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回 清除郭云同(四)
实在,老鸨子哪有甚么董事长啊,他就是董事长。说如许的话,不过也就是恐吓一下郭云同,本身有背景罢了!叫郭云同不要这么猖獗。
郭云同一听,不由惊得瞪大了眼睛,痛骂道:“你晓得日军的中队长一个月才多少薪金,也就是20元。1000块现大洋是个甚么观点,差未几能养两其中队的兵了。真没想到,一个B缝里两其中队的兵,一个倡寮就能赡养一个团的兵。黑呀,真黑呀,真是深不成测呀!”
一见醉主演的这部折子戏叫“赶马下山”。整部戏是说,裴元庆雄师压境,瓦岗智囊徐茂公为连合忠良,颠覆昏君统治,暗中定计将裴翠云诳上山来,欲解瓦岗之围,又促进其与程咬金攀亲。翠云上山后闹寨,咬金慨然怒责茂公,并率众将向裴蜜斯一家请罪。
有一部分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当时候也是有粉丝的,看来,“一见醉”固然来的时候不长,但是已经有了相称多的粉丝了。
翠云为瓦岗义士们的光亮朴重所打动,下山收伏裴元庆。这一折子戏是讲程咬金亲身为其牵马坠镫,扮演了一个马夫,二人下山欲来裴营的故事。
众狗腿子上来就要抓老鸨子。老鸨子却并不镇静,而是笑了笑,对郭云同不慌不忙地说:“郭队长啊,我但是照章征税呀,真如果买卖垮了,聊城县可就塌了半边天啦!”
一见醉一出场,就把这些久离家眷的看客们轰动了。她身披战袍,头戴**铃凤冠,那一招一式,一蹙一笑,使得这些看客们是手痒心动,不由一齐大声喝采。而扮演马夫的大花脸程咬金也是尽量地共同好裴翠云,把配角烘托得更是更加出彩,光新鲜泼……
客上只如果一坐下,那上茶水的,上瓜籽、花糖的天然就一个接一个地来了。
“迷半城”先给客人们道了一个万福,客人们一见迷半城出来了,晓得好戏要收场了,都不说话,都在看着老鸨子迷半城。迷半城那一笑,也是相称有程度的,真是既高雅又诱人,既妖艳又脱俗,一笑就笑到人的内内心去了。如果内心掌控不住的,就想入非非起来,不竭地闪现着意淫。
几个宪兵队便衣上来抓住了老鸨子,就要把她弄走。这时候,里屋里一声响,出来了一个伪军官。他对着郭云同嘿嘿一笑说:“郭队长啊,抓人也得有个来由是不是?凭甚么随便抓人啊?”
迷半城还卖了个关子,待大师引发了正视今后,她才说:“就由我们的台柱子,‘一见醉’主演。就请大师一睹‘一见醉’的诱人风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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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云同的心机却不在戏上,他对几个部下一努嘴说:“走,找老鸨去。”就晃闲逛悠地找到了背景老鸨迷半城。老鸨子正在喝茶,一看宪兵队的郭队长来了,就晓得有买卖了,从速站起来眉飞色舞地对郭云同说:“郭队长来了,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迷半城”也并不直接对郭云同说不可,而是仍然满脸是笑,先用鲜红的手帕拂了拂凳子上的灰尘,当然甚么土也没有,只是一种规矩的风俗。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郭队长先喝碗茶,容我渐渐地给您说。”
阿谁时候,没有电影、电视和文娱节目,倡寮消耗就成了特别的消耗之一。这个倡寮也并不是两腿之间的那点儿事,如果真是那样,就不如找内里的“野鸡”了,这还是一个综合性的文艺演出场合。
春花倡寮,可不是这四个字,那多不雅呀,大牌匾上黑黑的底盘,用欧阳体萧洒、流利地写着“春花院”三个鎏金大字。三扇大门全敞着,屋里红地毯铺地,彩灯晖映,灯红酒绿,金碧光辉,楼上是几十间绣楼,那也是披收回一阵阵的香气。光这股子香气,就足以吸引着这些没出息的男人垂涎欲滴,哈喇子流出二尺长。
郭云同也不是不食人间炊火,这一阵子感觉宪兵队里没事儿,又整天吃得五饱六足的,常言说饱暖思淫欲,闲着没事干,就想起了阿谁事儿。他带着几个部下,喝得醉马刀枪的,就晃闲逛悠地溜到“春花”倡寮来了,就想来一睹“一见醉”的芳容。
郭云同和她也没有过量的废话,直入主题:“今早晨,我就和这个‘一见醉’睡了。”
既然另有一派支撑的定见,“程咬金招亲”就鸣锣开戏了。
一些人又乱喊道:“‘一见醉’演得是不孬,真是看了这一回,还想着下一回。”“那就让她演演吧!”“哼!看了‘一见醉’的演出,我早晨都睡不着觉了,干甚么呢,想她呗!”
“这里另有黄花大闺女……这就怪了。黄花大闺女多少钱?”
郭云同大吼道:“我不管你半边天不半边天,到宪兵队里再说。弄走――”
这时候恰是傍晚,到了上客的时候了,日军、伪军、便衣队,另有运河里赚了钱的贩子,在春花院里熙熙攘攘,进收支出,非常热烈。大厅里,光桌子就有几十张,客人肆无顾忌地喝茶、品酒、打牌和逗女人玩乐。就和看戏占坐位一样,郭云同一看,再晚了就没有坐位了,从速和部下们占了一些坐位。
夏季气候黑得早,5点半就黑天,到了7点钟,天已经很黑很黑的了。老鸨子“迷半城”看看客人都到得差未几了,扭着屁股就出来了。她穿戴锦缎的红棉袄,丝绸的绿棉裤,一步三扭,肥大的屁股就左边、右边,左边,右边非常较着地扭了起来。固然都四十多岁了,但是涂脂抹粉,保养得又好,那也真是半老徐娘,风味犹存。
郭云同一听,不由勃然大怒,骂道:“好你个老鸨子,这不是耍戏我玩吗?爷爷是这么好戏弄的吗!好歹我也是聊城的宪兵队长啊!栽在我手里的人也很多了,甚么刁人、恶人没有见过,还真没有见过你如许的?真是气死我了,一个闺女竟然许了两个主儿!?弟兄们――”
迷半城对大师说:“高贵的客人,大师好!起首我代表春花院的孩子们欢迎各位客人的到来。为了给大师助扫兴,起首上演一段山东梆子程咬金招亲。”
郭云同却没有如许的耐烦,对老鸨子嚷道:“行或者不可,拿多少钱,放个痛快屁!”
一传闻要演戏,底下就嚷开了:“还演得甚么戏呀,直接跳个大腿舞算了。”“那戏甚么看头呀,吱吱呀呀的,还不敷乱得慌的。干脆,直接就跳个**舞吧!”“是呀,是呀,老子没有工夫,就来个直接的。”
三天后,当郭云同兴趣勃勃地提着300块现大洋到了“春花院”老鸨子那边,把一大包现大洋往桌子上“哗啦,哗啦”一放的时候,老鸨子又变卦了。“迷半城”笑着对郭云同说:“郭队长啊,真是对不起了。我一等你不来,二等你不来,别人早就奉上礼了。以是啊,这个闺女你是娶不了啦!”
他部下的这些宪兵队便衣们,一个个如狼似虎,凶神恶煞普通,早就在中间耐不住性子了,一齐拥了上来。郭云同对他们吼了一声:“给我抓人!”
本来在日、伪军统治下,糊口就如同人间天国,再加上郭云同这么能折腾,更令人们怨声载道,叫苦连天,没法保存。
老鸨子一听郭云同没有好话,晓得这是赶上赖主了,也只得软中有硬地说:“郭队长啊,我们这但是合法企业呀,都是登了记纳了税的。”
真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真碰到了如许不讲理的主儿,老鸨子也是没有体例。她只得忍住了肉痛,对郭云同说:“真如果郭队长如许说,我也没有甚么体例。不过这个事情不小,我得给董事长筹议一下。”
这些日、伪军都和发情的狗儿一样,早晨没事儿,寻着味儿当然就来了。“一见醉”牌子大,身份也高,普通的人底子就凑不上边,还说是卖艺不卖身。但是,她身在倡寮,说是卖艺不卖身,谁信啊!这些达官朱紫们,还是大把的钱花在了她身上,就想着阿谁功德儿……
他先昂首看了看高大的门楼招牌。
老鸨子这才从速说:“是如许的,郭队长,您找哪位女人都行,就是一见醉不可。我们一见醉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是如许的,”老鸨子说,“订婚的话,如何着也得1000块现大洋,再给女人们送点儿礼。到时候再摆上一桌,也算个喜筵。也花不了多少钱,也就是1200块现大洋也就够了。”
郭云同急了,把王八盒子朝桌子上一摔说:“就300块现大洋,不可的话,就拿我这支枪顶上了。”
任大师乱喊乱叫,迷半城就是不焦急,她笑着对大师说:“各位高贵的客人,先不要焦急,出水才看两腿泥,如果大师看了不好,咱再换节目不迟。这山东梆子但是我们这里的镇院之宝,你尽管看了这一回,保准还想着那一回。程咬金招亲的女配角,大师猜猜由谁主演呢?”
郭云同归去今后,就想体例筹钱。他刚投了日本人没有多长时候,哪有这么多的钱啊,独一的体例,就是制造大量的冤假错案。特别是逮住了那些土财主,更是滥施酷刑,狠狠地搜刮财帛。只如果进了宪兵队的门,不刮净了你骨头缝里的那点儿肉,就甭想活着出宪兵队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