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哨

旺角警署的换衣室里，周茵茵对着镜子调剂极新警徽。练习生礼服口袋里掉出泛黄纸条，是周寅坤的笔迹："碰到持刀暴徒，攻右膝第三韧带。"她轻笑出声，想起十岁生日时父亲在承平山别墅教她反枢纽技的场景。

尖沙咀街头突发劫案，茵茵跟着巡查组冲进金铺。蒙面强盗的砍刀劈来时，她本能旋身踢向对方右膝——暴徒跪地刹时，耳后暴露洪门残党的蟒蛇刺青。对讲机传来父亲降落的指令："留活口，他们在试你技艺。"

港澳船埠集装箱区，周茵茵的巡查手电扫过"CXS0923"编号。对讲机俄然串频，传出父亲与陈警司的加密通信："…白粉藏在冷冻柜第三层…"她摸向配枪，后颈俄然抵上枪管。

赤柱监狱会晤室，何鸿森的手铐刮擦桌面："你女儿眉眼像极你哥。"周寅坤扯开衬衫，心口弹疤狰狞："当年那枪再偏半寸，茵茵就真成孤儿了。"

周寅坤抹去她脸上的雨泪，暴露腰间新增的弹孔："洪门要昭雪，就得从我尸身上踏畴昔。"山脚维港晨雾中，三艘可疑货轮正驶向港澳船埠。

玛丽病院露台，周茵茵为父亲别上退休警徽。纱布遮不住他眼尾笑纹："今后维和任务，该换你教老爸用新式配枪了。"周夏夏捧着警务处颁布的英勇勋章，瞥见丈夫偷偷往女儿行李箱塞防弹背心。

承平山别墅的送别宴上，三代人共切蛋糕。周寅坤俄然单膝跪地，为老婆戴上迟来二十年的婚戒："周太太，此次任务刻日是一辈子。"女儿举起法律记录仪偷拍，画面里父母的白发与维港烟花交相辉映。

海警船探照灯划破夜幕时，父女背靠背举枪。周寅坤瞥见女儿颤抖的指尖，俄然笑了："怕就喊爸爸。"回应他的是精准的警告射击，枪弹打爆暴徒脚边油桶。

返程隧道突发车祸，周寅坤猛打方向盘撞向断绝带。安然气囊炸开的刹时，他侧身挡住妻女，碎裂的挡风玻璃在右颊划出血线。后视镜里，肇事货柜车车门印着退色的洪门标记。

当飞往国际刑警总部的航班掠过南中国海，周茵茵翻开父亲手写的《街头搏斗108式》，扉页标注："给我最高傲的0972"。云层之下，周寅坤揽着老婆安步浅水湾，潮流漫过1997年他们私定毕生的礁石。

"小师妹，你爸当年就是这么死的。"蒙面人扯下她警徽。货柜顶棚炸开，周寅坤索降踢飞手枪，战术靴碾住对方手腕："洪门就剩你们这些杂鱼？"女儿趁机反剪暴徒左臂，行动与父亲教的分毫不差。

周夏夏在监听室攥紧1998年医疗记录，终究闻声尘封本相——新婚夜那杯被下药的酒，原是哥哥为保她性命设想的假死局。泪水恍惚了监控画面，她冲进会晤室，将丈夫护在身后："够了！我们回家。"

"当年你策应的卧底，实在是双面耳目。"陈警司推来解密文件，"你哥为保你安然，志愿当阿坤的替死鬼。"窗外忽起暴雨，周夏夏冲出警署，在承平山步道追上晨跑的丈夫。

西九龙总区重案组办公室，周夏夏翻着尘封的档案。1997年7月1日凌晨的油麻地船埠枪击案现场照里，年青周寅坤的背影让她指尖发颤——他警服下摆沾着哥哥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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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寅坤倚在转角监控盲区，战术手套里攥着女儿掉落的发圈。当声援警车包抄现场，他回身没入重庆大厦，走廊绝顶的监控探头已被替代成1998年的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