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结局之后

97|96.95.95.93.91.01

阮二娘到了后厨,先缓慢地做了个菜,随即便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便往另一边的小书阁走去。这间房常日里并不住人,临时当作为皇后储存话本儿的小书阁来用,内里局促阴暗,四周积灰。入了书阁以后,她谨慎合上门扇,但放轻脚步,往最内里的书架探去,便见角落处堆着个落了灰尘的箱子,因上面堆着很多书册,故而并不起眼。

为了将这戏做得真些,她却也不急着逃,先将书架全数推倒,以令救火更加不易,随即便寻了个火势稍弱的处所,临时缓一缓神。只是火愈烧愈大,烟雾环绕,呛得流珠一时候竟有些呼吸不过来。她赶紧将备好的湿帕拿了出来,稍稍掩开口鼻,可谁知便是此时,中间燃着的柜子倏然间朝着她地点之处倒了下来。

果不其然,这阮宜爱在饭前又犯起了肚痛来。她但举着双箸,望着那满桌菜肴,柳眉蹙了又蹙,持筷动了几下后,便声音软糯隧道:“妾实在吃不下了,只是二娘一番辛苦,如果白扔了又实在可惜,你们便分食了罢。只是这道甜酒鱼,实在合妾的胃口,且先放着,待妾有胃口了再接着吃几口。”

及至浣花小苑,远远见得日落未落,浓云之下,芙蓉烂漫,长亭画桥,而那被困锁宫苑当中的娇娇宠后,正委靡不振地倚在湖心小亭当中。中间的小寺人挖空心机,洋相百出,欲要逗她开颜,可阮宜爱却半分兴趣也无,细眉半蹙,眼儿半阖,懒洋洋地玩弄动手中的花枝儿。

见流珠来了,阮宜爱号召着侍从将她唤到身侧,随即便叮咛起了阮二娘,将语气拿捏得与平常无异,说是俄然想吃她曾在这浣花小苑做过的一道菜,烦请她去再做一回。流珠踌躇半晌,点了点头,便依言而行。

另一边厢,傅从嘉及新妇已过了合卺一步,临时歇下。宴至序幕,鲁元笑吟吟地走到傅辛身侧,见他还被喋喋不休的几位世家老臣缠得难以脱身,面色哑忍,不由得感觉很有几分好笑,但敬了他一杯酒,兀自辞去。

宫城的保卫见了,只恭维鲁元萧洒,很有侠士之风,拦也未拦,便命这车子行了出去。而便是此时,正有些不耐的傅辛听了宫人私语,说是浣花小苑起了火,皇后及阮二娘都被困在了书阁里,主子们正从湖里接水忙着灭火,可惜一时候火势却怎地也小不下去。

眼下正值夏季,北风凛冽,火势愈盛。关小郎此时才吃紧忙忙地追了上来,赶紧拦住官家,道:“会天大风,火势甚炽,奴知官家焦心如焚,可官家千万不得入内!”

阮宜爱咬了咬唇,泪儿不竭下淌,眼神间多有踌躇。流珠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又催促了几句,这阮宜爱总算是恋恋不舍地动了身。流珠眼瞧着她被鲁元的内应接走,总算安了心,随即定了定神,在这书阁内的几到处所涂抹上方才下厨时剩下的酒,随即一咬牙,将几盏油灯十足拂倒。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大火腾但是起,烧得桌椅书册猎猎作响。流珠却涓滴不得松弛,但扯着那女尸的脸,死死往那烧得最短长的处所按去,待到火苗差点儿燃着她的衣袖时,这阮二娘才堪堪罢休。

日落以后,阮二娘竟凭一己之力,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因她在这浣花小苑做饭也并非是头一回,小苑内的仆侍早就对她的技术之好分外清楚,听闻阮二娘又下了厨,亦晓得皇后迩来腹痛不适,向来吃不了很多,这些仆侍便都有几分期盼,直盼着能沾叨光,好生打一回牙祭。

她也顾不上恶心,又在箱子一侧摸了一会儿,公然摸出了个小盒儿来,翻开一看,装的恰是燃灰及一把巴掌大的小刷子。阮二娘眉眼低垂,手持小刷子,走到那女尸身侧,两手掐住那死者的下巴,迫着其伸开口来。紧接着,她便用小刷子沾上燃灰,在这女尸口鼻当中细细涂抹起来。

隔了段日子后,便是傅从嘉与那名呼蔡姪的世家女花烛洞房之际。儿子结婚,身为父亲的傅辛不能不列席,这一日半下中午,流珠不动声色,但缓缓替他理好衣裳,内心却暗自运营了起来。

傅辛一听,面色一冷,猛地拂开中间臣子的酒杯。那人被他一撞,顿时被杯中酒液浇了满脸,恍忽之间,便见官家踩着官靴,大步而去,瞧着那神采,却也看不出个究竟来。

流珠屏息凝气,挽起双袖,将女尸搬了出来,摆在两层书架之间,随即又将散落在地的书册全数堆到了箱子里。

待到涂抹安妥以后,她悄悄地将东西搁放好,揣入怀中,随即用帕子淡淡然地净了净手,这便站起家来,离了书阁,又拿把小锁,谨慎锁上门扇。

出了此地,上了车架,一掀帘子,鲁元便见车厢一角坐了个犹自抽泣的小娘子,定睛一瞧,恰是面色暗澹的阮宜爱。鲁元勾唇一笑,遽然跃上车架,并未几言,但借着酒意,赶了车夫去乘旁的朱紫的车架,本身则充当起了车夫来,一甩缰绳,便闻得车轮粼粼而动,翠盖华车朝着宫城以外缓缓驰去。

她长长舒了口气,又抬开端来,凝声道:“姐姐快走罢。内里有公主的人策应,出了宫后,一起南下,切莫转头。剩下的,交给儿便是。”

流珠默不出声,但深深吸了口气,随即便自袖中取出钥匙,先谨慎搬走其上书册,随即将钥匙插入箱子上的锁孔内,手儿摆布轻转几圈后,那箱子便回声而开。长长的箱子里,躺着的恰是具女尸,说来也巧,那女尸的样貌和身材都与阮宜爱非常附近,便连脖颈处的一点黑痣都普通无二。因这女尸死了不算久,以是尸身的味道还不大,更未曾腐臭,只可惜尸斑已经呈现,算是一处不小的马脚。

婢子也未曾多想,只依言而做。待她走了以后,流珠便左看右看,随即紧掩门扇,转头问道:“姐姐衣裳可换好了?”

待傅辛拜别以后,流珠便假作无所事事,教起了周八宝识字来。教了一会儿后,她便说要去阮宜爱处看看,周八宝倒也未曾禁止,毕竟自打傅辛赢了和流珠的赌后,他便感觉阮宜爱对于本身所言已是坚信,果如流珠所料,松弛了很多,也不拦着流珠去看阮宜爱了。姐妹二人平常里见面,还非得在奴婢面前演戏,仿佛果然一个是无可救药的痴情种,一个是疑神疑鬼的人来疯普通。

仆侍赶紧依言而行,撤了菜肴下去,又令其他婢子分而食之。这阮宜爱精力怏怏地,又道:“好久未曾听二娘给妾念话本子了,二娘不若同妾一起去那小书阁,挑一挑书册罢。有些书册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名字了,但是想看的紧,如果见着书名,必是能认出来的。”

流珠抿了抿唇,边帮着那女尸清算着衣裳,边道:“这功绩需得算到公主及另一名朱紫身上才是。若非哪人操心找了相像的尸身,若非公主趁着宫人发放份例之际,在锦缎当中混了装着尸身的箱子出去,姐姐如何能脱身?”

对于阮恭臣之死,傅辛兀自压下,秘而不宣。不幸阮二及盼姐儿,尚还痴痴地等着大哥返来,殊不知阮大郎早已做了刀下鬼,身首异处,死不瞑目。盼姐儿本来因为喻喜麟之死,心灰意懒,但幸而肚子里另有个孩子,这便成了她独一的念想,支撑着她在这般惨痛景况下持续苟延残喘,而阮二却还是老模样,整天里以酒浇愁,只可惜愁不能遣,惟能日增。

出了傅从嘉的寓所,傅辛随便拉了匹也不知是那个的马来,一跃而上,顾不得身后跟随的侍从,风驰电掣普通,朝着那浣花小苑赶去。及至小苑内,见宫人哭叫不已,男人面无神采,缓缓登下台阶,冷冷望着那着火的书阁。

当年徐道甫身后,便是因着他口中并无燃灰而鉴定其是先被杀死,再被放火灼烧的。现现在阮二娘在这女尸口中涂抹燃灰,为的就是这一点。

一来,傅辛必须寸步不离地待在傅从嘉处,二来,出入宫城的朱紫必会比昔日多上很多,那守城的侍卫查抄起来,约莫会比昔日松弛很多。更何况她以侍病为名留住宫中,阮宜爱因得病之故,不必再傅从嘉的亲礼上露面,那她阮流珠天然也不必去。

御柳宫花赤焰中(一)

自从阮宜爱病后,浣花小苑内的保卫虽愈发森严,可这小苑内的酒保,倒是比畴前更加懒惰懒惰了。流珠徐行走向后厨,一起上也不过遇着两三小我,且那几人还忙着吃茶戏玩,对着她爱答不睬,却不知这正合了流珠的意。

阮宜爱面上带着泪痕,喃喃道:“换好了。这位小娘子的脖颈处,竟与妾有着一模一样的黑痣,真是苦了二娘一番心机了。”

流珠不动声色,赶紧陪着她一同去了小书阁。二人待在阁中,但留着个婢子在内里守着。姐妹两人假模假式地念了会儿话本儿以后,流珠便徐行而出,对着那婢子缓缓说道:“皇后又想吃那甜酒鱼了,你且去端来罢。只是隔得时候久了,皇后食不得凉物,你莫要忘了在灶上重热一回,令那鱼由里及外均是热的。”

推荐小说:

全家都是大佬?那我无敌了! |  美女赢家 |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  纵天神帝 |  毒妃12岁:别惹逆世九小姐 |  穿成男主的炮灰前任[穿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