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朕的耳目
“说是明日中午。”王燕云回道。
佘笙低头着:“陛下,我怎得敢有这胆量,再说我的身子现在是好些了,但也端赖延年丹撑着,您若信不过大可请太医来评脉。”
“何时?”佘笙一惊,这苏洛做事该谨慎才是。
“那边明日中午罢,将天字包间给本官留着。”
景议入坐道着:“朕此回微服出宫,有些北漠之事要问问你。”
王燕云连连点头道着:“不识得,不识得,听驰名字像是女子,该要恭喜您要有夫人了。”
她为了报仇连贞节都付诸了,既活着,她便要让吴家屈灭亡灵安眠,非论是苏珍仪还是苏家,她都要活着见着他们卑贱如泥,要让他们的血祭奠吴家的亡灵。
管岚托着小脸见着苏小小道着:“你不是如愿进了九皇子的府邸吗?怎得还这般嗜酒?你可不要喝完了,留下些我要与仙女姐姐去对酌。她来长安几个月,必然想家了,这黄酒但是我亲手给仙女姐姐酿的。”
“七嫂子,你去将天字号包间理出来。”佘笙道着。
白袁摇了点头,在心中暗道:家仇未报,可不敢有夫人。
“不,笙园才是。”管岚沙哑声音道着,“你可别醉了。”
长安一壶茶坊的天字号包间内。
苏小小抱着一把琵琶,手指轻捻幽幽地唱着小曲儿,面前的茶壶当中并无茶,而边上摆满了酒坛。
景议既是一身布衣便服又只带了一个侍卫,她自是不敢行大礼。
一曲结束,苏小小满脸泪痕地抓起面前的酒来一饮而尽。
苏小小在管岚走后,便趴在桌上,面前仿佛又呈现吴家的世人来,有待她极好的公婆,相公。
苏小小不顾管岚地禁止,又拿起一酒杯来,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道着:“少庄主,你说为何我报仇如此难?为何如此难?”
佘笙听着熟谙之声,转头一看,赶紧哈腰道着:“见过娘舅。”
景议道着:“朕听闻北漠耶律文将军,丞相称重臣在宴会上头皆要你做北漠王,还要攻打大印?”
她又如何能报仇?她乃至连苏珍仪都没法杀。
太子此回所为还不敷让贰心寒?紫玉郡主此回不管如何都逃不了太子的算计,他这个做兄长的今后又该如何自处?”
王燕云点头道着:“好,不知何人面子如此大,要您来寻其喝茶?”
景议说道:“起来吧,朕还是那一句话,你劝顾延适应先皇遗诏立他为储君。到时莫说北漠,便是大印都是你二人的囊中之物。
佘笙对着五娘道着:“明日记得叫我一道来。”
“我晓得。”苏珍仪点了点头,“我这也让苏府的人去寻她。”
“家?长安才是她家。”苏小小道着。
“陛下固然叮咛便是。”佘笙道着。
吴家染坊,这么多条性命,只因苏府逼迫他们交出染布秘方公婆不肯还被灭了满门。
管岚听岔了报仇二字,觉得是消愁,便抱起一坛酒来,往外头走着道:“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便是倾尽烟歌庄之力,也只能让你当上九皇子的侍妾。你爱上皇室儿郎也是该死生愁,进了九皇子府也该满足了。”
“不信就罢了。”白袁将银子收回道着。
佘笙想了想便道着:“那便宙字房。”
苏珍仪到现在都毫无悔意,这吴家世人的性命,这么多亡灵得不到安慰,她要报仇却还是报不了仇!
顾延与柳万金她还是能信得过的,独一信不过之人便是顾萦儿了。
“刑部侍郎佘开行托本官带给你的。”
白袁并未有多留,王燕云拆开了荷包一看,除了银子另有一封削发婆婆来的家书,婆母恐她一人在长安多有不便,也恐她受尽旁人欺辱,遂给她捎带了二十两银子而来。
五娘与王燕云皆是明白人,也连连行着礼,五娘更是怕的直颤抖,虽说她也见地了很多的世面,可也从未直面过天颜。
“苏洛。”白袁道着。
佘笙与五娘进了门,便见着王燕云拿着银子发着呆,五娘笑道:“店主,听闻白尚书一向说这您佘夫人是财迷,瞧瞧,这会儿可真被银子给迷住了。”
王燕云到了佘笙耳边道着:“小小女人在里头,醉的一塌胡涂,怕是不好赶走,宙字那边还空着。”
王燕云连着抢着荷包道着:“这银子是家主给的,我信。”
“太子,顾苏二相力荐,怎得不成能?”男人严肃之声传来。
景议转着香几上的茶杯道着:“这长安城当中那里没有朕的耳目?”
“这您也晓得?”佘笙由五娘搀扶着起家。
王燕云笔尖一抖道着:“怎得能够?家主本是布衣,怎得可一举得了刑部侍郎的官职?从无品级到当朝二品,您可不要来寻我打趣了。”
“娘舅,茶坊大厅里头人声喧闹的,不如去楼上包间如何?”佘笙想着景议此回而来定也是寻她有事的。
那苏珍仪的喜服着火许是她获咎了旁人呢?
包间内,佘笙摆手让弹曲的女人退了下去,留下了五娘在旁服侍着。
“对了,另有一事,方才白尚书来讲开行兄做了侍郎官。”王燕云禀报着。
“萦儿便是您安插在顾延身边的耳目?”佘笙问道,在北漠那宴会里头皆是北漠数代朝臣何人会与大印君王有私通?
佘笙连从轮椅上起来下跪道着:“陛下,佘笙万不敢有这等违逆之想,那都是他们胡胡说的。”
“有人,上等包间里只宙字房无人,不如给您开宙字房?”王燕云问道。
“你识得苏洛?”白袁盯着王燕云道着。
“果然是财迷。”白袁道着,“天字包间可有人?本官要请一人喝喝茶。”
茶坊楼下,王燕云正记取账,帐本上头有了一荷包,她昂首一瞥见着是白袁,便道着:“白尚书这是何意?”
苏小小喝着酒,便又乱弹起面前古琴来。
佘笙惊奇道着:“无品阶到侍郎,这怎得能够?”
苏家权势太大了,她这几日在长安也晓得即便是陛下也不敢等闲对苏家脱手。
“好。”景议跨步上了楼。
王燕云回过神来道着:“五娘又讽刺我,店主,方才白尚书来了申明日要请苏洛喝茶。”
王燕云手一抖,面色有些发凉,不会是在山东之事被这白袁晓得了吧?
“胡胡说的?倘若不是有延儿及时为你得救,这佘王之说一旦传出落入故意人耳中,你与顾延怕是都不能活着回大印!”景议拍桌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