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才女清高
海诚听到范成白即任朱州知府的动静,就让汶锦从速画图,意在投范成白所好。他也务实之人,也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当然,他也深谙为官之道。
“甚么事?”
秦姨娘讪讪一笑,没说甚么,不管汶锦如何说,她都不能辩驳。二女人和三女人不约而同撇了撇嘴,在她们看来,四女人就是被河伯点破脑袋,也难以窜改她骨子里的木讷。五女人见汶锦和秦姨娘较量,摆出了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
海珂哼笑几声,说:“在我看来,这天下间能称才女的唯程氏汶锦一人,当着大姐姐,我也会这么说。若能一睹程氏汶锦的风采,听她弹奏一曲,此生足矣。”
“四mm,你听不惯二姐姐说话吗?”海琳先发难,给汶锦拉足了仇恨。
“哟,四女人来了,你看我,帮衬看书了。”秦姨娘站起来,冲汶锦福了福。
秦姨娘一脸怜悯看着汶锦,问:“四女人笑甚么?”
“大姐姐有都城才女之称,我自愧不如,我和大姐姐只相差半岁,差异却很大。”二女人海珂内心一万个不平气,大要却谦逊温婉。
朱嬷嬷正批示丫头们采摘桂花,筹办炮制洁净,留着逢年过节做桂花糕。秦姨娘在凉亭里看书,二女人和三女人围着她联诗做对,五女人正看丫头们喂鱼。
若打在之前,四女人说出这句话,人们必定会嘲笑她。现在大不一样,四女人被河伯点化,变得聪明开畅、能说会道了,这番话里也平增了讽刺的意味。
就这般德行,恰好是嫡女,真是命好,更是老天眼拙。不幸她所出的女儿才情样貌、心性聪明在这里无人能及,倒是庶出,常常想起,她都咬碎银牙。
“不成理喻。”秦姨娘盯着汶锦的背景,满脸恶毒,眼底充满着不甘与不平。
“荷风,去问问老爷甚么时候休沐。”汶锦活动腰肢手臂,减缓怠倦。
“确切是忘了,我把图纸清算好,你和竹修跑一趟。”汶锦思虑半晌,又给海诚写了一封信,让荷风和修竹一并给海诚送到罗州衙门。
这些天,她为了画图,看了很多关于罗夫河的先容及治洪防灾的记录。她把罗夫河道域的全貌及几条支流的环境画到了纸上,也画到了她的内心。
“笑死人……”汶锦看到荷风和竹修冲她招手,丢下半句话朝她们走去。
迄今,她成为海四女人十八天了,程汶锦归天二十三天,动静还没传到西南省。海珂还把一睹程汶锦的风采当作此生之愿,也不知棺材能不能翻开。
汶锦回礼,又给二女人和三女人施礼,笑道:“都平话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秦姨娘最通礼法规矩,必定也是在书里学的,看书真是有效。”
“桃韵,请朱嬷嬷过来。”
“粗鄙。”海珂弹弹衣袖,袅袅婷婷走出凉亭,都不屑于和汶锦同处一亭了。
竹修上前几步,低声说:“唐二蛋来了,非要见女人。”
朱州是西南省的首府,罗州是朱州部属的城池,范成白要来朱州做知府,恰是海诚的顶头下属。范成白是务实肯干之人,更有克意改革、迎难之上的勇气和策画。再者,范成白也有皇上这个坚固的背景,他决不会重用庸碌有为的部属。
就在汶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这些天,她出错落水、被河伯点化的事已从府内传开,很快传遍罗州城表里,连首府朱州的百姓都有耳闻了。听丫头们提及,汶锦奥秘一笑,不置可否,任由局势演变,归正有海诚替她结束,她也不担忧。
估计海诚这段时候也顾不上听内里的传闻了。
汶锦给朱嬷嬷问了安,受了礼,同丫头们说谈笑笑朝凉亭走过来。五女人狠狠瞪了她一眼,重重摔下一把鱼食。秦姨娘和二女人、三女人互看一眼,达成分歧,都对她不睬不睬。看到主子们这生硬的态度,丫头们施礼也只是对付。
在朱州和罗州这两座西南省权贵富豪会聚的处所,海知州家的二女人是出了名的才女兼美女,被人推许的名誉一点也不逊于远在都城的海家大女人。海诚刚来西南省任上两年,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官,海珂就在诸多令媛蜜斯中脱颖而出了。
“若论闺阁女子饱读诗书者,我以为首推大姐姐,任谁见到大姐姐,也会被她身上浓浓的书香气吸引。”三女人海琳满眼崇拜,怕二女人不欢畅,又说:“你读书也很多,又通琴棋书画,只是比大姐姐年幼,稍有差异罢了。”
汶锦歇息了一会儿,养足精力,见天气恰好,就和几个丫头去后花圃漫步了。
按端方礼数,秦姨娘应抢先给她行半礼,她回礼问安以后,再给二女人和三女人施礼。秦姨娘不动,汶锦要一较是非,局面就对峙了。
海琳冲汶锦撇了撇嘴,去追海珂,追上以后,两人低语轻笑,定是在挖苦汶锦这被河伯点化的嫡女。海璃轻哼一声,也去追她们了,留下秦姨娘点头感喟。
不被琐事滋扰,踏下心来写写画画,温馨平和度日是她对新糊口的根基要求。
按海诚的要求画完草图已是七天以后了,汶锦累了腰酸背痛手发麻。
她感受很充分。
“女人忘了?”荷风笑了笑,说:“罗夫河沿岸的公众要在玄月下旬大祭河伯,老爷正筹办祭拜的事,把休沐都免了。前天,老爷派金兴来传话,说女人画好图直接给他送到衙门,或请他回府。金兴一走,奴婢就奉告女人了。”
“是,女人。”
“实在二姐姐也是才女,这朱州府、罗州城有谁不晓得二姐姐的才名,等二姐姐回到都城,与大姐姐定是伯仲之间。”三女人海琳最是能说会道,也是灵巧眼亮之人,用不着的人她才懒怠阿谀,并且她向来是现用现交。
汶锦轻嘬了一口桂花茶,感受味道不错,她口渴了,就喝了一大口。茶还没咽下,她听到海珂的话,一大口茶全喷出来了,喷得丫头满脸都是。
金秋玄月,丹桂飘香,都城已各处金黄,而西南省仍鲜花怒放、一片碧绿。
她舍了五女人海璃,死力交友海珂,不知又看到甚么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