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黑材料搜齐了
“这……”李馥一时语塞。
李馥点头道,“秦少保说的是,下官晓得了。”
李馥与秦书淮在书房里畅聊了一夜,将他所晓得的东林党贪赃枉法的事情一桩桩地说了出来。因为李馥本身也向那些官员贿赂,可谓局中人,以是他晓得的东西极多,极其详细,并且很多东西都有证据左证。
李馥苦笑一声,“岂敢辱家师之名,唯不语耳。”
秦书淮安静地说道,“那我来替你说吧。结党营私,为一己私欲横征暴敛的‘百官’,有一个清脆而又标致的名字,那就是东林!也能够叫做――东林党!”
李馥说完,还亲手写了十几页的陈情书,按上了本身的指模,敲上了本身私印,言明如果他在任上有所不测,此陈情书便是证据。
搞一搞这个老贼,往死里折腾下他,一可慰八年前在沈阳城冤死的陈略等人的忠魂,二可看看那帮东林党会作何反应,当真是爽哉!
李馥眼皮猛地一抽,然后又不得不心折口服地点了点头。
李馥虽是东林士子,却向来被当作异类,同僚中讽刺他贪钱无度者有之,说他沽名钓誉者有之,从未有人如此推心置要地对他说个“好”字。
天快亮的时候,秦书淮才从李馥府上出来,表情非常愉悦。现在本技艺上既有李馥的陈情书,也有赵老爷的陈情书和帐本,加上有赵熙年、李馥作为人证,可谓人证物证俱全。
李馥深有感到地点了点头,说道,“少保,何止是下官,这个事理便是贩子百姓都晓得哇!现在朝中百官都结党营私,为一己私欲横征暴敛,这才导致民变四起。说句不该说的,下官觉得,如此下去我大明社稷堪忧啊!”
秦书淮见到李馥大哭,内心也非常动容。李馥的“贪”,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对于“廉”的让步。宁波府因他的“贪”而繁华,百姓也因他的“贪”而安居乐业。只能说在现在这个特别的期间背景下,一个廉洁营私的官员,底子有力发挥抱负,乃至更大的能够,是成了东林党祸横征暴敛、国殃民的虎伥。
“李大人,请起!”秦书淮扶起李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讲讲你所晓得的事情吧。”
秦书淮也不勉强,淡淡地说道,“李大人毕竟还是念与他的师生情分的。但是情分是情分,大义是大义,李大人应当晓得何为大义吧?”
李馥怔了一怔,然后说道,“下官寒窗苦读二十载,自幼闻贤人之言,于‘大义’二字……当是略有所知的。秦少保,下官知你为保我大明百姓,置存亡于度外,千里驰驱力退建奴,为的就是‘大义’二字。现在代天巡抚江南,当也是为‘大义’二字。下官戴罪之身做不到少保这般‘大义’,但若少保有何调派,下官必万死不辞!”
“李大人,你可知皇上为何要我巡抚江南?我奉告你吧,皇上晓得大明烂了,烂到骨子里了!李大人与我一样胸怀兼济天下的抱负,你应当不会不晓得这些吧?”
他不想评代价谦益,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接下来,当然就是去找王化贞了!
李馥千万没有想到,这个当今大明一等一的豪杰,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竟对本身有如此之高的评价。这是他第一次遭到朝堂内同僚的承认,乃至于秦书淮淡淡的一句话,让他多年来的千各式委曲、苍茫一下子发作了出来,就像一个一向被大人曲解的孩子,俄然之间遭到了承认一样,以是才嚎啕大哭起来!
叹了口气,对李馥说道,“起来吧李大人,我另有话与你说。”
他虽出身东林,却早已看破了东林之腐朽。只是在没有碰到秦书淮之前,对于东林党一事他连想都不敢想。但是秦书淮呈现后,扑灭了贰内心深深埋藏的那颗火种。
秦书淮收了陈情书,说道,“李大人尽可放心,本日我来你府上之事只要你不说,你就没有性命之虞。毕竟你官至知府,也算朝廷要员,并且你是钱谦益的弟子,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敢等闲动你。当然,你跟陈前说赵熙年已死,但他们现在晓得赵熙年未死,这件事今后他们必定不会再信你,架空你是必定的,你只需忍着就是了。”
有秦少保这等经天纬地的大才带头,东林何愁不平?我李馥既故意为民请命,为何不跟着秦少保搏个痛快?本日我本就要死,就算他日都东林失利,不过还是一死,又有何惜?
秦书淮点了点头,又问,“李大人说的‘百官’,但是指哪些官?”
“哦?你是钱谦益的门生?那你对你的教员有何评价?”秦书淮很有兴趣地问道。
说着,他跪下来深深一拜。他是个聪明人,晓得秦书淮对本身说这些话,必定是要让本身帮他对于东林党,以是就干脆先表白心迹。
喃喃道,“东林士子遍天下,可天下士子皆结党,皆贪腐,说他们是东林党,确也无不成……哦不,如此说来,下官,也是东林党吧。下官的教员,恰是东林书院的大儒钱谦益。”
想来他也做好了随时被东林党做掉的筹办。
李馥此时已经完整对秦书淮敞开了心扉。他晓得,秦书淮如果想害本身,底子用不着拐弯抹角,直接拿擅开外埠的事便能够治本身极刑。以是,现在本身另有甚么好怕的?好不轻易碰上一个明白人,这么多年来本身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为何不一吐而快?
这此中天然少不了浙江本地一带擅开外埠的事,比如王化贞放纵其侄子把持外洋买卖的事,以及由此激发的赵家灭门惨案的来龙去脉,说的更加详确。
的确,他走的是一条不黑不白的路。他贪钱,既贿赂又索贿,但是他贪的每一分钱都用到了百姓民生上,以是他必定既不能与其他东林文官同流合污,也不能与真正的清官一样留得身后名。关于本身是不是好官,偶然候连他本身都说不清。
李馥擦了擦老泪,颤颤巍巍地起来,说道,“秦少保,下官……下官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