空岛五鼠感激不尽,自当倾尽尽力,不负所托!”
邵家锦背后一阵恶寒,脑中俄然冒出一副绝对:
“你、你的意义是……”庞太师脸上脂肪猛抽,“老夫府上变成如此模样,乃是、乃是……”
起点站:卧房。? ? ?
这“草”打得也忒狠了吧。
公孙先生微微一笑:“蒋四爷谬赞了。”
彻地鼠韩彰愣愣点了点头。
“诡异之事,可大可小。”蒋平悠然笑道,“不过,束手束脚、小打小闹向来不是陷空岛五鼠的办事之风。”
“那你说给大哥听一听!”
“若违此誓,六条约弃!”翻江鼠蒋平摇着鹅毛扇慢悠悠道,“五弟啊,固然四哥很不肯管你这烂摊子,无法重誓之下,性命攸关,不得不为啊!”
“这便是公孙先生高超之处。”蒋平道,“尚方宝刀被五弟盗走,本是奥妙之事,可竟又被其别人所盗,最后竟至庞太师手中,此中盘曲诡计,我等不知,将与何人对敌,我等亦不晓得,如果冒然行动,不慎有所闪失,而南侠、五弟又杳无音信,没法助力,怕是大大不妙。”
奇策?甚么奇策?
“难怪某只臭猫如此狡猾,小邵子如此难缠,豪情是跟自家主子学的……”同时,也听到了某只白耗子的肺腑之言。
“蒋四爷、公孙先生。”展昭上前一步,抱拳道,“展昭也有不解之处,还望二位解惑。”
交给俺?!有没有搞错?!莫非包大人想好的退路就是拉俺做垫背的?!
包大人听言神采一沉,重声道:“太师所言差已,邵衙役乃是公孙先生高徒,对玄门所学有所触及,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太师府中之事,交给邵衙役恰是上上之策,何来乱来之说?”
“五弟!”卢方神采一沉,“五弟可还记得与我四人结拜之时所说誓词?!”
不就是去偷个刀,捣个乱,根基毫无技术含量,何来奇策一说?
“既然无凭无据,太师何故妄下断言?”
包大人环顾五鼠一周,面带忧色:“本府素闻陷空岛五鼠义薄云天,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尚方宝刀一事,本府已决定不予究查,五位义士,还是起来发言吧。”
下联:翠竹顶风,儒颜淡,一时多少豪杰。
白玉堂刚忙凑了畴昔,老诚恳实站在四鼠身侧,闷不吭声。
说罢,包拯躬身见礼,率开封府一众扬长而去。
“成果那太师府里除了守备护院多了点,倒也没甚么希奇。”徐庆有些烦恼。
“所谓急功之时,心必不稳,思必出缺。太师府耳目浩繁,展保护回城之事,定然有人通报太师府,庞太师眼看时限已到,大功将成,如此紧急关头听闻展保护回城,天然心生疑虑,坐立难安,以是才会前来开封府,欲拖住展保护,防其生变。”说到这,公孙先生又望向四鼠,笑道,“可惜,庞太师孤陋寡闻,只知开封府有‘御猫’,却不知江湖有‘五鼠’。”
花厅当中,四人前后分立。
世人不由同时松了一口气。
“四哥,你莫要老是说半句、留半句的,听得急死人!”白玉堂按捺不住,嚷嚷道。
说到这,包大人俄然一转头,一双利目直直射向邵家锦,正色道:“邵衙役,此事就交予你受理。”
一个直径丈余的浑圆大坑鲜明呈现在堂堂当朝太师的卧房正中,坑中,端端方正摆放着太师的檀木雕花芙帐床,只是床腿断了两根,雕花裂了几朵,芙蓉帐上沾了些许灰尘。
莫说邵家锦,其他世人也是骇怪万分,庞太师更是暴跳如雷,大声喝道:“包黑子你甚么意义,莫非筹算用一个小小衙役乱来老夫不成?!”
“你!!”
“太师如此推断,可有证据?”包大人问道。
世人恍然,邵家锦无语。
嗯?
公孙先生挑眉一笑:“陷空岛五鼠公然名不虚传。”
只见包拯垂敛眸,抱拳恭敬道:“太师所言甚是,包拯羁系倒霉,确切有罪,包拯定然彻查此事,给太师一个交代!”
钻天鼠卢方感喟,彻地鼠韩彰点头,穿山鼠徐庆瞪眼,翻江鼠蒋平平笑。
蒋平当即面色一整,赶快回礼道:“南侠不必多礼,蒋平愧不敢当。”说到这,顿了顿,又道,“三日前庞太师奏本后,我等本筹算马上就去太师府夺回尚方宝刀,只是听了公孙先生所言,才推到本日凌晨。”
“大哥!”白玉堂听言顿时一惊,急声道,“尚方宝刀一事乃是五弟一人所为,与四位哥哥无关,统统罪恶由白玉堂一力承担!”
“哼,或许是甚么江湖异士所为!”庞太师三角眼转向展昭等人,面庞扭曲道。
“这是为何?”白玉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