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妃难驯:世子别心急

第二百五十九章:归来

现在到处都乱着,卫静婉要稍东西过来,非常费光阴不说,还一定必然能送到,拖施厚霖带来倒是快得很。

赵喻娇更不必说,她虽也生过一回,但那会在宫里头,到处有太后护着,宫嬷嬷们说甚个便是甚个,却没得一样记在内心头的。

仲春的天时本就冷,雨水又多,施厚霖一人一马也不晓得跑了多少日,进得卫家门来,身上的衣衫还是半湿的,马鞍上挂着三四只酒囊,原是路上暖身子的,到得云州时早就叫喝空了。

可这回连续多日魂不守舍的,倒也叫卫静姝跟着起了狐疑。

此时虽江山未稳,途中少不得有流民,另有趁乱打劫的匪人,可赵喻娇本就有工夫,再带几个得用的一道上路,自也不怕出事的。

卫静姝自打住回卫府以后,赵喻娇便没存着叫她回王府出产的动机,稳婆同乳娘都早早就筹办好了,产房也叫婆子清算出来,再加上王扶柳坐镇,必定不会出差池。

前头的事儿还没理顺,可到底有些好动静,只还未坐实,怕叫人空欢乐一场,这才隐住不说,卫静姝此人便更加不能有半点差池。

越是快出产了,赵喻娇便越是不能放人,王府比不得卫府,不是她做主的地儿,出了甚个事儿她也不能越俎代庖。

虽说王扶柳本来对卫静姝多有成见,可对李君澈却也是至心,现在人去了,她便将一腔心机都落到卫静姝腹中这孩子身上。

闹得这么一出,卫静婉又母凭子贵,姜氏自是不再难堪卫静婉,反而好生供着。

可朝廷乱了起来,雍靖王势头高很多,她自个转过弯来,便软了态度,想着儿子儿媳能自个来服个软。

姑嫂二人一处用膳,见她苦了几日的脸见了笑意,卫静姝还道一句:“莫不是三哥要返来了?”

统共就这一个嫡子,他自个开府去,这侯位岂不是便宜了庶出的。

赵喻娇嗤笑一声,点着施厚霖就道:“你喊沅沅作嫂嫂,喊我何为个?”

卫静婉十一月尾的时候生了个儿子,足足有七斤,虽离出产日另有半个月,可那孩子也甚是安康。

现在王扶柳让卫静姝如何,她便也只得点头的拥戴。

施厚霖手头上另有事儿,一早便又走了。

雍靖王妃来卫家亲身接了两回人,赵喻娇还是没放,只道:“父母亲都要从西北返来了,这很多日子没见,少不得还得叫沅沅返来住几日的……”

左一句嫂子,右一句嫂子的,倒是喊得极甜。

云州没得京都那般冷,到得三月便也穿得住春衫了,卫静姝肚子越来越大,目睹出产的一日一日比一日近,身边服侍的,个个都崩得紧紧的,比自个生孩子还要紧得很。

施厚霖自个那两件换洗衣裳都不晓得湿了几次,拿出来也穿不了,还是着人拿了卫书启的给他替代。

本来赵喻娇不在云州,事事都是卫静姝自个摒挡,背面她来了,反倒甚个都不叫她理了,尽管日日养着身子。

出那两回事,李君澜也替卫静姝心惊胆跳的,虽是在娘家出产分歧端方,可细心一想又一定不是功德,便也道:“总归也不是甚个大事,他们卫家人自个都不计算,便由得他们去得了。”

雍靖王妃如何不知赵喻娇是甚个意义,本来卫静姝在王府出过两回事,可都未有证据,一起查下去也只能说是可巧。

卫静姝眉眼都没动一下,只点一点头:“有劳了。”

这些事儿卫静婉来信倒也提过一笔,并未细说,现在卫静姝又见她另故意机做小衣裳给自个送来,想来日子也比以往好很多,倒也忍不住一笑。

施厚霖同赵喻娇在书房里头说了甚个,卫静姝无从晓得,也不体贴,但第二日瞧见赵喻娇神采愉悦,便也知是功德。

提及这事儿来,雍靖王妃自是想起卫静姝几乎将自个活埋的事儿来,便叹得一回,再不说叫卫静姝回王府的话来,只叮咛四冬几个,一旦有了动静,必是必然要去通报给她晓得。

开首几个月赵喻娇同卫静姝另有些防着她,到得现在自是信她的了。

卫静姝念及自个同李君澈那些日子,自个一天都离不得他,现在他去了这好久,内心也日日挂念着,便更加能谅解赵喻娇的心机了。

这此中七七八八的干系自不必说,施厚霖咧着嘴一笑,也不出声,本就在赵喻娇跟前吃了亏,再怎的也不乐意将卫静姝往辈分高了喊。

先喝采生洗漱一番,又吃些软食歇上一觉,到得夜里才有嬉皮笑容的到卫静姝跟前打个号召。

不过月余罢了,便已经将大膺的江山收了大半在手中,余下的不过邻近京都周边的几座城罢了。

本来在路上的时候,还急赶急的,反到了云州却不急了。

卫静姝一愣,忽而“噗哧”一声笑出来,推得她一把,刮了刮面皮子。

又道:“子墨斋里哪一处都有大哥的身影,大嫂本就对大哥情深意重,只怕瞧很多了反而心机重,倒不如回卫家去住着,对孩子也无益……”

姜氏端着姿势,可偏生谢元安就不承情,倒是卫静婉说过几次,不过就给个台阶罢了,也没大不了的。

赵喻娇的确是想去看一看,可雍靖十州是叫她守着的,再加一个卫静姝还大着肚子,反几次复纠结几日,到底还是没去。

她既不说,卫静姝也未几问,她也想不到自打李君澈去后,另有甚个事儿能叫人欢畅的了。

反倒是那一包小衣裳,护得好好的,边边角角都未湿一丁点,卫静姝自是要谢他一回。

她内心也是气的,可赵喻娇看着是个女流,却有主张的很,即使她再气,也不能真不顾脸面将卫静姝拉归去。

每日里吃甚个,吃多少都叫王扶柳盯着,还得日日往外头走一走,说是出产之时便轻松很多。

虽都是细棉料子做的,可针脚细致,摸着又软和,一瞧便是用了心的。

赵喻娇同施厚霖的母亲乃同父异母的姐妹,按着辈分自是受他一句“小姨”。

“嫂嫂不若去见一见哥哥罢。”

赵喻娇此人跟着李君澈一道多少年,演戏的工夫不弱,她管着雍靖十州的安危,再难的时候也少在卫静姝跟前露过心机来。

背上倒背了个承担,可除了他自个一身换洗衣裳,余下的便都用油纸包了,里头尽是卫静婉做的小衣裳。

姜氏这一端便是几个月,待到孙儿出世,便再也端不住了,喜滋滋的往谢元安府里头去,好说歹说,愣是将人请了归去。

算一算,她同卫书启也半年未见过面了,这几年乱得很,自打赵喻娇怀了卫筠伉俪二人便聚少离多。

暗里拉着她问过一回,赵喻娇却抬开端来,望着卫静姝半响,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便先扁了嘴:“我想你哥哥了。”

卫静姝晓得她内心到处都牵挂着,倒也劝过两回,可每次她都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便也将这事给压下来,只将这份情都记取。

施厚霖身上衣衫污糟,一张脸黑黝黝的,胡子还拉渣不堪,若不是一管声儿还认得,怕还要当流民给措置了。

正月还未过,雍靖王便同朝廷打了起来。

她一个女人家撑着雍靖十州本就吃力,怕是吃了委曲,想卫书启也不奇特。

赵喻娇虽是没能出去走一遭,不过到得仲春底时,施厚霖却来了云州。

赵喻娇神奥秘秘的,眉头一挑:“临时还未知,可如果真的,便是比这个还要欢畅的事儿。”

朝廷民气涣散,又是陈太后当政,雍靖王打着清君侧的名头,这战比之客岁更易打,乃至另有直接带着兵士来投的,雄师还未打入便开了城门相迎的。

卫静姝也不计算这些,叮咛厨下设席接待了他,用了膳,他便同赵喻娇往书房去了。

姜氏本来多有不喜卫静婉,便是怀着身孕也叫她折腾两回,背面谢元安便一句不说带着卫静婉自个去外头开府去了,直气得姜氏跳起脚来骂。

还是叫李君澜好生劝了两回,这才平了气,想着卫静姝只怕出产都要在卫家了,嘴里又说一回:“这也太不讲端方了。”

赵喻娇也不感觉羞,垂着眼皮好似更加难受普通。

卫静姝本来头胎的时候只顾着同李君澈负气,那里还管的上那孩子,便是生的时候也是勉强的,经历自也谈不上。

谢元安比谁都体味姜氏,自不叫她管这事,尽管好生养胎。

本来卫静姝也不严峻的,可瞧着身边这些人一个个要紧得很,她便也跟着有些着紧了。

卫静姝这一胎极是稳妥,到的三月中,卫家一家长幼都返来了,她还能吃能睡,健步如飞的。

她同卫静姝又是姑嫂,照着端方再如何也不该喊卫静姝“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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