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狕兽
疤脸男人回过神来,大声喝道:“莫要与它对峙,快去断石台!”
世人被这吼怒直震得双耳嗡嗡作响,头晕目炫,见这千斤之力,竟然伤它不得,更是骇然色变,心沉海底。
一起巨石横立,莽莽林密,世人净捡着树木富强的处所穿行。狕兽暴吼阵阵,却只能凭着蛮力,冲撞腾踊。但它力量奇大,倒有一半的树木被它撞的东倒西歪,枝折叶落。有三人闪躲不及,被断枝压到,狕兽一脚踏下,顿时毙命。其他人目睹如此,却又救之不得,竟不由眼圈一红,悲怆胸堵。
世人神采陡变,惊呼道:“狕兽!”
赵冰珏心中了然,赞道:“设想这笼子之人真乃怪杰也,用下方的石阵来利诱对方,将它困住。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堵截树藤,放下笼子,这笼子黑黝黝的坚固安定,本就极重,再加上压着的巨石,连带下坠之势,即便是钢铁坚石,定也能砸成齑粉,更莫说狕兽这血肉之躯了。即便砸将不到,中间那根石锥竖在中间,定然也能穿个血洞穴,非死即残。如果没死,困在笼中,也不过是待宰羔羊。妙极妙极!”
只听他嘿笑一声,抡起巨斧滴溜溜的在背后一绕,借势贯力猛地劈向赵冰珏。
狕兽惊天嘶吼,捶胸顿足,獠牙交叉,急不成待的朝着牧力张口吞咬。腥风狂卷,涎落如雨,血盆大口倒悬在上。牧力凝睇着不远处的两具尸身,双目怒红如火,竟然毫不闪躲。
疤脸沉喝一声:“快去断石台!”
牧力回身一瞥,没想到竟是这少年救了本身,心中杂涩难言,倒也沉着了几分。瞧见狕兽垂低掠,已至身前,忙一掌将白子云推开,本身借势一滚,贴着它的巨掌,险险避开。
赵冰珏骇然一愣,没想到他说脱手就脱手,心念急转,慌不迭向旁躲闪。
牧力怒喝一声道:“他奶奶的,你这孽畜,多次坏我功德,老子明天非宰了你作下酒菜。”说话间巨斧卷舞,横劈向狕兽胸前。
连那沉着的疤脸男人也脸上也不由惨白了几分,遥眺望去,不远处树木摇摆倒斜,轰轰连声,越逼越近。
见这阵容,白、赵二人也是一愣,只觉脚下大地颤抖,站立不稳,想不出到底是何怪物竟然有这般气势。
狕兽一咬落空,暴怒非常,喘气一声,突然冲来。
笼子顶端压着一块光滑光亮的巨石,巨大的石块重逾万斤。巨石的中间竖穿戴一根一人粗的石柱,柱子上粗下细,末端尖削锋利,好似一根倒悬的锥子。石锥镶在笼子中心,垂直朝下,浑然一体。
狕兽凶悍英勇,外相更是坚固无匹,它不闪不避,巨掌反拨,“格拉拉”两声闷响,那二人哼也没哼,已被一股巨力掀高一丈不足,撞断数根树枝,远远摔落出去,喷出几口鲜血,就此一动不动。掉落在地上的两把长刀,锋刃翻卷,如同废铁。
世人一愣,见走出来竟是两个少年,不由大感希奇,疤脸男人打量着二人,尤不信赖,沉声道:“是你二人破了此阵?”
疤脸男人急叱道:“牧力,慢着!”但已然不及,魁伟男人牧力明显恰是怕他禁止,以是这一挑一劈极其迅捷,加上他本就力量群,这一下更是气势澎湃。
疤脸男人沉声道:“阿七阿八,你们去南面滑轮,阿木与我去北面滑轮。三弟和老五拖住那孽畜,莫让它突破石阵。”
牧力反应倒也不慢,闪身发展,翻转巨斧迎着那巨掌轰然挥去。“咔嚓”一声,牧力跌身摔退,血喷如雾,斧柄竟折裂断开,倒刺向他的右臂。他右臂青筋暴起,传来一阵钻心剧痛,血流如注,巨斧断柄已然插入寸许。
世人只觉脚下猛地一晃,几乎跌倒。
世人轰然应诺,仓猝择路奔去。
却听那魁伟男人怒道:“他奶奶的,两个毛头小子,你们可知我们花了多少心血才设想埋伏好,却被你们这般胡搅蛮缠的毁了,前功尽弃,可爱至极。”
白子云拉着赵冰珏高飞低掠,跟着余下六人向西疾奔,目睹林木渐稀,阳光灼灼,已经到了太华山的山脚下。
白子云难堪一笑,忙摆手道:“鄙人误打误撞,幸运逃出,实不知这是何阵。”
“噹”的脆响,巨斧劈在长剑之上,火花四射。长剑快速偏折,蓦地弹回,牧力顿时向后退了半步,骇怪不已。与之同时,白子云连退两步,虎口如震,烈烈作痛,后退之余,长剑兀自“嗡嗡”直鸣。
赵冰珏遥眺望去,见火线有一处高达二十余丈的断崖。崖壁以后群山连绵起伏,横峰侧岭,云雾环绕间,龙跧虎卧,高耸森郁。而这处断崖实是太华山的余脉,不知因何,山体坍塌,闪出这一面光滑笔挺的陡壁侧崖。
但那狕兽来的极快,轰响阵阵,越来越近。没等世人奔行几步,已然奔腾而出,一个庞大黑影乌压压砸将而下,“嘭”的一声,断木折落,石屑四溅,扬起一圈灰尘。
狕兽惊天狂吼,颈部鬃毛乍立如针,前腿竟然只呈现了一个浅浅的伤痕。
世人幡然觉悟,心神稍定,奔腾着择路疾走。
世人惊怒交迸,站在他身边那二人犹自惊魂不定,但此时已顾不得其他,抽出后背长刀,呼喝着砍将而来。
牧力鼓囊一句,正要说话,忽听“轰”的一声炸响,声若闷雷,四周鸟兽四散。紧接着一声巨吼,如龙吟虎啸,直震得人耳膜鼓励,覆信不断。
世人神采煞白,呆呆的站在原地相互张望,不知所措。
见这些人并不是那妖女一伙,白子云心神稍定,干脆也不埋没,转过山石,缓缓走了出来。抱拳道:“我二人误入此圈套,扰了各位,实在抱愧的紧。”
赵冰珏站在身边,本未说话,现听他如此说,又想起刚才白子云所述,二人差点是以丧命,不由心中一怒,哈哈笑道:“他奶奶的,这般不吃力量就毁了个精光,想来也高超不到哪儿去。”
疤脸惊呼道:“三弟不成!”但是已然晚了,牧力量贯长斧,风声吼怒,“嘭”的闷响,巨斧健壮的砍在了那狕兽前腿之上。只见一道血丝闪过,未等他对劲,神采顿时惨白非常,满眼不信之色。
世人明显也是未曾想到,这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能不落下风之下,硬接住这一斧。对他二人的轻视之心,倒也减了很多。
白子云大吃一惊,一个箭步急驰而上,一把将他拖后些许。
不待他闪身遁藏,白子云眼疾手快,真气游走,袖袍翻鼓,电光火石间抬剑挡去。
赵冰珏这才重视到,在火线的一大块空位中心,有一片由数块巨石构成的石墙,参不对落,看似混乱无章,却仿佛又有着某种难以言明的联络。巨石高约两丈,形状各别,反正侧立,迷阵普通。在巨石阵的南北两侧,各有个小型石阶,顺阶而上,在石阶的拐弯吊台处,别离有个庞大的齿轮镶嵌在崖壁之上。齿轮上裹着一圈圈手腕粗的树藤,绷得笔挺,直系上方。循着望去,不由一愣,本来这两个滑轮以断崖上的一块凸出圆石作轴,悬吊着一个长宽高各有两丈的乌黑笼子。
赵冰珏对此阵法闻所未闻,不待相问,只听“轰轰”狂震,狕兽撞断几根矮松,腾踊而来。
白子云见这孽畜暴残狂暴,早已肝火中烧,紧紧攥动手中长剑,作势欲扑。赵冰珏忙拉了下他手臂,皱眉点头道:“白兄,此地无傍无依,断不成与它周旋,先看下情势。”白子云恨恨的咬了咬牙,心知赵冰珏所言非虚,本身鲁莽与它缠斗,定然讨不了好。
疤脸男人神采阴沉,冷冷的扫了眼牧力,沉声叱道:“混闹!”世人一见,顿时鸦雀无声,默立在旁,明显对此人极其害怕。
狕兽仰天长吼,血腥刺鼻,湿漉漉的长舌高低卷舔,赤红的双眼中尽是贪婪狂恣。细弱的巨爪毫不断歇,迎头朝着牧力拍去。
赵冰珏这才看的细心,这狕兽形似猎豹,却长着一对尖长牛角,浑身斑点稠密,双眼赤红,满嘴獠牙,垂涎欲滴,高达一丈不足。不由苦笑不已,刚逃过玄蛇,又碰到狕兽,蓦地想起,狕兽向来被称为云泽大凶之兽,此兽出没必将天下大乱。蓦地心惊,对应起赤望的话,心中一沉。
世人这才细心检察,公然模糊间,有几个浅浅的足迹。
白子云对赵冰珏的话似是没有闻声,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中间的巨石阵,眉头深锁。转而神采一变,大喜道:“是了,难怪感觉这般眼熟,本来是‘玄冀阵’!”
白子云心惊道:“此人力量竟然如此之大,幸亏他未出涓滴内力,只是凭着蛮力,不然,只怕这剑算是毁了。”
狕兽固然力大非常,但行动却痴钝笨拙,刚才牧力以硬碰硬,自是大落下风,自讨苦吃。
世民气知这狕兽凶悍暴残,想要逃脱,万难活命,唯有只此罢休一搏。当下分作三队,依言而行。
赵冰珏固然离的较远,但狕兽鸣啸如雷声滚滚,震耳欲聋,也不由皱起眉头。
世人一听,顿时赫但是怒,那魁伟男人更是怒形于色,叱道:“臭小子不知死活,先让老子来经验你一番,看你如何有这么大的口气!”说话间巨斧一顿,“嘭”的一声嗑在山石之上,山石四裂,势达千钧,世人轰然喝采,纷繁四散开来,坐看好戏。
狕兽闻见血腥味更加暴戾狂怒,铜铃般的双目血红如染,獠牙整齐。只见它昂而立,半跃着举掌暴风似的拍砸向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