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打探消息
“多谢诸位。”李长安对世人一一拱手，落落风雅承了他们的情面，“现在，我们是不是能够详细说说那位袁将军的事了？”
鲁先惊了一下，世人也都停下筷子，没了声，过了一会儿，鲁先把银子退回给李长安，谨慎看向四周，见没人重视到这边，才叹了一声。
那领头的军卒名叫鲁先，被其他人唤作“大头”，他说了声痛快，放下筷子。
这筷子并非竹制，而是松木的，毫无疑问比桌子软些，何况他们就算拿根铁筷子，也没法等闲就穿透两寸厚的木桌，还如此举重若轻。这般气力，怕是起码都有练髓境了。
鲁先怔了一下，这马夫脱手如此豪阔，真是出乎他的料想，他收了银子，低声笑道：“看来兄弟有点门路，不过我们不过几个巡城的，有甚么能帮手的，直说吧。”
李长安道：“别的没有，也许比普通人能打些。”
世人还不晓得他闹甚么幺蛾子，面面相觑，一会儿工夫，李长安食指按在桌上，而整根筷子没了踪迹，这时他松开手，筷子只留了浅浅一层在桌面上，全部儿穿透了下去。
叫了桌二两银子的席面，爽利的绿葱花拌着大红干辣椒煸炒了两大盆狗肉，红油油的煞是诱人，配上凉拌青瓜，耳丝，还没动筷子就让人食指大动。
李长安又拿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塞畴昔：“吃得对劲？早晨带兄弟们去松松筋骨。”
桌席边大家意动，鲁先深深望着李长安，踌躇了好久，才说：“兄弟有志向，这俺非常佩服，不过，丑话得说在前头，望兄弟莫要见怪。想找背景的也不止你一人，你又凭甚么让别人瞧得上你？嘿嘿，大人物可不想我们这些吃粮的，一桌狗肉就打发了。”
“不是大事，就想晓得白虎军的袁大将军是个啥样的人。”李长安说。
“不是兄弟我不帮你，这银子我们也的确想要，只是暗里妄议长官是大罪，被人晓得了挨板子都是轻的。”
方才说过的，天然就是那句“今后忘不了大师的帮衬”了，这话刚才从李长安口中说出，都当是客气，没人当回事，眼下世人看着李长安，一个个都心中大动。
桌边众丘八轰笑，有人满嘴油光道：“这位兄弟，承蒙你宴客，我们就说了几句阿谀话，你倒真当真了？在军中能打就是一等一的本领，眼下大承和道门开战了，多少大人物就是靠着一身本领建功立业打出一番职位来的。但话虽如此说，也要真能打才行，你一个帮人喂马的，浑身没几两肉，只怕我们几个里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把你撂翻了。故意往上爬是功德，但太贪就轻易肇事了，喂，劝说一句，收收心吧。”
李长安没强求，又转头看了眼那仪仗，只能见到开端几个卒子的背影了。
那巡查工头笑骂道：“土豹子，恋慕吧，那是白虎军的袁大将军出行，隔着远远地看能够，若靠近了你敢乱瞧，眼睛都剜下来。”
鲁先心中一动，不由心道面前这马夫技艺奇高，又心机小巧，只怕今后想不飞黄腾达都难，本身可要早些凑趣才是，因而赶紧摆手：“兄弟请我们吃了这一大桌狗肉，礼就不消你出了，都教头那边俺来搞定。”
他悄悄咬牙，都教头一职固然也是中下级的军官，但比他们职位却高很多，真要送礼，平常东西是拿不脱手的，得下些血本，换一桌狗肉火锅太亏了，得十桌几十桌才够本，这回纯粹就当压宝了，押中了，就把酒菜当饭吃也不难。
李长安笑了笑，也没辩驳，只是拿过一根木箸，用两根手指夹着悄悄搓了两下，对着桌面悄悄按下去，筷仔细头就跟戳进豆腐里似的，缓缓沉了下去。
领头的向四下瞄了两眼，见没人，咳嗽一声打断道：“可贵你故意，咱就赏你个面子，不过酒是喝不得。”
“可惜了，不过以中间的技艺定有出头之日，马房方寸之地困不住你。”这类事鲁先见过很多，倒也没感觉奇特。
“更夸大也是有的，传闻白虎军有个司仪长听错调令，袁将军亲身脱手，一鞭子脑袋抽爆。”巡查官兵用心打单，见李长安态度不错，又欣喜道：“不过嘛，诚恳做好本身的本分就不会惹到费事。”
“多谢兄弟点醒。”李长安笑了笑，看着两百步外的一间狗肉食肆，说道：“眼下快入夜了，不如我请各位兄弟打打牙祭，算是感激。”
好一会儿，鲁先喉结动了动，擦了把盗汗，连称呼都变了：“本来中间是高人，只是……中间应征时该当被考校过技艺了，怎的甘心去当戋戋马夫。”
“不消说袁大将军的私事，随便说说就好。各位晓得，在军中混饭吃要的是背景，我也不想当一辈子马夫，就想密查些大人物的喜恶，若能投其所好，咱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到时忘不了诸位的帮衬。”李长安信口说道，“各位也不想当一辈子巡城的，拿每月才几两的饷银不是？”
“好说。”李长安掂着银子抛了抛，向狗肉食肆走去，这回就没人拦他。
“以是这就找诸位帮手来了。”李长安道，“方才说过的那些话，还是作数。”
“记不记得不但看交谊，礼数到位了，他天然记得你。”李长安说着，对鲁先一抱拳，“那就费事兄弟给我搭上白虎军步军司都教头这条线，当然，礼我来出。”
旁人不甘厥后，抢先说道：“也有我一份！”
忽的有人道：“大头，你不是在白虎军步军司的都教头部下待过么？”
“有这么夸大？”李长安给了他个面子，作出惊吓的模样。
鸦雀无声。
几个丘八吃得不亦乐乎，浑身冒汗，军中制止喝酒，这狗肉倒是用烈酒泡过的，吃起来酒香四溢，也算是另辟门路让他们能尝些酒味，两盆狗肉吃了大半，店家又上了狗宝。
那仪仗步队路过校场，向远处行去，李长安挪动步子想跟上，边上几个巡查的官兵把他拦下了。
“归去归去，龙关是甚么处所，哪由得你乱跑？”领头的丘八斜睨着李长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虽说龙关与普通城池无二，也有着很多茶馆酒坊，北里瓦肆，让龙关中主事出产的百姓利用的同时供应兵人们放松，但普通的小卒子是没资格享用这般报酬的。
鲁先叹道：“但我们位卑言轻，要真能搭上袁将军的线，本身怎会甘心干巡城的苦差事。”
“你此人也会汲引本身，谁跟你是兄弟了。”一个官差笑了笑，倒是暗自吞了口口水，眼巴巴看着工头。
“尿急，想寻个便利……那边不是有茅房么？”李长安赔笑说。
李长安摸出二两银子，笑道：“本日校场里的大人夸我养马养得好，正得了些犒赏……”
“干甚么去？”
“俺就是练得最差的那一批，都教头哪记得我？”
“考校技艺时获咎人，被阴了。”李长安道。
