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恨不相逢

第一百四回

楼至以带孕之身奉侍了蕴果一夜。早已倦怠不堪,结婚以来鲜少睡得如此苦涩,也不知沉眠了多久,方才悠悠转醒,抬眼一瞧却见蕴果谛魂还是紧紧搂着本身,却早已醒了,只含笑看着他也不言语。楼至大婚以后初次与夫君相对,固然早已燕好多次,怎奈心中到底出现羞怯之意,拉高了锦被遮住俏脸,只留一双妙目在外低声道:“你醒了也不号召我,尽管看着我做甚么。我睡觉又不诚恳的,甚么尴尬的也给你看去了。”

楼至想到此处,复又想起当日很多与蕴果订交的细节,不由噗嗤一笑道:“当日我对你提及那些……你不妒忌?”蕴果谛魂闻谈笑道:“怎的不妒忌,只是有人恰好竟是个呆头鹅,凭我如何表示,也听不出话中之意,又教我如何样,莫非将你按在禅房顶用强不成?”楼至听闻此言,倏忽想到当日曾经几次与蕴果秉烛夜谈,偶然夜久更阑便将他过夜在自家禅房当中,如果他对本身早存了阿谁动机,那常常共寝,岂不是正和了他的情意,想到此处脸上一红道:“我常日只当你是亲生兄长那般密切,本来满心如许肮脏的动机。”蕴果谛魂点头笑道:“这个天然,谁与心上人朝夕相对之际心中没有如许的念想,只是常常听闻你提及那厉族王者,那般独处之下竟能护你明净各式矜持,我当日幼年浮滑,正在血气方刚之际,自问并无如此掌控,便知他对你一片赤忱,我又怎能夺人所好,言谈之间,见你唯独提及此人之际方才喜上眉梢,便盘算主张只要你毕生有所拜托,我天然为你欢畅,护你全面,直到那件事闹出来,我才窜改主张,筹算与他争竞一番。”

楼至复苏以后只觉身下粘腻,却一时未曾回转过来,毕竟蕴果谛魂比他大几岁,又久居和顺繁华之乡,流连风月之地,天然晓得楼至已经到了梦精之年,便附在他耳边低声训戒了几句,楼至年幼脸皮薄,听闻此言竟害臊地哭道:“好哥哥,你千万别对别人言讲……”蕴果谛魂见他如此纯真,不由宠溺笑道:“傻孩子,这有甚么好哭的,不过原是男人必经之事,你性子坚毅纯真,现在这么大了才有此事,却不知一众师兄弟多数都已经历过几年,只是见你常日端庄矜持,不肯说与你晓得罢了。”楼至听闻此言方才止住抽泣,只是嫌弃此物肮脏,到底恳求蕴果将本身的铺盖悄悄丢出庙门以外烧了完事。蕴果谛魂却拿住了楼至的把柄,强他细述当日梦境当中见了甚么故事,又为何会有那些脏东西流出来。

蕴果闻言不觉得然道:“这些浮名你几时放在心上了,便在佛乡当中你称天之佛,我称地藏王,我们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现在合卺了,岂不是必定的金玉良缘,今儿应景欺负你,原也是我贪玩调皮,昔日何尝用这些虚礼拘着你了?现在倒说这些话,端的好没知己,也不知方才是谁满嘴里喊的甚么……”话说到普通,早被楼至伸手掩在唇边急道:“不准说!”

沾喜帕朱砂印洁,遗梦境初领风月

楼至听到一半早羞得缩进锦被当中笑道:“你们家的端方真真说不得,恁的作践人,你如勇敢如此对我,我再不肯与你干休的。”蕴果谛魂闻谈笑道:“我怎舍得叫你吐出来,天然多多益善才是好的。”楼至听闻此言才从锦被中钻出,复又投入蕴果怀内,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蕴果俄然想起一件事来,伸手在金钩之上取下一块乌黑的锦帕笑道:“你可认得此物?”

蕴果谛魂见老婆害臊恼了,便不再流露闺阁私语,又见楼至怀着身孕身子沉重,固然勉强与本身谈笑,却有些精力倦怠,便将他搂在怀中柔声说道:“今儿难为你,在我这里好好睡一觉,让孩子们也缓一缓,天亮我叫你起来用早膳。”楼至听闻夫家体贴之言,不由心下一阵暖意,听话地点了点头,枕着蕴果的手臂沉甜睡去。

彼时两人早已平复,蕴果谛魂行动和顺地将楼至的身子翻转过来,见他通体生津,赶紧拉开锦被将两人身形掩住道:“累坏了吧。”楼至点头一笑道:“这是我现在的本分,总要经心奉侍你一回,也算是我们本日结发的交谊,只是方才你说甚么‘留’的,是何企图。”蕴果见楼至有此一问,附在他耳边笑道:“除了口仕以外,后妃两庭承接龙种,都有去留之分,若天子不欲此女受孕,黄门令便要进入帘内,当着天子的面亲手将后妃体内的龙精取出,几次洗濯洁净,方能确保没法坐胎。”

楼至见了此物,方知乃是本身复归完璧之日为蕴果所夺的处子元红,本来蕴果谛魂竟意欲以此物沾粘喜帕之上交差,赶紧规劝道:“这是完璧佛体的处子元红,贵重非常,当日赠你,原是为你化销死劫、加强功体之用的,现在拿来行这虚礼做甚么。”

楼至本来就与蕴果密切,又因并无男女之别,是以比之师姐渡如何竟更近一层,言谈之间向来未曾藏私,现在见他问起,固然害臊,也少不得将本身与天之厉的私交流露一二,当日蕴果谛魂只像兄长普通聆听教诲,帮他阐发其中短长,几番好言相慰,叫他切莫行事荒唐,统统还要等年满十八岁之际分开佛乡出家再做筹算,楼至听闻蕴果一番爱语,便更觉此人能够厚交,今后与天之厉如有龃龉,莫不与他筹议。

楼至只觉腹中一阵温热穿肠而过,便知蕴果已在本身材内得趣,不由心下一暖,和顺地向后筛摆臀部采取他的欲念,一面垂怜地轻抚本身的肚子,安抚着尚在腹中的孩儿,正在柔情密意之际,只听得帘外女官再拜道,“帝为陈主旧事,后演商女之歌,承龙涎。”楼至听闻此言便知乃为尊者讳,到底羞得满脸通红,复又听得女官言道,“快意馆众画师退下,奏请圣意。”蕴果笑道:“留。”女官闻言再拜,一齐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楼儿和果子的芳华光阴~

蕴果谛魂闻言一笑道:“当日佛乡共寝之时甚么没见过,现在倒这般羞怯起来,却忘了你初度梦精之时了?”楼至听闻此言脸上一红,方想到当日在佛乡当中,本身因自幼遭到家人抛弃,又见蕴果谛魂久在身边体贴备至,便将他当作亲生兄长普通对待,日则同业同坐,夜则同息同止,少年心性不知避讳,未曾与天之厉相约之际,倒是与蕴果共寝的次数还多一些,楼至久在佛乡修行,清心寡欲,固然到了豆蔻之年,却对男女之事仍然非常懵懂,天之厉因心疼他年幼不肯破瓜,是以楼至尚且未曾明白风月,今后两人几次幽会,固然并无伉俪之实,却不免有些说不出口的活动,到底有一日与蕴果谛魂共寝之时,缠绵春梦,竟有了梦精之事。

楼至得见此物,固然拿捏不准,安知久居闺阁当中,到底有所耳闻,便红着脸问道:“这是喜帕?”蕴果谛魂笑道:“梓童公然博学,明日凌晨便有宫女前来取回,连同我们的画像一起藏于盟府以内。”楼至听闻春宫一事,复又害羞道:“现在你我早已合卺,元红你也不是没有受用过,怎的再叫我答复处子之身,却不是难为人么……”

蕴果谛魂笑道:“当日早已取了你的元红,今儿怎舍得难为你,若真要见红,方才赏菊之时便不留手,天然也可对付差事。”楼至听他调戏之言只得闭上双眼假寐,只当没闻声。蕴果见老婆恼了,方才止住戏谈笑道:“现在却要如何说,总不能将这乌黑的喜帕交出去给人说闲话吧。”楼至听闻此言倏忽开眼道:“质辛都这么大了,现在两个小的也早坐胎我腹中,你还要如何交代,若真见了红,外人才起疑呢,可见又是你变着编制作践我。”蕴果谛魂闻谈笑道:“我在卿眼中本来这般促狭。”说罢俯身吻了吻楼至的唇瓣,运起元功将本身眉心一颗朱砂逼出体外托于掌中,那朱砂落入指掌,便化作一团绯红血光,晶莹回旋煞是都雅。

蕴果谛魂点头笑道:“傻孩子,此物伴我多日,内里精华早已入体多时,现在这点血光只是你肉身遗留之物,取出并无大碍。”楼至听闻此言,细看蕴果谛魂眉间,公然那朱砂印记失了血光,却反而清澈澄明起来,方才放心取了喜帕交在蕴果手中,蕴果将掌心血光往喜帕上一按,却延展成一朵昙斑纹样,低头一瞧不由发笑道:“传闻昔日中宫元红皆成桃花腔式,你的却与别个分歧。”楼至听闻此言复又害臊,低声嗔道:“你们皇家的端方便只会作践别人家的孩子,嫁过门来还要受这些蝎蝎螫螫的扳连,早知你是天潢贵胄,我再不肯攀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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