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峨眉仙门得传承
因不知这《裂天剑典》有几座石碑,故而包文正一起兜兜转转,早已忘怀了时候的流逝,也不知到底在这剑冢当中逗留了多久,只见这沿路的断裂仙剑越来越少,常常走上十几步外,才有一柄略显光鲜,暗叹这峨眉仙门的剑冢,便是这方六合妖妖怪怪与正道仙门势成水火,鏖战的缩影,那本是剑客故作的孤傲和“侠肝义胆”,倒是第一次从心中闪现出来。
包文正早已澄空的心神,将这刚才恍忽所见的一幕,闭目与心中篆刻,约有半个时候,确保心中再无一丝遗漏以后,这才心潮彭湃的持续朝前而去。
这番心机刚升起心头,心中的孤傲之意,和愤然与不甘的时令顿时消逝了很多,随之而来的便是本来剑吟之声不断于耳的剑冢,也再度沉寂下来,仿若刚才那一幕不过是幻觉罢了。
“啪!”
“青鸾祁仙剑”化作一道流光瞬息而至,与包文正身前漂泊,那剑光缭绕当中看似只是一剑,却极其轻浮,重堆叠叠有七柄之多,那五彩霞光与七剑之上闪现,那里有这剑冢当中万剑碎裂暗淡的模样,晶莹如同蝉翼竟是纤尘不染,清楚是藏匿与剑冢当中,未曾闪现与世人面前。
这剑冢以内,每一柄宝剑都伴跟着峨眉仙门的一名前辈,放弃了得道飞升的机遇,顺从峨眉仙门“义之地点,百死不悔”的誓词,为了护佑天下百姓,前赴后继的与妖妖怪怪鏖战,而后泯没与这六合当中。
“这方六合的争斗,跟我无关......”
“正道仙门如果当真了得,又怎会任由那百莽山和九幽涧保存至今!”
亘古相传,有一对神鸟名为青鸾和火凤,平生不离不弃,火凤被射伤囚禁与深洞以内,青鸾每日与上方的天空当中回旋,凄厉的悲鸣,日复一日,直到衰弱到没法翱翔,羽毛也落空了光芒,哀伤的呼喊声更加的降落,成心殉情而亡。
吕三娘一语作罢,便轻转莲步朝这大殿以后而去,那青色的道袍与行走之间飘摇,更显风韵绰约,恰如一朵青莲与水池当中随风摇摆,暗自透露着芳香,却濯清涟而不妖,莫怪那“松溪剑”周三阳对其向有倾慕之心。
这“青鸾祁仙剑”没有青萍剑那般可勾动“南明离火”,燃烧万物的霸道,宋朝柳永《木兰词》有云:坐中幼年暗销魂,争问青鸾家远近;这“青鸾祁仙剑”所包含的神通便是“鸾凤和鸣”。
“《裂天剑典》便散落与剑冢当中,至于能寻获几篇,就要看你的机遇了。”吕三娘回眸虽是盈盈一笑,倒是说不出的落寞和凄然,说道:“仙剑若无剑矫捷是平常凡铁,青萍剑亦是如此,去吧.......”
本是沉寂的剑冢以内,无数柄裂缝斑斑的仙剑,也仿若发觉到了这股宁折不弯的剑意,轻颤不已收回剑吟之声,或有那早就豁口斑斑的长剑,与轻颤当中化为了碎块,但那傲意还是跟着化为齑粉,这才泯没与剑冢以内。
包文正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感喟一声,汗颜之余也为自家寻觅到了借口和来由,不但能令妖妖怪怪死伤遍野,并且与返回移花宫并不抵触,以情素而操纵“春三十娘”和“九幽娘娘”,虽是极其卑鄙的手腕和伎俩,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更何况人妖殊途,却也顾不了很多了。
吕三娘眺望着包文注释弱的身形渐行渐远,却碍于峨眉仙门的门规,不成出言指导,以免重聚剑灵徒生枝节,反而能力锐减,更何况如果机遇到了,平常的凡铁当中重聚的剑灵,也一定不如那昔日曾赫赫威名的仙家珍宝。
峨眉仙门的东侧,那芳草萋萋有仙鹤与湖畔立足,锦鲤摇碎了湖面,出现了一层波纹分散,也连带着湖面上的荷叶随之摇摆,吕三娘一袭素色的罗裙罩体,青萍剑斜背与身后,三尺青丝如墨泼下,那衣袂跟着轻风摆动,与本是婀娜多姿的娇躯之上,更是增加了几分清冷,亦有几分美好的女儿之态。
剑冢以内那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缭绕流转,已然辩白不出东南西北,包文正目睹此行的途径之上皆是断剑凡铁,那锈迹斑斑的豁口,那清楚是撞击后裂纹清楚可辨,却也不知鏖战到了何般地步,竟能让这仙家珍宝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吕三娘眺望着这铭记着悠远回想的剑冢,那曾令妖妖怪怪威风丧胆的“七夕剑”已然裂纹班驳,早已不复昔日万一的风采;那曾一剑落而令大江断流的“荡魂剑”,早已拦腰折断;那曾驱龙逐月的“峰回剑”,也随之剑灵的消逝而化作了齑粉。
“嗡嗡嗡!”
包文正心知这三月以来的“行侠仗义”终究有了回馈,虽是大喜过望,倒是还是不动声色的叩首施礼,恭声说道:“多谢师尊!”
接连道了两句奇特,只因吕三娘是这峨眉仙门独一仅存之人,对于剑冢当中的仙剑知之甚多,倒是从未得知,剑冢以内另有这等仙剑,心中猜疑之余又升起了几分希冀,只盼自家的弟子能获得仙家珍宝,自此斩妖除魔便可无往而倒霉,事半功倍!
“随我来......”
“《裂天剑典》乃是我峨眉一脉的镇派绝学,遐想当年........”吕三娘眺望着那大殿以外的景色,回想起昔日与师门学艺的光阴,追思之余嘴角闪现了一丝笑意,而后垂怜的瞧着俯身跪倒在地的包文正,面色有了几分黯然,接着说道:“你与世俗当中的武功已然是登峰造极,又贯穿了“以剑载情”的剑修至理,故而平常入门的工夫,与你已然是无用了。”
跟着那充满蝌蚪文的厚重石门开启,一股萧瑟且孤寂的苦楚之感劈面而来,只见那师门以内竟是各处碎裂的剑刃,那傲然斜插与空中的长剑早已锈迹斑斑,且那豁口遍及剑身,清楚是鏖战以后,又经无尽光阴的腐蚀,举目远眺竟是不知有多少.......
看似柔弱的身躯与这剑冢石门前,立足了很久,而后悠然长叹一声,便回身走了出去,将这剑冢的石门紧闭,留待包文正他年的功成出关。
吕三娘一袭青色道袍罩体,那衣袂的下摆则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各式图案,一根墨玉的道簪束发,倾泻下来的三尺青丝辉映着白璧无瑕的脸颊,琼鼻高挺,那一双稠密的长眉更显豪气,樱唇不点而赤,光彩流转的丹凤眼角下,一颗泪痣却平增了几分风情。
与这寂静厉穆的峨眉仙府的大殿之上,一副“神仙舞剑图”尽显出尘之意,其下那铜鹤分立摆布,引颈振翅,袅袅的檀香自鹤喙中升起,紫檀木的太师椅上端坐着峨眉仙府的独一传人吕三娘,行这峨眉仙府的入门之礼。
“现在峨眉一脉成了单传,是以唯有真传弟子方能修炼的《裂天剑典》,本日我便传授给你!”
“鸾凤和鸣?真是讽刺啊......”包文正凝睇动手中的“青鸾祁仙剑”,喃喃的自语说道。
与这剑冢当中渐行渐远,一块断裂的石碑呈现在了面前,上面只是几道剑痕,倒是一股萧瑟的气味劈面而来,剑痕之上有光晕流转,恍忽之间便瞧见一柄高出亘古的长剑,那孤傲的长剑吞吐剑光,摄民气魄之余以凌冽无匹之势,将高约百丈的山峦揽腰劈断,而后那石碑上的光晕便暗淡下去,仿若刚才所见只是梦魇普通。
“不!”
包文正躬身见礼以后,便迈步朝着剑冢安步走了上前,一双敞亮的眼睛跟着脚步,细心的打量着这剑冢以内的柄柄仙剑,心中倒是猜疑再三,却不知如何甄选出能与青萍剑相聘美的仙家珍宝。
直到火凤伤势好转飞出了深洞以后,青鸾与火凤婉转的和鸣,自在的翱翔与蓝天之上......
“青鸾祁仙剑”与浮空当中轻颤不已,而后五彩霞光尽数收敛与剑身以内,随即仿若落空了统统的仙剑神通,如平常剑冢当中的残剑普通无二,斜插在包文正身前三尺之地。
“便是青萍剑仙吕三娘都无计可施,上兵伐谋,迎娶妖妻鬼妾去与黑山老妖决死一搏,非论胜负皆是对正道仙门无益!”
“绣玉谷移花宫中,邀月和怜星还在等着我归去......”
一声石壁崩裂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一道剑光瞬息光彩高文,辉映着剑冢的这方六合,那五色霞光遣散了那本来流转缭绕的薄雾,清澈的琴音犹若溪水叮咚作响,模糊间又恍若凤鸣九天清澈宏亮,那孤洁的神韵虽是远距数十丈外,倒是如芒在此,尽显无疑。
包文正伸手握住这般通灵仙剑,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意冲天而起,倒是温和的充盈着身躯,那一股血脉相连的表情与心中闪现,与此同时这“青鸾祁仙剑”所包含的剑矫捷是水乳订交,也瞬息明悟了这“青鸾祁仙剑”的神通之术。
吕三娘回顾眺望那师门禁地剑冢方向,错愕之余,喃声自语说道:“这股剑意倒是奇特,剑灵初聚便是凌厉无匹,乃至不在此性命交修百年的青萍仙剑之下,却又多了几分辩不清道不明的蕴意,倒是好生奇特......”
回想起这十余年来对妖妖怪怪的道听途说,以及行走江湖之际夜宿莱阳,与那厉鬼决死一搏后,与那水井当中看到的累累白骨,心悸之余那一股愤然和不甘,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