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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叶缤纷艳鬼复仇

梅三娘本就是苟延残喘,目睹那凌厉无匹的剑意瞬息而至,更是心知绝难幸免,已然是闭目只待魂飞魄散,却高耸的感到灵符的佛音禅唱消逝与无形,而那凌厉无匹的剑光倒是一触即收,惊诧的展开了视线。

“安旭……”

“彼苍剑客包文正!你何时竟有如此高的道行!”

陈月惠跌跌撞撞的追了上来,远远瞧见夫君与熊熊烈火当中那痛苦的神情,便是心如刀绞普通,欲要扑身上前,却被那滚滚的热浪隔断,绝望之余放声大哭。

惊诧之余便化作一道黑风飘散,夭娆飞舞回旋。

老妇人望着那昔日贤能淑德的梅三娘,周身黑烟飘散,痛苦不堪的神情,有力的蹲坐在草地上嚎啕大哭,声声呼喊撕心裂肺。

包文正一手牵着梅三娘的柔荑,徐行走了上前,倒是满面笑容的问道。

那清灵的腔调响起,吕三娘便把握剑光瞬息而动,化作一道流光溢彩朝峨眉山方向而去。

“妖孽!”

这灵符名为“五行收鬼符”,乃是张默昌平生所学的灵符之最,不但能降服孤魂野鬼,并且三道灵符结阵,更合“六合人”三才之道,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被包文正废除,焉能不动容失容。

“抬龙殿的张默昌,倒是好久不见了……”

王安旭一袭书发展袍更显风韵隽爽,湛然若神,与疾走当中一手拉着已然皈依佛门的老母,一手牵着怀了身孕的娇妻陈月惠,已然是气喘如牛,那尽是骇然的脸颊上倒是不敢转头。

“安旭,三娘待你情深,不成忘恩负义啊……”老母亲目睹梅三娘已然岌岌可危,更是痛哭失声,倒是摆脱不了独子的禁止,那哀痛的腔调与轻风当中更显苦楚和无助。

与这千丈云巅之上,两道剑光倒是停滞不前,吕三娘一袭淡蓝色罗裙,与清冷月光中更显出尘脱俗,蹙眉凝睇着那灵符包裹中的厉鬼,倒是不发一言。

“白叟家,你刚才要保这女鬼,不知为何?”

梅三娘飘散而至,与这火焰以外凝睇着王安旭,更是怨气冲天,禁不住癫狂的放声大笑:“王安旭,本日便要你偿命!”

“大师,放过三娘吧……”

“安旭……”

张默昌惶恐不已,再也不复刚才的仙风道骨,再也不复刚才的举重若轻,指着这包文正骇然的问道。

“嗵!”

“安旭……”

秘闻约进京赶考后,非论是否落第皆回杭州结婚,岂料竟是一去再无消息,梅三娘倒是与“云雨之欢”后有了身孕,被赶出了青楼无以安身,便洗净铅华寻到了王家,更是苦苦翘首以盼。

皈依佛门的老母舐犊情深,目睹梅三娘化为厉鬼前来复仇,也是泪眼涟涟的凄苦悲鸣。

“王翰林,本殿主身负皇恩,怎容这厉鬼与顺天府中撒泼!”张默昌闻言自是心中欢乐,碍于身份唯有冠冕堂皇的回道。

梅三娘那凹凸有致的身躯与火焰之前,被辉映的风韵绰约,那三尺青丝与肩后随风飘摇,拂袖轻巧的推开了老母,沉默不语的凝睇着火焰中的王安旭,那貌美如花的脸颊上也是潸然泪下。

那玄色的流云飞袖化作黑烟消逝,身躯自是重重的空中摔落沉闷做响,王安旭狼狈的附死了身躯,便瞧见那烈火与空中高耸升腾,竟是团团围住足有一丈来高,滚滚的热浪囊括而来,更是插翅难逃。

那皈依佛门的老妇人,本就是心善之人,晓得独子罪过深重,自是不肯让抱恨而死的梅三娘魂飞魄散,便要求呼道。

那浑厚的腔调与夜空中回荡之际,晶莹柔润的剑光夭娆而至,数道凌厉的剑意便生生劈在那灵符之上,瞬息间化为了乌有。

梅三娘乃是抱恨而死的女鬼自是怨气冲天,已然能够在白日现行,又岂是王安旭戋戋文弱墨客所能逃遁,如同一块幕布缭绕着阴风,不过数息便已御风而至。

皆是一殿为臣,这宦海上的言词,哪句当真自是心中晓得,倒也不必说的直白。

与那灵符的佛音禅唱当中,梅三娘的灵魂如同烈火烹油,那怨气几近挥之一空,凄厉的叫声与这沉寂的夜空更显毛骨悚然。

梅三娘本是青楼的清倌人,虽是卖艺不卖身,却也不免与那狂蜂浪蝶胶葛,下认识的便伸出了柔荑,与那暖和的手掌中站起了身躯。

与王安旭了解本是因一幅画而起,便被其才调和密意所打动,与那蜜语甘言当中度过了明丽春光,也与海誓山盟中有了“云雨之欢”。

春去冬来又一年,梅三娘才生了千里寻夫之心,与婆婆风尘仆仆赶赴都城,岂料王安旭另结新欢,竟与官宦之家的掌上明珠勾搭成奸,且为防被人看破,与劝离不果后,先狠心将襁褓中的婴儿灭顶后,又活活烧死了梅三娘。

一轮皓月吊挂与中天,将这竹林辉映的纤细可辨,那清冷的月光如同一层轻纱,不知何时弥生了淡淡的薄雾,为这竹林的书斋增加了几分凄迷的色采。

“嘶嘶!”

包文正萧洒的回顾望着故交,望着昔日的部下败将张默昌,面显丝丝嘲弄之意。

正所谓士别三日刮目相待,本日的张默昌得国师“普渡慈航”以灵丹赐下,修为已然是今非昔比,故而一道灵符便遣散了梅三娘的妖法。

“臭羽士,你找死!”

梅三娘幽居与书斋以内,与王安旭再续前缘,本已消了复仇之念,只愿自此长相厮守,却不料王安旭偶然当中看破“画皮”,便与抬龙殿中请来灵符,欲要将梅三娘打的魂飞魄散,这才激起了梅三娘新仇宿恨,誓要杀了这个牲口。

“走吧……”

“娘,你胡涂啊!”王安旭与险死当中被救下性命,自是对厉鬼梅三娘誓要赶尽扑灭,未曾擦拭脸颊上的烟熏火燎,便上前制止了母亲的言词,挟恨在心的说道:“张殿主,不成放过这厉鬼,安旭今后必报本日拯救之恩!”

或许是心有忏悔,也或许是冥冥当中自有天意,王安旭与人皮作画,竟与梅三娘有七八分类似,梅三娘的灵魂附与画卷以内,每逢欲要报仇之时,总被王安旭的款款密意所震惊,竟是下不去手。

那灵符光芒高文,更是模糊有佛音禅唱,未曾合围便是令梅三娘身躯崩溃,

那是一个风采翩翩的少年,与这清冷的月色下更显丰神超脱,那长袍与轻风当中飘摇,竟是面露如同出东风般的笑容,更是伸出了暖和的手掌。

梅三娘本是熄了烧死王安旭之念,但妖法被破倒是不能豁然,起火之际阴风高文,白净的脸颊更是缭绕了戾气,伸出猩红的纤细手指,身化黑烟便恶狠狠的朝张默昌扑来。

包文正倒是面显愠怒,押下了剑光独自朝这灵符方向瞬息而至,既然诸多借口和来由都没法迟延回转峨眉仙门,倒不如令吕三娘起火,趁机一拍两散,最好将自家逐出师门。

运气多舛,自幼流落到青楼的梅三娘,虽是国色天香却性子孤洁,与“琴棋书画”一道很有成就,引来自夸风骚的读书人只盼一亲芳泽,以清倌人之躯成了杭州青楼的头牌。

一声长啸自远处响起,张默昌身穿一身明黄色的道袍已然近前来,单掌伸出便有符文升腾,大袖一挥更是说不出的意如流云般适意,便将那熊熊的烈火遣散开来。

抬龙殿以繁华繁华引那傍门左道之士为朝廷效力,以国师“普渡慈航”为尊,护佑天下百姓免除妖妖怪怪的残虐,是而逢仆人来报,翰林院编修王安旭遇厉鬼索命,副殿主张默昌便奉昭而来。

陈月惠目睹夫君落入厉鬼之手,自是惶恐之极,与精疲力尽之余已然顾不上婆婆,绝望之极的呼喊。

“三娘……三娘……”

“攥簇五行,以法为凭,微匿大道,御剑斩灵!”

回想起昔日的海誓山盟,本是怨毒的眼神也垂垂地消逝,念叨人鬼殊途,想起自家被烈火灼烧的脸颊,梅三娘的发丝与轻风中在脸颊上缭绕,那身形倒是说不出的落寞和酸楚。

“三娘,你要杀就杀我吧,放过我儿安旭……”皈依佛门的老母心系独子,竟是不逊儿媳陈月惠,也是老泪横秋的要求道。

张默昌捻须而笑,道袍与轻风中衣袂闲逛,望着厉鬼与灵合适围当中仓促逃窜,倒是云淡风轻,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

张默昌冷哼一声,口中念念有词之际,便有明黄色的光彩高文,三道灵符自周身闪现,顶风而涨化作一丈来高,以泰山压顶之势朝梅三娘砸下。

那大玄色的流云飞袖如同巨蟒,勒住了仓促逃窜的王安旭,将其拽离了空中,径直朝前飞去。

“哼!”

一袭深玄色的罗裙逶迤,梅三娘那国色天香的脸颊倒是缭绕着怨毒,把握阴风便朝那仓促逃窜的王安旭追去,誓要将这禽兽的心肝剜出,看看到底有多黑,有多脏。

那腔调极其暴虐,也极其气愤,望着王安旭那丰神超脱的脸颊,阴气化为泪痕,从白净的脸颊上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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